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公主那边————
那个黑影走进来向公主行礼,说“公主殿下今日微臣在守卫兵库的时候发现两个人闯了进来是卑职的失职没有提前发现他们,那两个人的武功不亚于我微臣用了绝招才让他们重伤,公主这是不柳倾城他们那边的人?”
窗帘后的身影没有说话,只是很淡然的说一声“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转过身来这个冷艳的女子有着雪光萦绕的肌肤,蓝色的瞳孔却冰冷一如西伯利亚的冻土,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微抿的薄唇似是透出寡情的信号。雪莲的俏丽搭配寒梅的风姿,清丽中透出凛然,蕴在眼角眉梢的都是傲慢。
青云公主心里应该明白,倾城也许知道自己的谋反策略,不然不会无缘无故有人闯了进来。柳倾城这个人是个祸患还,不得不除。
天空湛蓝,宛若一面镜子一般。然而忽然到来的风雨,让人有些畏惧。云朵飘忽,渐渐变为了深灰色。大雨瞬间倾盆而至。
冷风刮着人的脸,让人畏惧的寒冷。
牧恬收到青云公主的来信,说是要见他。
天幕最尽的边缘幽幽泛上血红色的迷雾,悬挂在清冷的沉墨一样的夜色里.风的呼啸像野兽仰着头在对陨月咆哮,没有一点星辰的痕迹飘零而落,陷落的废墟之中,爬行着鬼魅的喘息和贪婪的笑.最后,那徘徊着渐渐苍白的月光坠于自己最后一抹倒影里.天际的云层变成了鲜血一样的河流,暴风雨瞬间夹杂着沙尘席卷了渺小的山头,支离破碎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牧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步会让自己丧命啊……
来到了清芸公主房里——
清芸公主转过身来,嘴角勾起冷艳的微笑:牧恬啊,平时我待你不薄,你看,你是不是该为我办点事了?
牧恬听到这话神情就紧张了起来,她跪了下来说:奴婢愿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清芸公主听到牧恬的态度便继续说了:你可知道你那个柳倾城啊,他竟然派人跟踪我,你说过不过分。?我打算让你帮我个小忙。
牧恬忙问“公主有何吩咐?”
清芸公主露出一抹富有野心的微笑,走到她的梳妆台,拿起一个小瓶子,对牧恬说“这个任务并不难,就是让你在柳倾城碗里加点佐料罢了,拿好了。”
牧恬接过瓶子,哪有什么佐料,这可是天下奇毒,七步散啊……这世间根本就没人能解得出来这个毒,这事实就摆在这啊,这明摆着清芸公主要杀了倾城公主啊……
牧恬从那以后就惴惴不安,总感觉自己做了亏心事。毕竟柳倾城待她不薄,如同亲姐妹一般,自己却为了功名利禄而杀了她……牧恬心里很是矛盾。但是回想柳倾城对婉儿的偏爱有加,牧恬心里的嫉妒之火站了上峰,“不管了,谁让你先不要我而要那个婉儿的,都是你有错在先!”
牧恬还是像往常一样陪在柳倾城身边,经过了上次的事,牧恬显得更加乖巧懂事八面玲珑。也很会看眼色更会献殷勤。只不过,现在牧恬会经常到御膳房走动走动。
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牧恬会突然对料理感兴趣。
牧恬掐媚地对我说:上次是牧恬不对,让公主您生气了,微臣这琢磨着给公主几道养生的料理,让公主好好歇息歇息身子啊。
我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牧恬竟让这么懂事,我摸了摸他的头很是欣慰,真的是长大了啊……
旁边的婉儿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中闪过一丝质疑的神情……
等到牧恬去了御膳房,婉儿对我说:“公主,不对劲啊,微臣认为还是小心为上。”
我对婉儿笑了笑,说“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
婉儿点了点头说道“嗯,公主英明。”
我对婉儿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你这几天盯着她点,有什么不对的一定要告诉我。”
“微臣遵旨”
牧恬一届平民自然不会察觉到会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或者是别人在暗处偷偷看着他。他照样我行我素,在御膳房和公主的房间两点一线的转转。
牧恬去御膳房太过于频繁,以至于平凡的让人觉得太过奇怪,御膳房正常人应该是两三天去一次,而他却是天天都去。
婉儿觉得太不对劲了,于是她打算用一只鸽子来看着他,一有什么动静,鸽子就可以来通风报信了。
就这样,日子平平淡淡过了两三天,突然,婉儿吃饭时鸽子飞了过来。
“不好,公主有危险!”婉儿立刻放下碗筷跟着鸽子跑了出来。
婉儿来到了御膳房,后就放轻了脚步,她慢慢走到后厨那里,只看见牧恬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仔细定睛一看才知,是正在往柳倾城的食物里放了什么东西!
等婉儿等到牧恬离开后自己前去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为婉儿有极高的天赋才得以认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七步散啊!
“狠毒,真是狠毒”
真不为孔子曰,唯有女人和小人难养也。牧恬这个人啊,两样都占了……
婉儿回去禀报柳倾城——
“启禀公主殿下,微臣这几日日夜监视,终于把她逮到了,就在刚刚,微臣看到牧恬在公主殿下您的食物里下毒,还是那种吃下去必死无疑的七步散!”
我刚开始还不相信,但是婉儿说的有理有据,我也不得不信。
“公主殿下,马上就要用午膳了,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试试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毒!”
我叹了口气,对婉儿说,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去的路上,我对婉儿说,你可知道伤仲永?
婉儿点了点头说“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公主您的意思是……”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希望牧恬不要像仲永一样 明明很有天赋,却被利用到一无是处……”
寝宫——
正是该用午饭的时辰了,让婉儿知会过御膳房的人御膳房的人以后,宫里的小厨房就开始生火了。不久,炊烟袅袅,阵阵白烟自小厨房那竖直的烟囱里竖起,一道道看似可口的菜也被接连不断的端了上来。
轮到最后一道菜时,牧恬亲自端了进来,那是一盅由薯芋做成的甜品,在我与牧恬未进宫之前,她曾多次做予我吃过。可为什么,我们之间,突然变成如此这般了呢?她不像她,我不像我。待她掀开那一盅薯芋泥,是哇白哇白的,不是我们曾经吃过的那样,金灿灿的粥泥,香脆可口的黄薯,清脆的芋头……纯白如纸的她,不问世事我的我……变了吗?变了,变了很多。
我看向她,她也正温婉的看着我,眸中闪现的,仍是当年的温柔小意,似乎眸中有江南的秋水人家。
我笑了笑,别的倒是没能说出来,只是眸中微有湿润,嗓子有些喑哑:“辛苦你了啊……阿恬姐姐。”
牧恬托着盅盘的手微微的颤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平静的说道:“公主……说的哪里话,为公主分忧是奴婢该做的”
我正舀起一勺子粥,婉儿突然打断,暗锋中夹带凌冽的寒光:“这么好的甜点,牧恬姑娘真是煞费苦心了,不如作为奖赏,让你先尝尝这美味佳肴?”
牧恬听闻此话愣了愣,却是有些意外的没有拒绝:“姑娘这话巧的很,奴婢被这婉儿姑娘一说,倒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那时候将军管的还不是那么严,我们二人就什么也不带,偷偷的溜出府去,在外面玩上一整天,那时候小姐饿了,我就到地里头去找地瓜和芋头,那时候……”
婉儿开口,打断了牧恬的话:“你这是打感情牌想谢绝呢?还是觉得公主的时间能让你在这磨磨唧唧的浪费啊?”
“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门口突然传来御林军的声音,牧恬缓缓地从跪着的地上起来,斯里慢条地整理好衣服,缓缓地走到了御林军面前。
“为什么?”我想要去拽住牧恬,问她一句。
“因为时间,也因为你。”
数十载而过,牧恬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田里笑的明媚的小姑娘了……
“再见,即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