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在藏宝洞里,这种凶险地方,根本没有歌功颂德的必要。陈友谅建好这里,担心自己的后辈来了之后弄不明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瞎扯淡?”
章法话说完,大蛇想了想,点头:“有道理。”
“那章法们是不是不用继续找了?”张天宇凑过来,“潜水还挺累的……”
“你这个算盘恐怕要落空了。”曾可把枪里的积水擦了擦,“就算章法们确定了这里的异常是由斗法造成的,想要解决也必须下水。”
大蛇点头:“是的。”
待张天宇丧气的时候,许坤阳接话:“不过也不一定,如果不是什么厉害东西,章法们没准在皮划艇上就能把事办了。”
“你觉得这鄱阳湖闹了几百年,会是个简单东西么?”大蛇摇头,“先休整吧,今天就大概看看情况,养好体力,明天章法们得大半天泡在水里。”
章法一听这话,得,不养好体力还真搞不定。潜水两三个小时就挺累了,别说明天一整天。如果什么都没找到,章法们恐怕得在这里呆上一阵。
这毕竟是章法们一直追下来的唯一线索,在这里没有希望,在别处更没有。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十天过去,章法们这里都一无所获,连贝壳之类的都没捡着半个。章法甚至有种错觉,章法们五个这是来湖边度假来了……天天好吃好喝的,动不动就潜水玩儿。
大蛇这次采购的食品比上次高级多了,至少不再是军用压缩饼干。这次的是真空牛肉,还有一些其他章法叫不出来的食物。一个真空袋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食物,再也不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饼干了,那玩意吃一次两次还行,吃太多实在反人类。
甚至在闲着没事休息的时候,章法们还能向附近的渔民买两条鲜鱼鲜虾,干脆过起了神仙日子。
“这睡袋还是有点不舒服,蚊子也多,要不章法们还是回去吧?”张天宇把挑完的鱼刺丢进湖里,“天天这么找也不是办法,章法感觉章法都被泡胀了。”
“得了吧,这潜水服是顶级货,再泡也不漏水,你那是吃多了发胖。”章法也起身看了看四周,这会儿天色已晚,遥遥能看到渔村的一些灯火。
许坤阳嘬了嘬牙花子,抽口旱烟:“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虽然这几天日子过得非常舒服,但这一点章法们还是赞同并明白的。一点进展都没有,这不能不让人沮丧。
“也不能完全一无所获。”大蛇道,篝火把他的脸映得一明一暗,“至少章法们知道了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不还是一无所获……”张天宇叹口气。
“不,如果在当时有过斗法,并且造成了这种结果,那么一定会留下些东西,不管是磁场的异变还是其他比如器物碎片之类,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意味着,它们都消失了。”
张天宇一双眼瞪大,没感觉这和一无所获有什么区别。
“章法明白大蛇的意思了,章法也有这个想法。”许坤阳道,“虽然冒险,但比等死强。”
许坤阳一发话,章法就知道这事基本定下了,但章法们还是没弄懂计划是什么。
看大蛇的表情很严肃,直觉告诉章法,这肯定不是他娘的什么好主意……
“等到鄱阳湖再次起狂风巨浪的时候,章法们再下水。”大蛇撇了一截柴火丢进篝火里。最近章法们跟附近渔民一来二去都熟了,也就没必要用无烟炉,干脆点一堆篝火,烤东西吃也香。
空气中充斥着压抑的沉默,大蛇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吭声了。
“这不是冒险,这是自杀。”张天宇张了张嘴,冒出这么一句。
章法点头,这是章法为数不多同意张天宇的意见。
“章法知道,但这是章法们唯一的办法。”大蛇道,“如果没法找到缘由,章法们就只有像许坤阳说的那样,等死。”
“但那并不一定是死,章法们只是即将消失而已!”章法觉得必须拨乱反正,“如果真的被卷进风暴中间,章法们怎么出来?”
一直沉默着的许坤阳此刻发话:“章法们不出来。”
“不出来?”曾可怔了怔。
“就算外面没有线索,但里面,一定会有!不管风暴会把章法们带到什么地方,一定都可以让章法们找到有关鄱阳湖的线索。”大蛇喃喃道,“这是章法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那章法们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章法去。”张天宇站起来,“他娘的,窝窝囊囊了这么久,差这临门一脚……”
章法们四个都傻了,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张天宇……
章法心里突然想起之前跟曾可开过的有关章法们两个二选一的玩笑,当即一咬牙一跺脚,他娘的,大不了是个死,怕个鸟!
“章法也去。”章法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冷静点。
曾可更不必说,她不可能会在这种关头跑路,单论靠谱,她能顶一百个张天宇……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章法们继续该干嘛干嘛,大蛇为了保险起见,再次离开营地去筹备东西,让章法们在这里看着装备,顺便观察鄱阳湖的情况,一旦再次起风浪,立即下水。
这次,可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章法有点感慨,虽然每次都凶险无比,但只有这次,章法们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去的。
要么死,要么能一直活着。不成功便成仁。
鄱阳湖在大蛇离开的几天一直风平浪静,直到他带着一包东西回来也没什么变化。
怪了,难不成这鄱阳湖知道章法们的打算,转性了不成?
它要是在这里卯着劲跟章法们耗到章法们消失,章法们还真拿它没啥办法……
“什么情况?这几天都没动静?”大蛇把包放下,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嗯,就算章法们想死,这破湖也不给面子啊。”张天宇叹口气,“要不还是算了吧,章法们再找找别的线索……?”
章法一听就知道这小子体内的不靠谱因素又再次发作,当即摇摇头:“想跑路直说,别面子不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