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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我的第四年(一)

2018-06-19发布 2342字

2000年12月10日 晴

老连队调整

这一次152营成了全团的新兵一连,榴炮一营是新兵二连。

新兵连连长由副营长陶冶担任、新兵连指导员由我们一连指导员姚立生担任、连副朱子铭担任一排长。

借用沈营长的原话:2001年榴炮一营新兵连的军政主官,属于典型的“强强联合”。

一排分为四个班,一班长蒋成杏、班副聂大勇;二班长徐晓伟、班副陈路生;三班长秦岭、班副张永鹏;四班长是我,班副叶智才。

今年当新兵班长,估计日子不好过了。

连长抓训练“实”,指导员抓教育“细”,连副我了解,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而且连副还住在我们新兵四班。

新兵到来之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从八号返回营区就开始了,截止到今天已经全部完成。

我的新兵四班在原侦察班和无线班住的房间,里面摆了八套高低床,听连副说,可能新兵连的卫生员要住在四班。

下午,司务长叶江喊我到他的房间领十二月份的工资,还有新的肩章、大头皮鞋和连队统一办理的银行卡。

我看了工资单,一级二档,576元,整整超过上月的津贴费465元。

新肩章有硬式、软式两种,每人各配发两副;黑色的大头皮鞋是三接头的,皮质硬邦邦,正宗的牛皮;银行卡,团里统一办理的是农村信用社的,连队每月发放现金一百元,其它的全部帮我们存起来了。

我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老班长钟汝林,他调戏我说:“梁如斌,发达啦!有钱啦!什么时候请我去喝啤酒、吃炒面?XXX,回去马上把那两条弯杠,扯下来扔了,挂上新肩章,不然来的‘新兵DZ’一看,班长还是两条弯杠,老义务兵一个,多没面子呀!”

我变相“寒碜”他说:“在榴炮一连我再老,也没有您资格老,您才是正宗的‘老兵油子’。啤酒、炒面会有滴!但绝对不是今天。”

他乜斜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说:“我去你X的!”

我趁他说话走神的刹那,一闪身而过,丢下继续生气的他。

晚上开连务会时,陶连长通知:明天早晨,第一批新兵将要到连队报到。

姚指导员在会上,重申了关于新兵刚入部队,班、排长应注意的相关事项。

我已静候多时,等待新兵的到来。

熄灯后,姚指导员和连副通知我们带新兵的四个班长集合,准备到老连队参加开会。

原来,老连队来了两个新面孔,吕连长介绍说:“新来的指挥排长凌建,他是从步兵团调过来的,毕业于南昌陆军学院;新来的士官张传界,他是营直的99年度兵,连队决定由他来担任无线班班长,欢迎他们俩人加入到我们榴炮一连。”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是步兵,再看看凌排长那壮壮的体型,我心里就想,这个排长的身体素质,一定好得要命。

吕连长说,经过连队党支部讨论研究,决定对各班排进行重新调整。

我从炮六班调到炮一班担任班长并暂时代理排长、叶智才担任一班副班长,二班长孙爱斌、二班副班长由徐晓伟担任,三班长蒋成杏;原一班长钟汝林,调到二排担任代理排长,四班长郭永鹏、五班长秦岭、六班长张柳春;指挥排长凌建,侦察班长郭全华、无线班长张传界、有线班长许田城;驾驶班长张昌明、炊事班长陆金龙。

姚指导员在会上对我们说:“今年榴炮一连在共同课目、专业课目、海训、‘东海五号演习’四个大项的评比中,均排在全营的第一位。但是团里的‘先进连队’却评给了榴炮三连。这不是因为我们不够优秀、不够努力,而是时机不成熟。榴炮一连的全体干部、战士,在2000年是铆足了劲,努力在改变,我们确确实实干出了成绩,团、营两级首长有目共睹,他们是清楚的。上级领导找连长和我谈话时说,希望我们一连在取得进步的同时,也要认清自身存在的差距,不要骄傲,不要灰心,继续努力,今年把‘先进连队’的锦旗,暂时放在三连给咱们一连存着,让它鞭策着一连的人,在2001年争取有更大的进步。同志们!‘路漫漫其修远兮,全连官兵将上下而求索。’”

听完了姚指导员讲的一番话,压在我胸口的一块大石头,好似被掀开了一样,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榴炮一连,你终于在历经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后,又坚强地爬了起来。

只是前路还很漫长,仍然需要努力。

2000年12月13日 晴

五个新兵

截止到今晚,一排共接收了十六名新兵。

连副找排里的新兵逐个谈心,了解他们在入伍之前的学习、工作、生活等情况。

四班来了五个人,郭水强、邹明华、云连峰、郑耀和邵伟荣,按照“先来先睡”的原则,他们全部睡在下床的铺位。

每天在宿舍里,安排他们叠被子训练一小时;上午和下午,站军姿定型各半小时;其它时间,主要看条令条例和学习入伍需知。

新兵来部队所有携带的物品,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和清点之后,统一上交到连部登记、造册、保管。

五个新兵里面,郭水强是个“烟民”,他带了三包七匹狼的香烟,被我当场“收缴”。烟,主要是放不得,时间长了,就会失去它原有的香味;扔了它,又挺可惜的,计划给老班长钟汝林送去,老烟民对烟的需求,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除了郑耀带了一包书籍外,其他人的包里,无非是路上一些没有吃完的零食,稍有空闲,迅速集全班之力消灭之。

吃过晚饭,云连峰坐在小板凳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哭了起来。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是想回家了。

正好连副回宿舍看见了,他马上带着云连峰来到宿舍外面,及时地做好思想工作。过了十多分钟,云连峰一个人回来了,他当着我们六个人的面说,以后他会变得成熟和坚强,再也不会轻易地掉眼泪。

新兵们来到部队如同一张白纸,他们不会刻意地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作为一线带兵人,我们贵在细致观察,重在教育引导。

夜里站岗,我们得多长个“心眼”,关注下这个兵。

晚上,营直的连值日员在门口喊我,说是军人服务社有我的电话。

我一路狂奔到营里的军人服务社。

电话是三师兄蒋超从四川甘洛打来的,他说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他升级当爸爸了。

我问他在老家做什么工作?

他说在矿里开车拉白泥。

蒋超退伍回家刚满一年,就当爹了,这结婚生子的速度,没谁有他这么快了。

想不到他小时候订的“娃娃亲”,还顺利地开花结果了。

祝贺蒋超!愿你美丽的小公主健康快乐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