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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象牙塔里的爱恨交织

2015-05-14发布 7487字

有的时候,时间过得也快,不经意间大一的时间久过去了大半。

转眼间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就像是个羞答答的小姑娘,怯怯的走进我们的生活。湖边的树开始冒出新芽,小草也开始抬起了嫩黄的小脑袋,拼命的往上爬,像极了婴儿的乳牙。

湖边的两只大白鹅就像是满血复活了一般,在湖旁的人行路上相互追逐。当然了,它们也将依旧沉醉在冬天里的我唤醒,只是,慢慢的,我又开始忆起了我的那个沉睡已久的梦,又开始怀念起那个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的女孩了,我无数次幻想着,她正在我的头顶上空数万米的地方看着我。看来我始终走不出那个“羁绊”的束缚了。

纵使往事如烟、似梦,但我却被这烟迷住了双眼,被梦牢牢锁住无法挣脱。就像是一句话说的那样,纵然怀疑人生,怀疑命运,怀疑尘世中所谓的梦想,就是不该怀疑花前月下的相知相识。毕竟这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更何况是擦肩之后还能彼此相知相识。

初春的细雨弥散开来,轻轻地漂浮在这里的每一个生命上,舔舐着它们曾被风霜雨雪侵袭过的躯体。我独自一人走在学校外的马路上,静静地享受着这大自然馈赠的恩赐。我就这么低着头,不停地向前走,走着走着,眼泪毫无预兆的泛出眼眶,而我眼中的景物也随之颤抖了一下。我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发现是如此的脆弱不堪,眼泪已混合着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我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滴和雨滴,生怕被过往的男男女女看到,只想将自己伪装起来。我蹲坐在马路边,待了好久好久,抬起手看了看表,时间到了,转身又沿着马路往回走……

回到教室,坐在一旁的王阳看了看我问:“小宇,你怎么了?哭过了?”

我笑笑说:“没有,被雨淋了!”

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声“辅导员来了”,瞬间班内传出一阵哗哗啦啦藏手机、藏电脑的声音。有几个同学不幸的被她抓个现形,手机没收,并扬言要通知他们的家长。

我们彻底崩溃,上大学还要收手机,还要通知家长,这?谁能告诉我们这还特么是不是大学?

温晓翔低声说:“看来徐桐转去其他的专业是明智的选择,至少不用在这个活死人墓里活受罪。”

那日,徐桐因受不了这个班内的压迫和种种不合理的条约,转而去了口腔,以至于每次见到徐桐,要么就是在网吧要么就是在宿舍刚刚睡醒。足以明白,他的生活是发生了多大的转变!

记得我们班还有一首关于不平等制度以及抱怨大学生活的打油诗,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意气风发,写出这么一首大快人心的旷世佳作,这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首诗曾在班内引起了所有学生的共鸣,足可见它的分量几何,也足以能看出我们超声三四班的境遇。

冷风拂过凡尘世间,她们手握班中霸权,

雪花飘落些许微寒;其中隐藏特务汉奸,

岁月流逝天涯角边,通风报信甚是厌烦,

静莫回首仅剩怀念;做法堪比水浒金莲,

曾经轻狂懵懂少年,班内导员又似当年,

而今已是风度翩翩;盛极一时西游后传,

只因摆脱高考监管,人言可畏佛祖吴天,

迈入大学理想校园;此师作风恕难观看,

打造人生辉煌诗篇,为师不尊口出讳言,

妄图以为生活改变;傻逼一词由她杜撰,

孰料青天不遂人愿,次次考试她也来转,

数千学子齐聚医专,尔若作弊被其发现,

悬壶济世勤学苦练,当众羞辱试卷揉团,

有朝一日名医呈现,岂知这样本不算完,

岂知想法如此荒诞,通知家长百般刁难,

苍茫冬季暴雨连连,学生有些苦不敢言,

走进偌大超声三班,班中规定更是凄惨,

镇守一百零八好汉,手机小说一律免谈,

极似当年水泊梁山,若是不甚被她发现,

居多却是巾帼红颜,手机没收小说撕烂,

大扣学分家长话电,

骂骂咧咧口不择言,

学生无奈叫苦连天,

来到此地本就燥烦,

感觉极似高中华年,

以上种种亲身体验,

如有不同神佛共怨,

小生本无有心冒犯,

只因师尊过于强悍,

时至今日写个诗篇,

以表自己心中苦烦。

这天我和王阳逛完街买完衣服回来,发现没带宿舍钥匙,王阳给那群网瘾患者一个电话拨过去,道明原委后,他们只是说了一句话:“阳哥,这走不开啊,马上开局了!你等会儿,正哥有事回宿舍了。”不用想,这一定是刘东的惯用之词。

没过十分钟,我们在宿舍前看到了林晓正,他倒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女孩儿。我跟王阳对视几眼,“这怎么个情况?这小子又坠入爱河了?”王阳摇头不知道。

回到宿舍没等我们发问,林晓正先自己说了出来:“看到没,这就是微信摇一摇的功能……”

没等林晓正说完,王阳就说:“啥?摇一摇还能摇出个姑娘?”

林晓正说:“你等我说完好吧?这是摇完了以后出现的好友,一来二去就要本人做她的男朋友,这我总不好拒绝吧?”

我说:“你就嘚瑟吧!看来你又得破费了!”

林晓正说:“有本事你也嘚瑟一下?破费?这姑娘有的是钱,确切的说是她包养了本少爷!”

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没想到,在大学生活中还能遇到这种事。刚想说什么,林晓正就收拾好东西,走出宿舍,临出宿舍前还说了句:“你们可以站在阳台瞅瞅那女孩儿,虽不是那么的靓眼,但也还能对得起大众!”

我们从阳台上往下看,那女孩儿主动挽着林晓正的胳膊,就像是感情深厚的情侣。

看着他们两个幸福的样子,我不禁说了句:“林晓正才刚走出阴影没几个月的时间,人家这就双宿双栖了。”

王阳笑了笑说:“你看不出来吗?林晓正这纯粹就是玩玩而已!”

玩弄感情,这好像是大学里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我却对这种行为感到尤为的鄙视和厌恶,我一直认为如果给不了一个女孩想要的生活或是美好的未来就最好别用些花言巧语将她拖下深渊,也就是所谓的第一次。然而,我的这种想法却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另类的可笑的,又或许说我是一种趋于古老的守旧观念。

似乎现在看来,爱情就永远是大学里让人始终都不会感到厌倦的话题。如果不去想是不是玩弄感情,也不用去想毕业以后的事情,我总认为,林晓正的爱情应该是大学里近乎完美的爱情。享受过爱情的甜蜜、体验过分手后的伤心买醉、之后便沉溺游戏不问爱情琐事,从某一个时间点上,他有足够的资本让我羡慕不已。

之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脑中都在不停地闪现一个问题:“感情,到底什么是感情?”我百思不得其解。记得自己曾经因为这个问题跑到高中学校旁边的假山上,醉的一塌糊涂。此刻又好像出现了那种感觉,想要醉的人事不省然后倒头睡去,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几乎所有的痛苦和烦恼在那一刻又被我重新记起。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就得需要亲身经历然后去深刻的体会,只有畅饮过苦涩的酒水,方能品出甘甜的韵味,又如只有经历过失恋才能了解女人,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有些故事,纵使是过去了很多年,依然会被人念起。纵然过往一如云烟,无数个有风的夜晚,眼角的泪水也总是忍不住要蔓延开来。理想的人生,或许就该是经历风风雨雨。只是还未曾感受青春岁月郁郁葱葱,爱和恨已将曾经的期冀夭折。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远离塞北的孤雁,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辽阔的荒野。

书里总说:“天不老,情难绝!”有时候,举杯向明月,祈求心中的牵绊,梦里的相思都随风去吧。这孑然红尘数不尽的悲欢,挥一挥衣袖,奈何,总不能潇洒来,潇洒去吧?看向远方的天空,选择一个人在岁月的帷幕下静静叹息,而那个选择用回忆取暖的人,寂寞就成了习惯了。

这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闭上眼,就会有无尽的忧伤袭来,在我那狭小的天空里如同烟花般四下弥漫。

这天早上,刘东像是个幽魂野鬼将我的被子掀开,抱头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后,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失眠了整整一夜。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就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刘东:“你特么没事瞎叫唤啥?”

刘东吁了口气说:“你这是怎么了?睡觉都睁着眼睡,想小姑娘了吧?”

我起床从上铺跳下,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看,竟然生了两个黑眼眶,还出奇的对称,就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大熊猫。

转而又爬回床上,就想接着睡个回笼觉。刘东点根烟,吸了两口,看着我:“还睡?几点了?一会儿小女生该来找你了!”

我不耐烦的说了句:“滚蛋,别打扰我睡觉!”

我刚一说完,宿舍的门开了,郭春回来了,刘东刚想跟他打招呼,可忽然发现郭春将他的宝宝领进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刘东急忙爬上床用被子遮住自己,嘴里还不停地说:“大春,有你这么办事的吗?这是男生宿舍,你把你女朋友领来干啥?”

听他说完我才看到门口站着一女孩儿,我说:“东子,就你那破嘴,真把小姑娘给招来了,还是个如此“貌美如花、和凤姐有一比”的姑娘!”

大春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还在宿舍有说有笑。而他那个长相堪比“凤姐”,容貌赛过“容嬷嬷”的女朋友,还堂而皇之的走进宿舍,拿起宿舍内的木棍竟大胆到掀我们的被子。

从那一刻开始,我发誓,此类已经厚颜无耻到极点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她脸上似乎看不到任何关于羞愧的表现,有的只是左边脸上写着丢,右边脸上写着人,“丢人”。现在我才明白温晓翔所说的那些话是那么的贴切到位,每次但凡看到郭春的宝宝,就语重心长地对我们几个说:“不得不说老郭的审美观的确有些问题,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他的内心到底还是有些善良,不然这个世界上的恐龙又靠谁来爱护和照顾呢?”但这些话只对我们几个说过,毕竟每个人的喜好和追求不同,又怎么能强迫别人去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甚至是找女朋友呢?不得不说,郭春将那句“选择自己所爱的,爱自己所选择的”的含义表现的淋漓尽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消逝,带着死亡前独有的安静,庞大而且让人感到有气无力。

周围的一切像是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果实,里面有条白色的小虫在不断的缓慢蚕食,一点一点的将里面的果核果肉吞噬,然后逐渐逼近果皮。在那尖锐的突破果皮的一下狠咬之前,周围的一切依然是光鲜透亮的样子,只有蚕食的阵阵沙沙声,从周围环境的一个点上沉闷的四散开来。

在这个恐怖白色的环境里,我们许是都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了,看到血腥残忍的场面也只是稍作出惊恐的表情,但转瞬间这种惊恐就变得消失不见转而呈现的是一种平静而淡然的神情。仿佛走上医学这条路就已经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从进入医学院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开始了不停地转动,我们就只能是往前走,根本不能再幻想着可以回头。以至于王阳曾无数次痛骂自己的专业,不仅是残忍而且枯燥乏味,没有一丝一毫的乐趣可言。

起初我们以为甩掉了高考的包袱,但没想到还是高兴的太早了,选择了这个专业就如比上高四还要痛苦。

一摞一摞的书发到我们的手上,《人体解剖学》、《中医学》、《生理学》、《病理学》等等等等,我曾经以为我已经不用再去看那些和数学、物理、化学相关的内容,甚至可以将它们抛到九霄云外,可没想到的是,看到手里的一本本课本,俨然觉得,这不过是它们的结合体,而且考试老师从来不给划重点,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本书上的大部分内容都有可能出现在考试中,所以建议你们还是将它们背下来!你们现在的付出是为了以后不在工作中出现失误。你们应该明白的是,你们今后面对的不是机器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以后的工作是掌握别人的生命的同时也在操控着自己的生命。”听着这些话,我们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神圣,然而又是那么的悲剧。林晓正还曾开玩笑说,我们一只脚踩在了死神的领地,一只脚则踏在了法院的大门之内。

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后悔已然来不及了,这就是我们所选择的大学,所选择的专业。

曾经刚进这所学校时的我们看到实验室里那些陈列着的人体骨架,也有分散的骨骼装在几个大箩筐里,我们惊恐万分,甚至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但时间长了才发现我们已经是变得麻木不仁了,甚至可以在大箩筐里亲自慢慢挑选自己喜欢的骨架,然后将其放到桌上慢慢拼成一个个完整的骨架,完成后才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袭遍全身。

如今的我们已经能平静地看着福尔马林液中的断肢、内脏甚至是半个小孩的头颅,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恐惧可言了;当亲自动手摸完那些漆黑枯瘦的尸体后,我们已经能淡定的在食堂吃辣椒炒肉,有时甚至还能想象出面前摆放的是一盘尸体上的腐肉,我们已经不觉得有什么恶心可言了;看着那些葬送在我们手中的小白鼠、小兔子、小青蛙,我们纵使再不忍心,也只能选择无情的将它们开膛破肚,利落的将小白鼠的脖子拧断,这时的我们就像是几十年前迫害中国人的日本鬼子,残忍暴虐,已再无什么善良而言;有人说,学医的都是冷血无情的、麻木不仁的、残忍的,如果说是残忍那我们对待自己更是残忍,那些什么皮下注射、肌肉注射、静脉注射、扎手指测血糖之类的行为,我们都曾在自己的身上演练过,难道还有比扎自己更残忍的事情吗?

我曾不止一次的听到,别人形容我们这些人,“操着买卖白粉的心,拿的却是卖白菜的钱”,话虽可笑,但在这医患关系横行的时代却不无道理。

二零一三年的四月一日,许久没去教室上自习的我忽然觉得上自习是件比较新鲜的事情,于是,在图书馆借了本书堂而皇之的走进教室。教室门口,一个女生盯着我手里的书诧异的问道:“诗人,你这是走到哪都不忘拿本书,这是教室哎,你不觉得拿本小说进教室显得格格不入吗?”我反驳说:“什么书不都一样,书不就是拿来看的嘛。再说了,难道你不觉得常常看咱们的课本会觉得有些枯燥乏味且还能让我们做恶梦吗?”那女同学见怪不怪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走进教室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一个人,还是个已经离世多年的人物——哥哥(张国荣)。对于哥哥,我起初并未有过多的了解,只是因为看了他的一部电影《倩女幽魂》,以及向往聂小倩和宁采臣那凄美的爱情,而对他有了几许印象,也从一些杂志上看到过他的记录。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是他的祭日,我放下手里的书,思绪又开始泛滥,还是忍不住将那些思绪肆意抛落在纸上。

巨星离世,悲情寂寥,

渺凡尘,叹言星环闪耀,

光阴似水,哥哥魂逝十年梦绕,

而今人心亦念悼,

想当年,霸王别姬,惊艳大众眼眸,

又东邪西毒,欧阳一峰,惊现武林热潮,

春水如歌,上海滩文强轻唤,平地风云乍起,人惊啸,

醉舞红尘,英雄本色尽显男儿华少,

罢、罢、罢,忘却枪林弹雨,荣哥只一袭玄色荷衣,倩女幽魂宁采臣钟情系女妖,

静默冥想,夜半歌声魂凄绕,

胭脂扣里人惊闹,

独念巨星容哥,一时悲苦离去,歌坛、影视任谁堪瞧?

玉树临风,哥逝去,多少世人哀嚎!笑看萧瑟风波一处,荣哥天堂国度——星路亦好。

我刚写完没多久,王阳来了,来到教室第一句话就是:“小宇,你在这儿干嘛?晓正今晚过生日,走,打电话找你呢!”

“什么?生日?怎么不提前说?我还啥都没准备呢!”

“准备什么,有啥好准备的,快走!我也是刚知道,走吧!他又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去就得了!”王阳说。

今晚又会是个醉生梦死的时刻,又将是个呕吐不止的夜晚。这种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这或许就是曾经数次向往过的大学生活,等到自己亲身体验过了,才知道这是颓废、一蹶不振的代表。有时候想:青春就像是一块儿美味诱人的水果蛋糕,色泽艳美,而且香味浓郁。然而,时间的刀一下下割下去,不经意间青春已被割去了大半,留给我们的就只能是些无尽的留恋、惋惜还有悠远的回味了。

我依稀记得那一晚我又醉了,我又开始了不停地伤感,不停地慨叹,眼泪甚至还不争气的落下。这或许成为了我的代名词,我的一种习惯,只要被一丁点的酒精麻醉了神经,忧伤就像是女孩那准时的例假顿时占据整个心房。

王阳在我身边搀扶着满脸忧郁的我,时而还丢落几滴透明的泪滴。“你说你,喝这么多!害的你哥我,还得把你扶回去。”

我看了看他,笑了,说:“要不怎么能说是兄弟呢?再说了,你喝的也不少,咱们这叫相辅相助!”

王阳刚想说什么,被面前的一人挡住了去路,还是个女孩儿。王阳认识她,之前我的所有事情都对王阳一个人说过,包括那个大我一级的女孩小璇子。

我看着面前的小璇子,头脑立时清醒了许多,但还是难免有些头晕,“你怎么来了?不用去找你的小男友吗?难道他把你抛弃了?”

王阳低声说:“小宇,你说这干嘛?好好说话!”转而又向小璇子解释道:“今晚宿舍一个人过生日,他喝的有点多!成这个熊样子了!”

小璇子说:“没事!你把他交给我吧!我有话跟他说!”

王阳看了看我,说:“小宇,我回去了!你自己注意点!”

我说:“放心!你走吧!回去别跟他们说!”

“知道了!”王阳转身离开。

我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小璇子跑上前说:“怎么?你还想躲着我?”

我说:“我干嘛要躲着你?我只是怕让你的小男友看到,以免节外生枝!”

小璇子说:“我和他分手了,我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我说:“分手了啊?难怪今天跑来找我!陪我喝酒去?”

小璇子没说话,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径自泼在我的脸上,说道:“林小宇,你混蛋!你觉得这么做很好玩,是吗?”说着小璇子哭着向学校跑去。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被数千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刺在了上面,疼,钻心的疼。我知道自己已成了一个不可饶恕的混蛋,我也明白这一次我是彻彻底底伤了她的心。但我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害怕自己会“缴械投降”,会再一次喜欢上她,只是现在的我还未摆脱那个痛苦的记忆,那样对小璇子是不公平的,我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嘴上说着忘记然后做一些玩弄感情的事情。那种事,我做不出来,我也不想去做。只能是借着酒精的麻醉、借着混蛋的身份说出那些话。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情已是杂乱无章。

中途经过人工湖和篮球场时,有情侣在哭,有情侣也在笑。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杂乱不堪,乱得我已迷失了方向,乱得甚至我已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索性我跑向操场,沿着操场的跑道一圈一圈的跑,不停地跑,我逼迫着自己尽量不去想男女感情之间的事情。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驱动着四肢,然后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一晚上,我跑回宿舍,倒在床上,早已忘记宿舍里的人跟我说过些什么。我就这么沉沉的睡去,等到凌晨两点,剧烈的头痛将我从梦中拖拽出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一切都乱糟糟的。我拿出手机无意间看到小璇子的状态:这个世界上唯一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内心,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我只是在青春里爱错了爱情。看着手机屏幕,我开始愣神,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此刻的心情,然而我所能知道的是,我从那一刻开始成为了绝情无情悲情的混蛋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下床,来到阳台,开始了和烟草的一次又一次暧昧。然后就这么静静地呆坐着,面对着窗外一大片一大片沉默的黑色,我就像是古代的弟子面对着思过崖。

那一晚,毫无疑问,我失眠了。

一切还都不如当初不相识,或许就不用带给她种种叫做伤心的东西。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没有当初的相识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许是离开之后,改变的那些不只是所谓青春里的风花雪月,还有我们自己,不能忘怀的曾经沧海,当然了也许是沧海桑田,不能释怀的曾经留给你伤痛亦或是喜悦的人或事,或许此刻已是香榭花飞,忘不掉的是过去喜欢的人与往昔,岁月如水流逝,或许已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已改变了的你我,就算是再次相识还有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好如初和美丽如初吗?有时,有情不能相聚在一起,无情却又有诸多的牵挂,情不自禁却又情何以堪,这样窘迫窘态,还不如一狠心将其都选择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