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女士,我知道你不信我,这是你女儿安雅玲小姐的身份信息,你已经有快十数年没有见过她,一定很想她吧。”Andy说着,从随身携带 的包里拿出了安雅玲的身份信息,然后递给玲妈妈。
躺在床上的玲妈妈将信将疑的接过那信息,看了眼,许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情绪也显得很是激动。
“你认识她对吗?她现在还在安家吗?她过得好吗?那些人有伤害她吗!”一连着几个问题从玲妈妈口中问出来,她也不再顾及,毕竟眼下是关系到她女儿的事情。
Andy见她情绪突然激动,但身体太过虚弱,难以承受,于是说完这句话,玲妈妈便有些支撑不住的不时咳嗽着,Andy连忙上前扶住她,“玲女士,你放心,安雅玲小姐现在很好,只是她现在怀孕了,行动不便,我们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才没有让她亲自来接你,她现在就在这座城市里,你先安心接受治疗,明天我就带安雅玲小姐来见你,但是,玲女士,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安雅玲现在的情况,也许是因为能够马上见到朝思暮想的女儿了,玲妈妈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她问,“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是现在的我能做到。”
“不是一件难事,我刚刚也说了,安雅玲小姐现在怀孕了,你也应该能理解,她现在的情绪上不能经受大起大落,所以,我希望你暂时先不要对安雅玲小姐过多讲述你过去的经历,等她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你们再好好叙述过去,我怕她现在的情绪上会支持不住,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Andy解释道。
“她怀孕了?好,我知道,她现在的确经不起折腾。你放心吧,我是她的母亲,我怎么会忍心她受到任何伤害呢?我只要能见到雅玲就好。”玲妈妈的心情又欣喜又担忧,她的雅玲现在已经长大了,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可她却一直没有陪在自己女儿身边,不知道女儿会怪她吗?
“玲女士,我知道你一定很为女儿着想,但也请你别怪我多此一举。”Andy说。
安雅玲许是太过心力交瘁,在房间的床上坐了会,就不自觉的倒下睡着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次醒过来,房间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Andy不在,安雅玲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了,也不知道Andy和妈妈情况怎么样了。
她找出手机一个一个联系人翻着,终于找到昨天Andy留给她的电话号码。
拨过去,很快便接通了。
“Andy,我妈妈她怎么样了?”安雅玲很着急的问。
“放心吧,安小姐,我已经将她从那地方接出来了,我们现在在市中心医院为她安排了病房,我已经派人过去接你过来了,大概十分钟后车子会停在门口。”Andy原本安排好了一切,正打算给安雅玲打电话呢,安雅玲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收拾一下就下楼。”安雅玲挂断了电话,就赶快起床收拾东西。
终于要见到妈妈了吗!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那个被安雅婷摔碎了的坠子,轻轻抚摸着。
虽然碎掉了,但她还是很细心的将它们全部收了起来,放在一个小小呃盒子里封存着,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一件东西。
安雅玲重新放回盒子,简单收拾了下,就下了楼,那辆Andy派来接她的车刚好停在门口。
上了车,车子一路直奔医院。
距离妈妈越来越近了,安雅玲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了,她就快要见到阔别已久的妈妈了啊。
心微微一紧,安雅玲将那小盒子捏在手上,紧张的看着前方。
一直到病房门前的那一刻,安雅玲的心都是高速紧绷着的,这时候,Andy刚好从病房内走出来,看到安雅玲紧张的样子,走上前,冲她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安雅玲的肩膀,“进去吧,玲女士等了你许多年了,她的心情和你是同样的,你也不愿自己的母亲遭受你现在这样煎熬的心情吧?”
安雅玲使劲摇了摇头,不行,她不可以再让妈妈受任何的苦了。
这么想着,安雅玲鼓起勇气,上前推开了病房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病床上坐着的那个稍稍有些年迈的女人,身上已没有了熟悉的光华,她的头发都有些花白了,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整个人瘦的怕是只剩下了骨头。
她看到安雅玲,一双眼睛聚了聚神,盯着安雅玲看了一会,终于确认出那是自己的女儿,于是,勾起唇冲着安雅玲笑了笑,“雅玲?你来看妈妈了。”
呆呆站在门口的安雅玲,看着床上那还似记忆里的模样,但已经消瘦的不行的女人,一瞬间脚步都有点迈不动了,单单从妈妈现在的样子来看,她就能猜到,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听到妈妈那一声呼喊,安雅玲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快步跑过去,来到病床边上,抱住床上的那个人。
她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头埋在妈妈怀里哭泣着,就像她小时候,离开妈妈之后,每一次受了委屈无处可去,一直幻想的样子。
而如今,所有的幻想,终于都成了真实。
玲妈妈看着久别的女儿,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伸出手,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安雅玲。
“雅玲,妈妈在这里呢,妈妈在这里呢。”
玲妈妈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似是想要安雅玲更加安心一些。
哭了好一会,安雅玲终于哭得有些累了,起身揉了揉眼睛,嗯了几声,才看着妈妈,“对不起,妈妈,这些年,我害你受苦了。”
“还有这个坠子……”安雅玲从口袋里套出来那个小盒子,对妈妈略带歉意的说,“我没能保护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