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了?”婉儿看着昏迷的好友,表情十分的纠结。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刚刚死里逃生,就又遭到祸患。
那采花贼昏迷之前说过的那个药师,让婉儿知道了,婉儿怒气冲冲的,横眉竖目,整个人好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火焰给烧起来,自然是气愤得不得了,走在大街上,是个人都能看出婉儿现在的生气程度。
那药师还真是活腻了吧!竟然敢毒害芷米妲?!不知道芷米妲是她罩着的人,不可以招惹的吗?既然招惹了她,那么……婉儿寻思着,也不必为了什么什劳子面子而温婉动人如名字了,她现在只想赶紧过去那药师的住处,把他狠狠的揍一顿,揍他个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对了,说起那药师的住处,婉儿突然停了下来,她似乎记起,在她敲晕把采花贼之前,婉儿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例如住处,只是空空的得了一个大称号。
“不行,我得找人问一问。”婉儿嘀咕着,抓住旁边一个路过的行人,问道药师的住处,那药师若是能够研制出这种十分复杂的毒药,那必定是一个极其厉害的药师最起码在这个地方肯定是出了名的。
果不其然,那行人,点点头:“哦,他呀,我们这儿人人都知道,前天我娘还被他治好了多年的老病,喏,你就往我后面那条街直直走,走到一个拐角处,拐角处有座小木屋,那儿就是大师的住处了。”
“哦……”婉儿点点头,谢过了行人指点,内心却一阵腹诽:哼,去他的治病之人,都用那种害不死人还特别偿命的毒药了,怎么可能回事那种治愈多年老病的人?不过就是自己为了好生存,打造出来的手段罢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手段,总之这个要是死定了!等到婉儿暴揍他一顿之后,再朝他威逼利诱拿来解药,救了芷米妲的命,不毁了他在民间的名声,让他无法在百姓之中立足,有东西也不卖给他!
别说什么婉儿这样是有多过分,这种行为固然是过分,固然是没有礼貌,但是婉儿扪心自问,她从来都不是不过分、礼貌的人,她哪里管那么多,一冲动就去揍人,自己开心了就好,再说了,她听到的药师,可都是以炼制毒药为主,少一个药师,也没有什么的嘛。
婉儿照着行人的话,朝后面那条路直直走去,这条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比她以前走过的所有路都要平,明明是条野路,却堪比官道,婉儿撇着嘴,转角走去,一眼就看见那座小木屋。
小木屋也是较为破败,屋顶都漏了水,婉儿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破旧的小木屋——不,怎么能说小木屋呢?这明明是茅草棚子,夏天凉快,可是下了雨,更凉快!这药师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穷还是假穷。
假穷吧,可是那都不算小木屋了,看着就寒酸,像山里已经无人参拜的寺庙一样,可是门前那一簇接着一簇,烂漫开放的珍贵植物,可是普通人家一颗都买不起的物种啊!这让婉儿内心十分的纳闷。
不行不行,怀疑别人本来就是一种不对的行为,更何况怀疑别人是在装穷,还是真的穷,婉儿内心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可是想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来,她干嘛要为自己的这种行为而感到羞愧啊?
都打算暴揍那要是一顿了,现在感到羞愧……嘶……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矛盾的行为……婉儿耸了耸肩,嫌弃的抖了抖,理着碎发,站定在小木屋门前,抬起脚,就是一副准备要踢上那扇破旧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掉落的破门。
实际上,她真的这么做了。
那药师拿着刚刚买回来的相思豆,像个顽童一样“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红黑相间的相思豆,由于不寻常的纹理,妖艳至极,就像是相思这种东西,带着折磨,是世间最厉害的毒,这相思豆说是在诗中出现过,可是在现实之中,却还是那样稀有。
他喜欢炼制药物,也喜欢珍藏药物,这二者有一定的联系,但是饶是这么喜欢药物,把身上所有钱包括积蓄,全部用来买珍贵药物的他,也是很少见到这相思豆,这不,花了几年的功夫,才买来这么一石的相思豆。
“哎呀……”他摸摸胡子,得意地摇头晃脑,喝了口从山里打来的泉水,惬意的舒展了身子。这相思豆,就是不同凡响,带着春药的功效,却有着毒蛇的毒效,可真真是一个宝贝啊!药师此时开心得不得了,整个人都放松,他不由叹了口气:“啊……”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激的药师立马整个人绷了起来,有人在,可是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啊?村里也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有用武之地的,正在药师此时绞尽脑汁想要猜出是谁的时候……
“砰!”一声巨响,吓得药师一下子就把手中的杯子给丢了,掉在地上,让他一阵肉疼,那个杯子可是他唯一的一件奢侈品啊!但是倒霉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下一秒,他发现,他的门,正静静地躺在地上,正位于他的面前。
“什么?!不……要……”药师顿时就哭天喊地的,先是碎了杯子,接着又是他久年失修的亲爱的门被损坏了,要知道,他夜间和冬天,可就全靠这扇门来抵挡了,这下没了,可怎么办呐!
当然,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婉儿居高临下的站在门口,看着对门和杯子痛苦流泪的药师,虽然内心还是那样不由腹诽这药师莫不是个傻子,可是还是叉着腰,强装作自己趾高气扬,啊呸,雄赳赳,气昂昂,不用撑腰也够狂。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昨天我家芷米妲!”婉儿气愤,狠狠质问道,面前药师皱着一张苦瓜脸,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撇着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倒是让婉儿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他。
“芷米妲……那是谁啊……呜呜呜呜……”药师委屈的控诉道,“我就在家自己研究研究怎么做药,然后你‘砰’的一下,一脚踢开了我家的大门,害得我没了我最宝贵的两样东西,我都还没有责怪你,你倒好,反而来责怪我了?做人有你这样子做的啊?没良心……”
“……”婉儿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继续控诉道,“你别给我装!昨天有个小姑娘被害,中了你的毒,不是你毒害的她,还能是有谁?而且你那毒药药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都是贵的要死的,你若不是有心要害她,又怎么会用这样贵重的药材做药呢?”
珍贵的药材,收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用来做那种毒药专门害人呢?采花贼都有,若不是婉儿自己心里清楚,恐怕就要被面前这小老头给骗了。
可是……面前的小老头似乎更加委屈了,哭丧着脸,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呦,谁不知道我这人喜欢炼药?大家都来我这儿蹭便宜,因为我用的都是珍贵药材,炼药,它是一件圣洁的事情,么可能会不用珍贵药材来炼药呢?你说是或不是?”
“……”一听小老头这样说,婉儿倒是有点奇怪了,“你真的确定你没有害她?”
“千真万确啊!”药师说着,低下了头,“我这一星期就没有出门过,而且我最近喜欢炼毒药,莫不是,有人买来了毒药,害了你朋友?我这儿来者不拒的,有人来买我的药,我都会给他的,欸,我会不会是帮凶啊?”药师凑了上去。
婉儿一听这话,内心一阵奇怪,她不由在脑中一阵思索,客观的来说,这药师所说的要是真的,那她必定是错怪了他,不过,做了药来者不拒,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婉儿转了转眼珠子,双手抱胸,看着药师问道:“那行,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什么就当啊,本来就是真的……”药师小声嘀咕着。
婉儿自然是听见了的,就是没有心思去理他这番话,而是问他,道:“既然你说你谁都卖,那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吧,”她想了想,“最近来你这儿卖药的那个被悬赏的采花贼,他买的是什么药啊?”
“嗯……”药师挠挠头发,站起来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本子,哗啦啦的,一下子就翻到最后几页,他指着发黄的纸张,道,“那个采花贼啊,买的是我这两天刚刚用相思豆做的,这药有奇效,又是春药又是毒药。”
“原来如此……”婉儿这般说着,不经过允许就直接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那……谁又买过了这个相思豆做的毒药呢?你把它全部说给我听听。”
“那你等我再翻翻……”药师说着,伸出手指舔了舔,在纸张上找着名字,“除了那个采花贼,就是城西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了,整天想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们买来干什么。”
对啊,小混混,芷米妲出去的时候,该不会遇上了这些小混混吧?要知道,芷米妲中的毒,可是和采花贼对女子所下之毒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