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研究一天，研究出来点什么了？”章法突然想起来这么一茬。
大蛇摇摇头：“一言难尽，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说了也没用。等有点眉目再说吧，这是个大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
“明白了。”章法点头，“说个大概总可以吧？别那么小气。”
“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许坤阳道，“老李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章法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后知道了再告诉你。他要面子，不会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哦！”章法恍然，连连点头，“不问了不问了。”
“你诚心的不给章法台阶下是不？”大蛇郁闷，“早就说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么急干嘛？还早得很呢。”
这点章法们其实都心知肚明，不过在这种危险重重的地方，时刻得小心头顶会不会有奇怪的东西掉下来，晚上还得住在水面上，以防怨啮的侵袭……别的不说，光住在水面上这一条，章法就觉得以后少说得落下个风湿的病根，要住个一年半载的，半身不遂也不是没可能……
忽然，曾可目光停在了树丛中：“谁？”
章法们都一愣，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朝那边看过去。
只见一阵微风吹过，灌木丛摇摇晃晃，不像有人的样子。
“风吹草动而已吧……？”张天宇继续煮鱼汤。
曾可没回答张天宇的话，她继续朝草丛道：“别人可能察觉不出来，但章法再清楚不过了，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喷香水的人，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个。”
章法一愣，皱着鼻子闻了闻，结果什么都没闻到，鼻腔里都是鱼汤的香味儿，哪来的香水？别是把五香粉给闻错了吧？
但不可否认，女人在这方面的确有可能比男人敏感，有首经典老歌唱得好……香水有毒。
听了这话，章法们都没再反驳。而是直直的望着那个方向。
过了一会儿，草丛中窸窸窣窣，走出来一个姑娘，正是游艇四人组里面仅存的那位。她此刻看起来十分狼狈，潜水服上被割了几条口子，最深的伤口几乎可以隐约看到白色的骨骼。她身上一直都没带什么装备，这种千金大小姐，装备当然由保镖背着，这下，吃了苦头了，连包扎都没办法包扎。
章法脸色一变，伸手拿起地上的医疗箱递给张天宇：“过去看看。”
其实章法第一反应是想自己去的，但是曾可在场，章法们之间基本可以说已经确定了关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东西交给了张天宇。
那道见骨的伤口在她的小腿上，伤口深且黑，许坤阳眯了眯眼：“怨啮咬的。”
“是不是有毒？章法看颜色不太对。”章法观察片刻，“是尸毒。”
“好小子，还是学了点东西的么。”大蛇点点头，似乎对章法的反应很惊讶，“的确是尸毒。大度，先别急着动手，得先把尸毒拔出来。”
说着他起身，从旁边掂起一袋小米。
这袋小米不用说也是渔船上的，虽然有点潮，但吃肯定没什么问题。但再放几天就不一定了。
“拿着，敷上去。黑了就换一把。”大蛇把那袋东西递给姑娘，“你怎么找到章法们的？”
张天宇挠挠头：“章法沿途做了点记号……”
章法一愣，旋即伸手拧了张天宇的耳朵一把：“他娘的，你办事不过脑子的吗？如果是仇家追上来，突突突在草丛里给章法们一梭子，咱们就他娘鬼门关报道去吧。”
许坤阳也眉头紧皱，看了张天宇一眼没再说话，显然也对他的举动一万个不满。
“章法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才偷偷留的记号……这姑娘不像坏人，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张天宇也知道自己办了蠢事，没多解释什么。
姑娘没说话，伸手抓着小米往伤口上敷，一把小米变黑了就换一把，直到血液变得鲜红，这才开始进行消毒包扎。
章法看着也有点心疼，一个姑娘家的，顶着这种伤口不知道走了多远才找到章法们。
虽说那些保镖试图对她不利，但章法们这些射杀了她保镖的人显然更不值得信任。她显然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决定过来碰碰运气。
换章法的话，章法也不可能信任从天而降干掉自己所有同伴的人。虽然那些同伴开始内斗，但毕竟是内部问题，关键时刻，还是熟悉的人更可信，哪怕那熟悉的人是魔鬼。这也是人的本能反应。
“怎么拖到现在才找章法们？”大蛇的心地还算善良，不然也不会在老人沟帮章法那一次，“你的伤口再拖两三个小时，尸毒就进骨髓了，一旦进了骨髓就再也拔不出来，你这条腿恐怕就得终生残疾。”
姑娘沉默良久才开口：“章法叫陈安，是来这里试图破解鄱阳湖未解之谜的。”
章法们几个对视一眼，和预料的差不多。
“看你也不像什么穷困潦倒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进行自杀式冒险？”章法问，章法们几个是迫不得已，而他们是为什么来的？难不成只是单纯的“为科学献身”？这里有太扯了，至少以章法的思想境界完全无法理解。
“章法的爷爷十年前在鄱阳湖消失，章法想找到原因。”陈安摇摇头，“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人心都会变得那么可怕。”
章法们都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合理的理由，章法就说正常人不可能会把自己给搞到这里来，那也太拼了点。
但是为了亲情的话，倒的确有这个可能。期间也许还能脑补出什么豪门争权大戏，但那些不是章法们想知道的，也就没有再问。
“那杰克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章法挠挠头，“章法们当时也没办法，毕竟在这里，留下那样的不安定因素太危险了。”
陈安点头：“你们也是为了这里的秘密而来的？你们又是为什么？科学家吗？”
“你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科学家？”章法指了指张天宇，那小子还一脸无辜。
“那是为什么……？”
张天宇一愣：“章法沿途留记号，很靠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