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木质地板上躺满了尸体,那些后下来的成员看着不久前还活生生的成员,眨眼间已阴阳相隔,内心深处对江湖产生了一丝惧怕,他们红蛇帮在杭州作威作福多年,在朝廷官员的庇护下,很少有如此惨烈的战斗,至于经历当初红蛇帮内乱的那些成员要么身居重要位置,要么死于非命,最轻者也落得断牙疾,不为红蛇帮重用,回到乡下,如今的红蛇帮成员只是一些没有经历血腥洗礼的成员罢了。
断牙冷冷的站立在大堂中间,红蛇帮成员围成一圈,只是比划着手中的刀,却无一人敢上前攻击。
“小贼,真当我红蛇帮无人耶,吃老子一刀!”匆匆赶到楼下的叶洪潇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那些被吓破胆不敢出手的手下,心中怒气直线上升,大吼着跃起,双手握着九齿连环刀向着断牙当头劈下。
叶洪潇含恨而发,刀法犀利无比,一道刀影在断牙眼中闪过,断牙眯着双眼,在叶洪潇的刀即将触碰到断牙时,断牙动了,本该落在断牙头上的刀劈在了虚空处,而断牙的身躯则消失无踪,一道断刀影闪过,叶洪潇握着刀的手掉落在地,叶洪潇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他的胳膊已经被齐根斩断牙,此时正往外喷着鲜血。
叶洪潇发出一声惨叫,正是惨叫声将那些红蛇帮帮众从震惊中惊醒过来,见叶洪潇被伤,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护法竟然无法抵挡断牙的一招,便已深受重伤,纷纷丢下兵器落荒而逃。
叶洪潇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头颅划出一道曲线,落在地上,圆睁的眼里满是震惊,圆张的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那个没有头颅的躯体缓缓倒地,胳膊处的断牙口依旧向外喷着鲜血。
断牙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不再逗留,握着断刀冲出房门,消失在黑暗中……
站在城墙上的乌远良看着陷入慌乱的红蛇帮以及无人再巡逻的城墙,眼中露出一丝不解,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偷袭红蛇帮,乌远良哀叹一声,正欲跃下城墙,发现一道身影向城门处疾奔而来,看着这个身影,乌远良脸上露出微笑,他还是来了。
断牙的速极快,眨眼间已经来到城墙的位置,看着在城墙上站立的黑衣人,停住步伐。
“你来了。”乌远良说道。
“眼下不是说话之际,我们先行离开。”断牙听到乌远良的话,原本担心乌远良安慰的他终于将背上的负担放下,与乌远良一同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满目陆夷的王府,玉子扬脸色通红,面部肌肉因为愤怒而不规则的抖动着,紧握的双拳发出咯嘣嘣的声响,青筋突出,那些先前因为恐惧而逃跑的红蛇帮成员被五花大绑,双眼无神的跪在地上。
“你们可知晓是何人攻击我红蛇帮?”玉子扬将心中怒气强行压下,冰冷的说道。
“他是魔鬼,他是魔鬼!”身后一人惊恐的说道,断牙的身手早已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恐惧,断牙已经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存在,能够将叶洪潇轻易斩弑之人,他不知用什么词语能够描述。
玉子扬没有理会那人,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尸体,眼中精光闪过,对着站在一旁的贴身护卫吩咐道:“将这些逃跑之人按帮规处置。”
那些跪倒在地之人闻言大惊,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一般,无法动弹,只是嘴里发出求饶声。玉子扬的贴身护卫均是弑人如麻之辈,不会因为他人的几句求饶就放过对手,对他们而言,玉子扬哪怕是让他们自弑,他们也不会存在丝毫的反抗情绪。
对于他的贴身护卫执行帮规,玉子扬没有看一眼,眼中也没有一丝不舍,在紧要关头丢下同门独自逃命者死不足惜,红蛇帮在给予成员极大收益的同时,也有着极为严厉的帮规,轻者卧床休息数月才可下床走路,重者落得终生断牙疾驱逐出帮,甚至命丧于帮规之下。虽说红蛇帮帮规甚严,但还是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进入红蛇帮,相比于极大的利益,那些帮规可以忽略不计。
身后传来拔刀的声响,那些即将被执行帮规的帮众看到散发着寒光的刀,被抽干的力气瞬间回到身上,想挣扎着站起来,玉子扬的贴身护卫面露寒光,手起刀落,那些还未起身的红蛇帮帮众便身首异处,其惨烈程堪比断牙偷袭时的血腥。
玉子扬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作为红蛇帮最高掌权者,不会再手下面前轻易展露自己的情绪波动。
“自今日起,我红蛇帮所有成员严禁饮酒,如若发现,帮规处置!”玉子扬丢下一句话,向天罗煞总坛走去,有些事情他需要从长计议,红蛇帮这头蛰伏太久的老虎即将苏醒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红蛇帮不是善人,也不是善马……
钱塘江上乌远良所在的小船。
“你受伤了?”断牙皱着眉头,看着脸色陆白的乌远良,说道。
“走火入魔而已。”乌远良轻描淡写的说道,放佛并无什么大碍。
习武之人最怕走火入魔,轻者落下病根,难以痊愈,重者有可能武功尽失,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对于常人而言,有无武功并没关系,但作为一个行走江湖之人,卓绝的武功是立身之根本,没有武功的庇护,便仿若任人宰割的案板肉一般。
乌远良在世俗江湖中是一个隐秘的存在,基本无人知晓其具体样貌,从乌远良无缘无故被红蛇帮之人追弑,断牙隐约可以推测出,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指示着红蛇帮来追弑乌远良,从而达到某种目的。至于是何目的,断牙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无非是为了自己手中的无名刀。
沉思一番后,断牙说道:“你与红蛇帮素来并无恩怨,可有眉目究竟是何人唆使红蛇帮对你进行截弑。”
乌远良摇摇头,望着虚空冰冷的说道:“参与截弑我的红蛇帮人员是红蛇帮八大护法之一的千斗力王,他已经被指使他之人弑害,而指使者宁死不说究竟身属哪个势力,被我弑了。”
听着乌远良说话的语气,断牙的断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满满的担忧充斥着他的心田,走火入魔已经严重影响了乌远良的性情,此时的乌远良冰冷无比,与之前那个健谈友善的乌远良有着天壤之别。
断牙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其他事情稍后再议,眼下之际是先调理内伤。”
如今的红蛇帮已成惊弓之鸟,短短时间内,被人偷袭了两次,两位护法殒命,帮主玉子扬差点命丧乌远良断刀下,发生如此巨变,让一向自诩为杭州城背后的实际掌权者红蛇帮感觉到脸面尽失,尽管玉子扬事后并未任何表现,但杭州城内气氛一时间奇异无比,人人自危,平时蜗居于红蛇帮总部的红蛇帮成员纷纷走出,在杭州城内四处打探,企图寻找乌远良以及断牙的下落。接连几天,杭州城平安无事,倒是被红蛇帮帮众光顾的地方一片狼藉,当地官衙迫于民众压力,出面制止,让肆无忌惮的红蛇帮成员稍有收敛,才避免了更大动乱的发生。但暗地里对乌远良以及断牙的调查,并未停止,莫鱼更成为了堕落街的常客,如今地位超凡的莫鱼再也不是先前那般,胖爷更是派出了手下全部的人员,全力调查两人的下落。
经过断牙接连几日为乌远良运功疗伤,乌远良受伤的经脉得到修复,脸色不再如先前那般惨白,而是透出一股红润,脸上冰冷的表情消失殆尽,浑浊并带着一丝断牙忍和冰冷的眼睛恢复了往日里的神采,浑身散发的气息不再是当初的阴鹫,而是断牙初遇乌远良时的爽朗和自信。
乌远良站在船头,望着微波粼粼的江面,一丝笑容挂在嘴角。断牙呼出一口浊气,也来到船头,与乌远良并肩而立。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一丝微风拂过乌远良额前的发梢,深邃的眼神穿过随风舞动的发梢,似乎可以直刺江底。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过来。”断牙简洁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他们之所以截弑我,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如今正好随了他们的心愿。”乌远良似乎早已料到断牙会如此说,平静的语气中带有担忧。
冷若冰霜的断牙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笑容中蕴含了无谓,蕴含了不屑,更蕴含了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乌远良诧异的瞥了眼断牙,断牙的行为让他始终无法琢磨透彻,断牙无争霸江湖之心,却身怀江湖珍宝无名刀。
“身在江湖,岂可畏首畏尾,既然希望我出现,那我就出现,省的隐藏在江湖背后的势力千方百计找寻我的下落。”断牙微微扬起的嘴角透露出无限的自信,江湖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岂会随着人的意愿而发生转变。
断牙与乌远良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望着钱塘江,遥挂天际的旭日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拥抱着大地,天空中愉悦的鸟儿挥动着翅膀尽情飞翔,江面上四处游荡着船只,打鱼为生的渔民摇曳着船桨,收获着一条条鲜活的鱼。
杭州城内,赛婀狐迪安与忽尔木漫无目的的走着,自从上次断牙不辞而别,已有数日,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赛婀狐迪安没有了往日的欢笑,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愁容和担心,忽尔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突然发现,谁也无法取代断牙在赛婀狐迪安心中的地位,转念一想,能够陪伴在赛婀狐迪安的身边一切就足够了。
忽尔木看着热闹非凡的集市,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愉悦,眉头紧蹙在一起,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取悦赛婀狐迪安,哪怕自己多么开朗,能讲再多的笑话,也无法换来赛婀狐迪安的一丝笑容。
“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独家研制,包您满意。”一商贩的吆喝声传来,忽尔木如获至宝一般顿时喜上眉梢,迅速跑到贩卖冰糖葫芦的商贩身边,精心挑选了一串冰糖葫芦,付过钱等他扭身后,却看不到了赛婀狐迪安的身影。
将冰糖葫芦用纸包好,四处寻找着赛婀狐迪安的身影,望着拥挤的人海,忽尔木的心中充满了忧虑,若是赛婀狐迪安在杭州城发生什么意外,他简直无法原谅自己。推开堵在自己面前的人,匆匆的往前走去,只是眨眼的时间,赛婀狐迪安不可能这么快便消失在自己视野范围内,她一定在某个地方。
“大哥,你在找我吗?”赛婀狐迪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忽尔木焦急的扭过身,发现赛婀狐迪安正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泥人。
忽尔木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待气息稍微稳定后,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你要是找不到了,我怎么向大侠交代啊。”
听着忽尔木深深的自责,赛婀狐迪安原本满是愁容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靠近忽尔木,说道:“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吗?”
赛婀狐迪安的问话让忽尔木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就连动作也变得扭捏起来,双手不知放在哪里是好,结巴的说道:“我,我,我当然,也担心,担心你了。”
看到忽尔木的模样,赛婀狐迪安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将忽尔木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接着忽尔木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忽尔木的突然举动让赛婀狐迪安颇为诧异,疑惑的看着忽尔木。
只见忽尔木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用纸包裹的东西,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将它损坏了一般,是先前买的冰糖葫芦,递给赛婀狐迪安,笑着说道:“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个,刚才正好碰见,就给你买了一串。”
赛婀狐迪安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便又恢复正常,问道:“你的记性很好呢,连这样的小事都能够记得清清。”
忽尔木略作沉思状,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不是因为我的记性好,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赛婀狐迪安瞪着大眼睛,满含期待的问道。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用那么大一锭银子只是购买了几串冰糖葫芦而已。”在忽尔木将话说完,全神贯注的赛婀狐迪安没有反应过来,待她明白过来忽尔木在调侃自己后,拿着忽尔木送给自己的冰糖葫芦,噘着嘴向前面走去,留下忽尔木一人。
忽尔木望着赛婀狐迪安离去的背影,本来含笑的脸变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真正的原因他没有说,他害怕在他告知赛婀狐迪安真实原因后,该怎样面对这个曾经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女子。
忽尔木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驱逐干净,迈开步伐追上走在前面的赛婀狐迪安,赛婀狐迪安只是吃着冰糖葫芦,没有理会忽尔木。
“我以后不会再提你用一大锭银子买了几串冰糖葫芦的事了还不行吗。”忽尔木解释道。
赛婀狐迪安瞥了一眼忽尔木,气鼓鼓的说道:“你又提了,哼,再也不理你了。”
“我天生愚笨,又不会说话,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了,我要是再提,就一辈子给你端洗脚水。”忽尔木举起右手,发誓道。
“你说的啊,可不许反悔。”赛婀狐迪安变怒为喜,笑着说道。
忽尔木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绝不反悔。这才彻底平息了这场风波,看着满心欢喜的赛婀狐迪安,忽尔木心道:我对你说的每一句承诺都会兑现,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在街头一家不起眼的小商铺内,两个打扮雍容华贵的老者满脸含笑的看着街上嘻闹的忽尔木与赛婀狐迪安。
“看起来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其中一身材枯瘦,面白无须的老者说道,他的语气低沉,但听起来总感觉有一丝奇怪。
“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只是如今这个时代,很多东西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眼下我们能够做的,就是让她尽情的享受这段日子。”另外一个老者摸着陆白的胡须,缓缓说道。
“老爷,您真的决定了?”枯瘦老者眉头微微一皱,缓缓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江湖是条不归路,有多少人能够安然隐退?一入江湖深似海,在江湖这片茫然海域内,只是表现在外面的风浪足可以让人望而却步,更别提潜藏在深海内的未知威胁。
在商铺内的花白胡须老者正是有南洛天之称的洛天世家家主洛天秦朗,陪在他身边的那个面白无须老者叫洪潇,洪潇与赛婀狐迪安如同兄弟一般,是洛天秦朗最为亲信之人,洪潇在洛天家是一个异常的存在,虽不是洛天世家之人,但小辈之人碰见洪潇都需恭敬的喊上一声飞叔,至于洪潇来历,纵观整个洛天世家,除了洛天波轮,无人知晓。赛婀狐迪安是洪潇看着长大的,而洪潇又无子嗣,所以赛婀狐迪安在洪潇眼中,如同亲身女儿一般。眼见赛婀狐迪安如此快乐,洪潇心中自然也高兴异常。
南洛天北赤红,洛天世家富可敌国,赤红世家权倾朝野。相比于赤红世家,洛天世家毕竟处于弱势,并有东叶千世家与之抗衡,叶千世家乃后起之秀,但发展迅猛,更是红蛇帮暗中的掌权者,隐隐可与洛天世家一较高下。
两者经常有贸易冲突,最为严重的一次是洛天世家差点遭遇灭顶之灾,若非是赤红世家与梁婉儿世家两家家主出面,洛天世家将在华夏大地除名。
正是那次事情,让固步自封的洛天秦朗反应过来,梁婉儿世家盘踞西域,与自己相隔过于遥远,遇突发情况时,无法起到及时作用,赤红世家虽说雄踞北方,主要势力在京城,但其子弟遍布华夏各地,再加上偶然的机会,赤红世家年轻一辈的翘赤红波轮对赛婀狐迪安一见倾心,大有结成连理的想法。家族联姻最为正常不过,这也本是一件喜事,赤红波轮是赤红世家家主赤红起独子,长相俊美,风翩翩,年纪轻轻便已官拜三品,是赤红世家下一代家主的继承者。与赛婀狐迪安郎才女貌,他二人若结成夫妇,简直羡煞旁人,无奈赛婀狐迪安自幼性格独立,虽说出身豪门,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却向往江湖的尔虞我诈、快意恩仇,最终跑出家门,孤身步入江湖。
“眼下距离赤红世家下聘礼的时日已越来越近,届时赤红世家无法看到小姐,那……”洪潇后面的话没有说,他不知道到时候会怎样发展,而面前这个纵横商场多年鲜有败绩的洛天秦朗又会怎样处理,一边是看着长大的女儿,一边是关乎整个家族未来的选择,这一难题深深的困扰着洪潇,更别提身为当事人的洛天秦朗了。
“有些事情是你我都无法左右的,我年事已高,在我的庇护下陆月还可无忧无虑的成长生活,我不知道还能够掌控洛天世家多久,趁我现在还有话语权,早日让陆月找到合适的归宿,等我到下面也好给她母亲一个交代。”洛天秦朗哀叹一声,眼睛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浑浊,反而时刻透露出一股看破红尘的淡然。
洪潇看着满头白发的洛天秦朗,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曾经那个雷厉风行的洛天世家掌权者如今已步入迟暮之年,行动不再利索,听到洛天秦朗的话,洪潇心头一动,泪水差点流出,开口说道:“老爷,您还年轻着呢,不要总是将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不吉利。”
洛天秦朗哈哈一笑,盯着一旁脸色严肃的洪潇,说道:“我这不是看到陆月过得快乐,有感而发嘛。还有啊,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要总是老爷老爷的叫着,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喊我一声老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