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
“出发。”
“去哪？”
“漏斗墓——”
“他娘的，这鬼东西这么邪门？”章法拿出身上的鬼哨子，条件反射就想把它给丢掉。
“带鬼字的东西，就算威力无穷，能好到哪里去？”大蛇叹了口气，“但你还是带着吧，以后务必记得，若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吹它。”
章法压下心里那股躁动，点了点头。
不过确实也有点不甘，章法这才刚发现这哨子的妙用。
只要是邪门东西，吹它就好使，而不是仅限灵魂体。有了它，章法还以为在以后的探险中会无往不利。
但现在看来大概是不太现实了，再吹下去，不知道章法会变成什么鬼样子。也许人不人鬼不鬼也说不定……
“好了，动身吧。”大蛇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祭坛方向走去。
路上，章法们跟张天宇大概讲了一遍章法们之后的经历，张天宇只是默默听着，偶尔点头偶尔摇头，却未发表任何意见。
当听到章法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时，他的表情才有明显变化。
“降头？”张天宇停下脚步，“你确定？”
这句话是问大蛇的，大蛇也愣了愣，点头：“是啊，怎么了？”
“而且是需要上千活祭的邪降？”张天宇一字一顿，眼睛直直望着大蛇，“你真能确定？”
“嗯。”大蛇微微皱眉，“难道你有什么消息？”
“有没有不知道，那个祭坛，我得看看再说。”张天宇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到之前，一切都不能确定。”
大蛇点了点头：“也好，你在这方面比章法懂得也多一些。”
“张天宇也对降头有研究？”许坤阳好奇。
“张天宇在这方面比我的研究要高深很多，我的研究主要是华夏的一些古老传说。但对于这些国外的奇门异术，张天宇懂得比我多。”
章法们点点头，有了张天宇的回归，整个团队就变得不一样了。
没走多久，章法们就走回了祭坛中央，果然这里如许坤阳所说，遍地都是恶臭的味道，简直让人睁不开眼。
没错，睁不开眼。这已经不单单是对鼻子的刺激了。
“这是尸瘴，带防毒面具了吧？”张天宇道，“我可没带装备。”
“没事，有备用的，可以分你一副。”大蛇从背包里拿出一副罩头的防毒面具递给张天宇，这种防毒面具可以连着眼睛一起护住。
章法们五个人顿时变成了反恐精英里的角色，大蛇，章法，许坤阳曾可四个，章法们看着张天宇绕着祭坛一圈一圈转着，连一点小角落都不放过。
“发现什么了？”许坤阳忍不住问。
“我现在还看不出来。”张天宇淡淡道，“得再看看，这是个很大的局。一时半会是看不出来的，你们把祭坛炸掉之后，就更难判断。”
“明白了。”许坤阳点头。
终于，在张天宇转到第八圈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就在祭坛的一角，也就是方尖碑的一角。
“有发现？”大蛇当即迈步过去。
隔着防毒面具看不清张天宇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双手轻轻捻着烟袋。
“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张天宇伸脚把地上的猫尸拨开，抹匀血浆，“老李，这个东西你肯定认识。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大蛇低头看去，忽然也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
“怎么了？”章法问，地上只不过是一些无法判断外形的纹路，“这是什么？”
“壁画，而且有年头了。”大蛇蹲下身子戴上手套，伸手轻轻抚摸那些纹路，“看这笔触，少说三百多年历史。”
“明代？”章法皱眉，“明代的壁画？”
“这问题并不完全出在明代上。”大蛇淡淡道，“壁画，很少有刻在地面上的。这是其一。”
对啊……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没见过什么刻在地面上的壁画。
“其二，壁画大多出现于古墓葬里，而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古墓葬。这里充其量就是个野猫饲养中心。”
“你不是说，这里肯定埋藏着什么秘密么？”章法愣了，“怎么又说饲养中心？”
“这就是问题，没有人会把墓葬这样设计，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而且你记不记得我们下来的时候，那个深坑的形状？”
“记得，就跟个漏斗似的。”许坤阳道，“要不是那形状，我们早爬上去了。”
“那种形状，天然的极其罕见，人工的更为罕见。”大蛇淡淡道，“这种布局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墓葬里。把墓道的出口暴露在空气中暂且不论，这个倒扣漏斗，在茅山术里，是有说法的。”
“茅山……”章法挠挠头，“这东西真的存在？”
“不管存不存在，至少在茅山术的传说里，有这种说法。这种格局的用处只有一条，那就是，让里面的东西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这六个字，章法没来由地心里一阵恶寒，从古至今，最恶毒的诅咒莫非就这一句了，甚至超过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你死了以后，连轮回都没有，永生永世沉浸在阿鼻地狱里受苦。
“真有这种说法？”张天宇问，“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你懂一点。”
“有的。”大蛇道，“在茅山术的说法里，人的灵魂是并不聪明的，它们只知道遵循本能去做一些事，有可能是做一些恶事，也有可能徘徊在人世中不愿离去，这些魂魄就是茅山术需要对付的东西。而这种漏斗状的布局，可以让这些东西找不到升天的路，永生永世困在这里！”
张天宇似乎想起了什么，连烟灰都忘了倒，旱烟袋里面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
“也就是说，我们正处在一个天然的阿鼻地狱里……如果我们死在这里，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听了这话，章法愣了半晌：“那，这壁画到底是什么鬼？”
“至于这些……”大蛇伸手再次摸了摸那些纹路，“这些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建造这里的人，不惜费尽苦工布局，掩藏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