“陆先生，我们还有一些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耽误你一点儿时间？”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警察可以提高一下办事效率，不要浪费一下别人的时间！”

与刚才的彬彬有礼不同，现在的陆少庸充满了攻击性。

“我们问的和李警官问的不同，怎么，陆先生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我不是一个闲人，你们三番五次的找我谈话，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们没有查清楚吗？”

“都没有谈过，陆先生怎么就这么确认呢！”

“这么说，你们找到了嫌疑人？”

“嫌疑人确实有一个，不知道陆先生有没有兴趣知道！”

“是谁？”

“换个地方谈。”

陆少庸出了李元山的办公室，穿过走廊，看到门牌上竟然写的是询问室。

“怎么，你们现在把我当做嫌疑犯了吗？”

“这只不过是找一个安静的说话的地方，怎么，陆先生和你介意这个？”

叶宁挑了挑眉。

“希望你们不是在浪费时间！”

“一定满足陆先生。”

审讯室录音和摄影都已经开了。陆少庸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坐吧！陆先生！”

“我不是你们的罪犯。”

“我们当然知道。可以开始问了吗？”

“可以！”

陆少庸虽然作者，但是肌肉确实紧绷着。

“傻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是我们家之前的一个邻居！”

“那傻姑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是谁的吗？”

“不知道！这和我父母的案子有关系吗？”

“耐心一点儿，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们在走访傻姑的时候，傻姑说了一件事情，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叶宁手里拿着一支笔，轻轻地敲着桌子。

“傻姑的脑子出了问题，我不觉得她的话对案子有什么帮助。”

“你都没听，怎么就这么急着否定，你不是着急想知道你父母是被谁杀的吗？”

“有什么话，直接说！”

“傻姑说，那孩子是你的！”

“然后呢！”

“我觉得这不一定，因为还有可能是你父亲的。虽然人都说过了六十岁就没有了生育能力，但是，有些人总会是例外的。”

“你在胡说什么？”

“晚上从二楼爬到三楼的人是你吧？”

“我不知道那疯子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些事情，和我无关。”

“有人看到了。大半夜的爬楼，怎么可能没有人看到呢！”

“证据呢？”

“除了傻姑查的证言，我们还有你其他邻居的证言。”

“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被人看到吗？天下可没有不漏风的墙！”

“就根据几个人的话，你就确定是我吗？大半夜的，那边有没有路灯，而且还有槐树遮着，怎么能确定他们看清楚了！”

“你既然可以把环境描述的这么仔细，之前不确定，但是，现在我至少可以肯定你确实爬过窗。”

“所以呢？你能起诉我吗？”

“别着急，故事还没听完呢！十年前，傻姑二十岁，小姑娘经受不住你的诱惑，和你谈了恋爱。但是，你是一个已婚男人，恋爱肯定不能拿到表面来，所以，才有了你爬窗这一幕对吧？”

“故事讲得不错！”

“后来，你爬窗的时候，你爸爸发现了。所以，他给你提了要求对吗？”

陆少庸的脸色变得难看！

“我猜想你爸爸的要求就是让你把傻姑骗到你们家，然后，强奸了她对吧？”

“你们警察，就是靠这样破案的吗？”

叶宁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讲到。

“但是，后来还是除了意外，傻姑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你怎么想的？无论那个孩子是你的，还是你爸的，那个孩子都留不得，对吗？”

“你说我爸爸强奸了她，她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了你，所以，她把你的话当做圣旨一样在听着。而且，你父母就住在他们家楼下，她因为害怕不说，也很正常。”

“那照你这猜测，孩子肯定是我和我爸爸给处理掉的？”

“当然不是，孩子是她爸爸要求处理掉的。但是，在失去孩子之后，她还是清醒的，我想不明白，你妈妈和她说了什么？她最后疯了？”

“这又和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你把傻姑带到你们家，你走了，你爸爸在强奸傻姑，你妈妈在哭！”

“够了，我不知道你这些鬼话是从哪儿知道的，但是，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这些都是假的。”

“你爸爸调戏你老婆的事情也是假的？”

陆少庸很明显没有想到王玲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警察。

“这件事有误会！”

“到现在还维护你父母？”

“那是他们之间的误会！”

陆少庸咬死了时说那些事情是误会，叶宁有不明白，他这么坚定的维护父母到底是为了父母的名声，还是为了他自己。

“第一次是误会，第二次呢？你父母去了你们家，最后为什么有搬回原来的小区了？”

“婆媳矛盾吧！”

“不知道你老婆听到你这些话，她会不会伤心。你老婆在我们走访中，不断的强调你是一个很有孝心的人。如果她知道，你早已经出轨了傻姑，而且，不仅出轨，还把她引诱到你们家，并让你爸爸强奸了她，你说，你老婆会怎么想?你这个好男人的形象怎么维持？”

“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们凭什么对她说这样的话？”

“即便我们没有证据，但是一样可以说这样的话。因为，你老婆她也一样，对案子有知情权。而且，我不觉得你真的能把你老婆瞒的那么好，她或许早已经发现了端倪，只不过没有确认而已。”

“疑案从无，你们没有证据！”

“懂的是挺多的！即便是疑案，按照程序，我们都可以告诉你的家属案子的进度。陆少庸，你想让你老婆孩子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吗？”

“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那可未必！如果我拿出证据来呢？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

“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呀！你吓唬谁呢？”

陆少庸脸憋成了通红。

“那个孩子当年确实是被流掉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傻姑的爸爸觉得自己造了孽，所以那孩子他保存了起来，放到了山上。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做DNA检验的！”

“不可能！”

陆少庸摇着头，他的头发有点儿乱，他不敢确定，警察到底知道了多少。

“等时间到了，你就知道有没有可能了！陆少庸，我提醒你，如果你老实的交代当年的事情，我们可以申请清判。”

“我才是受害人，我父母死了，你们不在找凶手，翻着些事情什么意思？”

“放心，凶手我们一定会找的。你父母被杀，我们怀疑是报复杀人事件，所以，我们才得把你父母干的那些事情，都查清楚了。”

“你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如果有证据，我今天应该被拷了起来！”

陆少庸确实比一般人厉害，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既然你觉得我们没有证据，就放松一点儿，别那么紧张！”

陆少庸坐回了椅子！

“给我们讲讲小时候的事情吧！”

“没有什么可讲的！”

“你父母在你八岁的时候不要你，选择了把你送人，说实话，我不能想那是什么感觉！八岁，其实已经有意识了。被父母送人，对你的打击很大吧！”

“我父母把我送人，是因为经济条件，而且，我养父母对我更好，我为什么要难过？”

“那你说，你们家不是孩子挺多的吗？为什么选择了送你？哪个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人，除非这个孩子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喜欢的。”

“那你还真想多了！他们选择送我，是因为我养父母觉得我是孩子里最优秀的。”

“既然那么优秀，你养父为什么打你？”

“有哪个孩子，没有被父母打过。”

“一般父母打孩子是教训，你爸爸打你是虐待吧！他并不喜欢你，或者说，他痛恨你，你的存在，其实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没有儿子这件事情。”

“所以，你们警察就是凭借自己想想来破案子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那样的家庭会养出什么样的儿子。从小遭受父亲的暴力，母亲又唯唯诺诺，你猜测，你你爸打你的时候，你妈肯定不敢过去拉一下，对吧？”

“你看到的是他们所有的不好，但是，对于我来说，我看到是他们所有的好。我妈妈是懦弱，但是，在我心里，她是一个好母亲。”

“好吗？你不恨那样的一个女人吗？没有尊严，像狗一样的活着。甚至自己的丈夫强奸别的女人都在旁边看着，你觉得那样的女人伟大吗？”

陆少庸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你不觉得你和你妈很像吗？都是你爸的奴隶，你爸说一你不敢说二，即便他都已经老了，你还是不敢反抗他，不是吗？你爸让你引诱傻姑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你不想反抗吗？你爸强奸傻姑的时候，你就在客厅，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你爸爸？”

“够了！”

桌子被掀倒了，桌子上的录音笔，摄影装置都掉在了地上。

于鹏和叶宁同时往旁边躲了一下，不然桌子肯定会砸到自己身上。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爸爸死了，你是不是既开心又难过。你以为你解脱了，但是，你却发现，你其实早已经被他虐待上瘾了！”

陆少庸麻木的看着叶宁，如果这不是警察局，他甚至想过去掐死她

叶宁好像看不到陆少庸的杀意，依旧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讲故事。

“不对，看你表情你其实早已经发现自己对虐待已经上瘾了，所以，你爸爸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其实也是很开心的吧！你知不知道SM,你就是一个M,你爸就是那个施虐者。不过一般M都比较娘，没想到你原来在内心也是一个娘炮！”

“我他妈的真想杀了你！”

“那估计不行，我虽然是个女人，战斗力还不错，像你这样的，未必是我的对手。你不过就是你爸爸的一个玩具！”

“那又怎么样？啊？我爸爸虐待我，那又怎么样？”

“强奸人是要进监狱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我等你们来抓我！”

看这陆少庸扬长而去的背影，叶宁站起来，狠狠的一脚踹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