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脱身
只见小如身穿着一件粉红T恤，配上一条紧身的浅白七分裤，背着一个双肩包，衬着短发和微泛古铜的俏脸，一副精神爽朗的样子。
“小如！”我冲上，就要抱她。
她轻轻推开我，看着我手中的玫瑰：“你不是先将玫瑰送给我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嘿，都枯萎残败了，只是、只是舍不得丢掉……”
说到这里，才想起要跟她解释一下，但小如却说：“走吧，说不定那个鬼妹会回来找你！”
说完哼了一声：“你倒好，有鬼妹陪着！”
我连续解释：“她是来找陈尧博的，这人跟陈尧博是旧识，而且关系极深，这事慢慢跟你说。”。
小如大步走了出去，我连忙跟上。
“这点，大白已经跟我说过了。”她说。
她刚才跟大白联系过了？
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又见她打着背包，不禁问：“小如，你怎么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你要去哪？你一直在这附近吧？为何不出来见我？”
小如侧头看了我一眼：“你问的所有问题，我一次答了。我辞职后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会找到这里，我便一辈子跟着你，先到武夷山找徐之，再到终南山找邵夫子。如果你不找我，或是找不到我，我便一个人上终南山！同时，你竟然当着丁有面前将我赶走，我当时极为难堪和伤心，但回去一想，这太不正常了，不是你一向做事的风格，你也别当我是傻瓜！”
我一听她说要到武夷山，心里一紧，“小如，是我不好，我担心你有危险，你不能到武夷山，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小如继续加快脚步，边走边说：“你可能忘记我的职业了，我是个警察，虽然经验并不丰富，但毕竟是警察！”
我摸不着头脑，心里计算着该如何说服她留在黄都。
“所以我马上回来跟着你，你与丁有回广州时，我就跟上了，你们两个在夜间潜入别墅时，我就在外面，后来被发现了，这才迅速离开。”小如说。
原来那个人是她！她竟然当时就跟在我和丁有后面！
“你跟着雷老二回黄都时，我就在这里等你，小白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才想明白，你是预感到有巨大的危险出现，这才用一种极端的方法将我赶走，是不是？”小如这时候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连忙点头：“是的，所以我想你留在黄都，但又怕你不肯，就用了一点手段……对不起。”
小如眼里发光，摇摇头：“这不合理，如果真有危险，难道大白、丁有等人就不会遇上？这才是令你失常的原因，是不是？！你预感到我会有巨大的危险，是不是？！”
我听得全身冒汗，作声不得，口里依然争辩着：“危险当然是每个人都会遇上的，不单单是你，但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自私地不想你去冒险了……”
小如轻笑了一声：“你不要再想着骗我，反正无论如何我再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我约了小如、丁有他们在南方大厦那边等，我们一起吃饭，商量一下如何到武夷山，大白说那边的情形有些紧张了。”
“你早就约好了他们？”我还不死心。
“就算小白不打电话给我，我也会叫丁有通知你的，我在21号大屋附近找了一间较高的房间，可以望到你在那里的活动，我想观察一下，徐之是否如你所说那样跟着你和我，可惜，便宜你了，来的却是鬼妹，陪了你好长一段时间，你真是艳福不浅！”小如悻悻地说。
我听她有条不紊地说着，知道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一时间找不到其他办法令她留下，只好轻轻叹息着。
“老婆要是太聪明和有主见，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如一听，双眼一瞪：“雷方山，你在危机之前抛下我，又在丁有面前这样对我，这笔帐我没跟你算，你要是再多话，那我们就真的分开好了！”
我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
她又加上一句：“至于你为何这样做，你预见到什么，这个慢慢再听你说，希望你不要再编故事！”
——
峻山他们见我拿着一束残败的玫瑰时，都忍不住笑了。
小白道：“看来还是小如有办法，将方山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小如拿过我手中的玫瑰，轻轻放在桌上，轻声道：“他不收拾我已经不错了。”
丁有哈哈笑道：“打打闹闹很正常的，他们都订婚了，算是家内事，我们看热闹、拍手掌就是。”
小白嘿了一声，看着他说：“不懂装懂！再给你半年时间，你再不找一个正经的女人，我就给你安徘一个！”
丁有连忙摇头：“我不喜欢良家妇女……哎哟……”腰上早被小白和小如掐了几下。
一番打闹说笑过后，我们开始商量正事。
“我们要想办法迅速摆脱雪莉，目前看来她还不知道大哥从武夷山回来，也不知道陈尧博在武夷山。”峻山说。
“这事好办，现在看来，雪莉一定会盯着峻山和我，我们找一家热闹的酒楼，假装聚会吃饭，然后趁机离开，后面的事由小白处理，我们却直奔武夷山！”我马上说。
雪莉知道我跟小如重逢，我们来个聚会是很正常的。
“事不宜迟，先叫云豹和燕子开着两台车在候着，这附近有一家福海酒家，酒家的三楼是桑拿浴室，里面另有出口，这个我熟悉！”丁有道。
我们纷纷赞同，峻山打电话叫云豹和燕子备好物资，然后在酒楼后门等候。
一切准备好以后，我们几个也不用车，直接步行到福海酒家，找了个贴近楼梯的房间，点上了菜，吃吃喝喝到晚上八点多，扔下小白一人，然后偷偷溜上了三楼。
桑拿浴室已经开始营业了，生意很好，丁有果然对这里很熟悉，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认得他，连忙上来招呼，但看到小如，觉得很意外。
“丁哥，这里不设女宾部……”
“我今天借你们的后门走走，别声张，别对任何人说，否则，我以后收拾你！”丁有塞给他几张人币。
“明白，明白，这边走……”
穿过那些关上了门，亮着昏黄暧昧灯光的房间时，小如好奇地要往房门上望进去，我连忙拉住她。
小如瞪了我一眼，或者说，她同时瞪了我们三人一眼，我们三人装作没看到，低头走了过去，工作人员用钥匙打开了一道小门，我们顺着楼梯走了下去，走到楼下。
丁有这才对小如吐吐舌头，说：“这小门，就是专业为了对付你们警察的临时检查而用的，安全而隐秘。”
小如没理他，伸头到后面的巷道看了一会，说了声：“没人盯着，走！”
云豹和燕子各驾着一台车在巷道出口处等着我们。
——
我们上了其中一台七人车，驾车的是云豹，燕子坐在副驾座位上。
上了车后，云豹开车，而同时有另一台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出。
“公子，我仔细观察过了，没有可疑。”云豹对峻山道。
峻山点点头：“绕几个圈再出城！”
……
车在高速上飞奔，我们终于松了口气。
燕子兴奋地说：“我倒要看看燕子窠是否跟阎王谷一样凶险和神秘！”
小如也是脸上发光。
我心里暗叹着，“要遇上的，终是躲不过。”
峻山倒是很冷静，没有说话，在思考着。
“你们没有到过武夷山，不知道那里的凶险尤胜阎王谷许多！”我郑重地说，“那里的凶险，在于你不知道周围的人是不是活死人，他们都有可能是活死人，就连陈尧博这样对活死人特别敏感的，也分辨不清！可以说，从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十面埋伏之中！大白的伤就是最好的说明！”
峻山冷笑道：“只要他们是人就行，我备上了许多弩弓和钢箭，我们要为我大姨子大白报这个仇！”
小如和丁有都说：“是的，要为大白报仇！”
我知道峻山没有跟随我们到过红宫和阎王谷下，没能亲身经历那种诡异的环境，以他好胜的性格来说，现在当然是不会示弱的。
“总之，我们时刻小心就是，到了那里，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能擅自行动，是任何人！”我看了一眼小如。
小如没能察觉到我是针对她而说的，郑重地点着头：“是的，到现在为止，那个黄常青只愿意跟你联系，你掌握的情况最全面，何况你一向做事有计划，我们当然还是要听你的。”
他说得对，黄常青只跟我交流联系，这人精明得很，不想跟太多的人接触，不想将自己的情况暴露得太多。
——
星村我已经算是很熟悉，大白和陈尧博依然住在那个酒店里，知道我们连夜赶去，早已预订好了房间，天将亮时，我们住进了酒店。
安顿下来后，小如洗过澡，擦着头发，问我：“方山，现在你可以将你预见到的情形跟我说说了吧？”
我见她身上只裹着一条大毛巾，越来越丰满的身材叫人热血沸腾。
“我先去洗澡……”我连忙脱着衣服。
小如呵呵一笑。
等我洗完出来时，她已钻进被窝里，只露出香肩和壮实的手臂，还媚眼如丝地看着我。
我哪里还受得了，飞身扑上床去。
不料小如一转身，我扑了个空，被她一脚轻轻踢了下床。
“你心里藏着秘密，就不要上床睡了，睡地上吧！我累了，不要打扰我。”她背对着我。
我一时无语，只好悻悻地爬起来，坐在床边。
“小如，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试探着侧身摸着她香滑的肩膀，却发现她全身在抖动着。
我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扳过来，却见她泪流满脸。
“小如，你这是干什么？！”我一下子傻了。
小如侧过身来，拦腰抱着我，抽泣着说：“你一定是预见到我身陷绝境，所以才这样狠心对我，你跟我说说吧，方山！”
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
我知道是不能隐瞒下去了，只好尽量将预见到会发生的事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是的，在红宫的时候，我预见到你跟我慢慢沉入污泥之中……这一定是徐之做的，他一直想彻底征服我，一直在想办法对付你我两人。所以，我想尽办法不让你到武夷山，甚至不惜跟你分开……只要我们两个不在一起，那个场景就不会出现。”
小如听完，整个人静了下来，抱着我不说话。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叹了一声：“能知过去未来，其实不是一件好事，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在未来某个时候真的跟你被沉入污泥之中，双双死去，那心里也没有任何遗憾，但是，既然预知有这样的事发生，那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这是一件极痛苦的事。难道这是天意吗？”
“所以你扔下我，然后寻思着跟陈尧博等人合力杀了徐之，徐之死了，那个情形也不会出现，是不是？”小如放开我，坐了起来。
我见空调寒凉，连忙将被子拉起来，裹着她的身体。
“其实你也明白，以我们现在所知道的逻辑来分析，那个情形要出现，需要有几个必要因素，其中最大的因素是里面的人，你、我和徐之，这三个人只要有一个不出现，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我没办法弄清楚里面的关系，只能这样说。
小如出奇的冷静，她沉思的一会，说：“你说得不错，我们现在的第一选择，就是要杀了徐之！我虽然知道你的预感一向很准确，但依你所说的情形来看，其中还有许多的不确定因素，或者我们被沉入污泥后不久就获救，或者……还有一点，我们两人在那一刻是受制的，没有抵抗能力，我们只要不被徐之捉住……”她说了许多许多的可能、或者、如果，但我觉得都没有绝对不发生的可能，换言之，我们没有绝对的办法阻止那个情形发生。
“甚至，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山洞，没有污泥的地方！”我苦笑着说。
但心里知道，世界虽大，哪里能没有山洞和污泥呢？徐之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捉住我们两个，然后带到有山洞和污泥的地方，这些地方是受到天外之石影响的地方，能存在着林蛙这类特殊生物的地方。
“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杀了徐之，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
经过一番心理折磨后，我们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如果真的会发生，其他人也帮不到我们，只会令他们着急，我们慢慢观察，再想其他办法吧。”我摇着头。
小如嗯了一声，忽然抱着我亲了起来。
我压抑的心情马上被情欲掩没了，双手在小如越来越丰满的身体摸索起来。
就算是死，也要来一场死前的疯狂！
——
事情好象又回到了以前某个时期一样，我们之间互相隐藏着一些事，关于秦丹就是邵夫子的事，我们不能跟峻山和小白提及，而我跟小如要面对死亡的事，也不能说出来。
而小白在次日中午时，偷偷给我打了个电话。
“方山，峻山自从与秦丹相处以后，整天思索着秦丹那些天人神仙道理，几乎到了神魂颠倒的境地，不喜欢活动，身体也变得虚弱起来……他、他有好长时间没有碰我了……你要叫云豹和燕子好好护着他，不要让他逞强。”
听到这里，我差点就说出秦丹就是邵夫子的事来，但还是忍住了没说。
峻山的情形我也心中有数，他现在是让邵夫子迷惑了，更不知道暗中与邵夫子和周老道进行着什么事，我要暗中盯着他，动察邵夫子的去向和意图，等到时机成熟，就杀了邵夫子，帮小如报仇，帮峻山恢复神志。
“邵夫子在地图上画出来的那条终南山到伊梨的线，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要在哪里找什么还是要干什么？峻山在等待着这两人的发现？”
但现在，还得先要对付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