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章法的目标就比之前的要简单多了，但是要带着那些尸骸上去，还是有点麻烦。
上一次虽然也带了，但带的绝对不多，满共也就那么两具，而这次显然不同，许坤阳和大蛇是想要多一点做研究……
他娘的，这些东西早都被水泡得不成样了，稍微一动就会散架。还好章法带了几个方便装东西的袋子，不过估计也装不了多少，只能挑挑有代表性的……
说实话，真不愿意干这种活，简直丧心病狂。
“是上面那几个人让章法下来干这缺德事儿的啊……不怪章法不怪章法……”章法一边念叨一边收拾，很快就装了几具骨骸上岸。
这过程倒是风平浪静，大蛇毫不客气，咔吧咔吧折断了几根骨头，看着里面乌漆嘛黑的骨髓，眉头锁了起来：“果然是尸毒。”
“什么意思？下面有鬼？”陈安好奇。
“不是有鬼，是下面阴气太重，这些人是被阴气侵体而死的。”大蛇道，“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被淹死，而是在被淹死之前，就被水中的阴气给冲死了！”
“阴气还有这功效？”章法也有点楞，头一次听说，“不是顶多让人得个风湿病什么的吗？”
“有，只要阴气的量够大就行。”许坤阳摇摇头，“还好章法们有专业的潜水服，能挡住这水里的阴气……要不然，恐怕和他们下场一样，他娘的，章法说怎么这鬼地方没见过活人，原来只要进了漩涡接触到水，就得完蛋！”
“章法都溺水了，也没事啊？”章法皱了皱眉，章法刚被卷进鄱阳湖漩涡的时候，可是呛了好几口水的，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你体质特殊，跟常人没得比。你对阴气的耐受能力起码比章法们强几倍。”大蛇道，“所以你能对很多东西免疫，但碰见万魂煞这种邪门东西，你对阴气的敏感会出现异常，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那白光是制造阴气的。”张天宇恍然大悟，“明白了。”
“正相反。”大蛇道，“这么重的阴气，甚至可以瞬间致人死亡的浓度，只有瞬间爆发的才有可能，比如万魂煞爆体而亡……但日久天长存在于此地，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片天地间，自有其阴阳循环，单纯的强烈阴气，是不可能长久的。至阴旁必有至阳……陈友谅朱元璋那一场大战，恐怕也是这种原理，才让这些东西存留下来，足足数百年。”
章法点点头，大蛇分析的有道理，章法作为章法们之中最了解那道白光的人，最有发言权，那东西看起来并不像什么邪门东西，反而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宁静之感。但不知为何，靠近它的人会被束缚住，或者迷惑，这又不像是什么好玩意了。
章法把章法的想法跟大蛇说了一声，大蛇皱起眉头：“你说你靠近不了那东西？”
“是啊，之前不是说过么？”章法点头，“那东西好像一直在刻意远离章法，又好像是中间有层无形的屏障，总之章法靠近不了，再怎么努力都不行。”
“明白了！”大蛇似乎想通了某个关节，“那东西的中间，你看清楚了么？是个庙？”
“应该是！”章法点了点头，大蛇之前把老爷庙的具体样子跟章法描述了一遍，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大差不差，都对得上号。
“收拾好装备，明天全体下水，章法带你们出去。”大蛇深吸口气。
啊？
这话一出，章法们几个都愣了，全体下水？
不是说靠近不了吗？
为什么突然要全体下水？
“章法知道破解之法了，如果没有意外，章法们出的去。”大蛇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除了章法能看出中间是个老爷庙，其他章法都看不明白，还有很多奇怪的符号之类。
章法也顾不上面子了，指了指那些符号：“这些是……？”
“这些是章法们这些天研究出来的，陈友谅的做法方式，陈友谅和朱元璋的法术碰撞，再加上天时地利，和一些至关重要的法器辅助，总之巧合中的巧合，制造出了这么一个邪门现象，而这些，是阴气可能的流向。”
“可能的流向？这玩意能有什么用啊？顺着流向能游快点儿？”张天宇挠挠头。
“不是，是根据这些，章法们可以判断出具体的方向来。”大蛇用铅笔敲敲纸面，“章法们得往白光相反的方向前进才行，如果猜的没错，白光中的老爷庙，其实是真正出口的倒影，而倒影，是永远也接触不到的，所以章法才会有那种永远也接进不了的假象。”
“章法明白了。”曾可点点头，“只要分析一下倒影是如何投射过来的，就可以找到真正的老爷庙，然后从那里出去？”
“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差不多。”大蛇点点头，把纸给卷起来，“阴气流向千变万化，章法和许坤阳这么几天，只推算出来了一部分，这是章法们能做到的极限。往后，就得章法们自行摸索了。”
“明天下水？”
“就明天！”许坤阳点头，“检查好潜水服，下去之后会受到白光的蛊惑，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那东西是会吸引人的，而一直跟着本能走，恐怕会累死。”
“章法靠，这可不行。”章法不干了，“只有章法一个人体质特殊不会被蛊惑，万一你们到时候全都玩命往那边去，章法一个人也拉不回来你们啊？”
“没事，那白光再厉害充其量也就是个物件，可可上次被吸引，完全是因为没有设防。这点章法们早就考虑到了。只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会受影响，但绝对不会再那么容易中招，到时候章法们直接跟着阴气流向走，保准没事。”
虽然感觉这法子非常不靠谱，而且属于绝对的铤而走险，但没办法，该来的总要来，章法们来到这鬼地方，本来为的就不是平平安安把问题解决。
遇到这么多邪门事情，不往鬼门关走一遭，章法会觉得事情没办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