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或许你自己也能感受得到,我们与你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骆夫人拉着骆菁婉的手,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手背,一边柔声说道。
“我们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骆菁婉抬起头看了骆夫人一眼,缓缓地说道:“若是没有缘分,我大抵也不会认作您和爹爹作为自己的父母。”
“不,不是这样的。”骆夫人慌忙否定了骆菁婉的话,而后看着她满满的探究的眼神,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想想看,你姓骆,而我们也姓骆。这里面,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骆菁婉闻言,姣好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但是那个想法实在是太过于惊悚,所以一下子就被骆菁婉给否定了,但是不知道为何,猛然间,那个念头却是愈演愈烈,就好像几乎快要在她的脑海里炸开了一样,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琢磨,于是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放在骆夫人的身上,祈求骆夫人能告诉她真相。
骆夫人则是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其实按照血缘关系的辈分来讲,或许你该叫丞相一声伯父才对,而我,是你的伯母。”
骆菁婉感觉自己脑袋真的是在那一瞬间就炸开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骆夫人,许久才开口说道:“难道……难道……”那个想法就要喷出脑袋了,但是骆菁婉却一下子根本没有办法理清楚思绪,也许不是理不清思绪,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只能惶恐和不可置信的看着骆夫人。
骆夫人轻轻地拍打着骆菁婉的背,柔声说道:“你且听我慢慢向你道来。”
接下来的时间,骆夫人向骆菁婉讲述了一个并不冗长的故事。
原来,骆菁婉已经离世的父亲和骆丞相正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按着大邑国的习俗,两人本是同朝为官,只是一人为武官,一人为文官,二人的感情本也是相当好的,但是就在骆菁婉的爹爹出事的前一段时间,二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大吵了一架,那一次闹的有些严重,二人几乎险些就要决裂。
骆菁婉的爹爹出事的前几天,因为南方闹了旱灾,所以先皇特地派了骆丞相前去赈灾,说也奇怪,骆菁婉的爹爹在骆丞相临走之前,还特地恳求他不要走,说什么家中将要发生大事。但是那个时候一来是因为二人关系还处于冰冻期,二来是因为灾情已经愈演愈烈,而骆丞相身上的担子又着实很重,这才在逼不得已之下匆匆离去。
等到回来的时候,他才追悔莫及,因为弟弟昔日的府邸已经变成了一片残骸,就连弟弟尚且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都惨死在了那场灭门的惨案之中。
“如果当时丞相还在京城的话,可以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吗?”骆菁婉闻言,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淡淡地开口问道,只是在不经意之间,她对骆丞相的称呼已经从“爹爹”变成了“丞相”,这么一个小小的改变已经被骆夫人捕捉到了,她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因为这是皇帝的命令。”骆夫人的语气很清淡,但是仔细听来还是不难听出这里面有她情绪的涌动,想必是想到了当时状况的惨烈。
当时骆菁婉尚且还在襁褓之中,那个年纪的她对于那件事几乎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在听了骆夫人的描述以后,她却感觉自己的心也忍不住随之颤抖了一下,脑海里蔓延开来一片机器惨状的画面。
“您方才也说了,当时罗将军的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已经在那场灾难里丧命了,又是为何您会笃定,我就是那个孩子?”
“我们当时以为那个孩子在大火里丧命是因为在她的母亲的尸体的身边,有一个看不出模样的孩子,所以我们都用自己先入为主的念头以为是你。”骆夫人淡淡地说道:“菁菁,你的手腕处,是不是有一串手链,上面还有着一朵莲花?”
骆菁婉闻言,将自己的手腕慢慢地抬起,那串手链就落入了骆夫人的眼里:“对,就是这串手链,就是那一日我偶然间看到了你手腕处的这串手链,所以我可以笃定,你就是那个孩子。”骆夫人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哈。
但是骆菁婉却是再次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她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串手链,是师傅后来给我的,并不是我从小就带着的。”
骆夫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所以一时之间就愣住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理不清思绪似的,等到她想明白以后,一把抓住了骆菁婉的手,再次用一种很激动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是景王,一定是景王。”
“这又关景王什么事?”骆菁婉被骆夫人这跳跃性的思维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不解地反问,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在说着自己的家事,怎么又跟景王扯上了关系?
“后来我们在整理残迹的时候,在残骸里发现了这串手链,这手链是你刚刚出生的那一日,一个得道高僧所赠与你的,所以我们便猜测,也许你没有遇难。因为丞相的身份到底还是有些敏感,所以后来我们就将这东西交给了景王,因为景王与你的爹爹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们当时便觉得,景王一定会找到你的,这不,你看,你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骆夫人后来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但是骆菁婉大部分都没有听到,此刻她的脑子就好像是一团浆糊似的,全部的思绪都黏在了一起,根本理不清个所以然,她只知道,现在景王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只要找到景王,所有的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菁菁?菁菁……”骆夫人见骆菁婉陷入了沉思,所以忙出声将她叫醒,骆菁婉漫无目的地淡淡笑了一下,说道:“我替爹爹把把脉,看看他的状况。”可是就在她的手即将贴上那干枯的手腕时,被骆夫人一把拦住,“丞相,大抵已经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