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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入屋

2018-06-23发布 3566字

第二百零七章 入屋

我其实觉得自己没错,我利用了小如的性格特点,将她激怒,令她以后远离我,这样,她才能安全。

“方山,你、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小如眼中泛着泪光。

“就是那样,你要是听我的话,留在黄都,我们以后会很好的,但是,你要是不依我的话做,我们就到此为止,而且,你离开我越远越好!”我越发觉得这是一个能令她暂时离开我的好办法。

“好!雷方山,这话可是你说的!”小如用发抖的手指着我。

“小如,别激动!”丁有一把将我拉到一边,“方山,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拂开他的手,阴着脸对小如说:“你最近没在这里住,没什么东西放着,也不用收拾,现在就可以走,以后离我越远越好!”

“雷方山,你好狠!”小如一把抄起沙发上的包,夺门而去。

“小如……”丁有追到门外,苦声劝着,不一会,电梯响了,丁有寒着脸走了回来,关上门。

“方山,我跟你这么多年兄弟,这回也看不过眼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如?!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丁有一脸怒气的看着我。

我本想说两句解释的话,但知道他一定会转告小如的,便继续硬声道:“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温柔的女人,她的性格太刚硬,没有半点女人味,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确定是合不来的,这样也好,她不用跟着我们到武夷山冒险。这事我心中有数,你别多话了!”

丁有气得掉头就走,我低喝了一声:“我们去广州!”

“去广州?现在?你才刚回来!”

——

我望着车外流过的光影,心里虽然难过,但等武夷山之事一结束,再慢慢跟小如解释,她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

“对不起,小如,只要我们活着,其他事都好办!”我心里默默地说。

到了这个时候,我承认徐之说得没错,我怕死,我一直都怕死,正如他所说,死,并不是一件单独的事,它涉及到许多人和事,世上从来就没有干干脆脆的死法。

“如果能象他们一样获得复活重生的机会,我会尝试吗?”我心里很不确定。

“方山,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丁有盯着前方的路面问。

“开好你的车,要下雨了,我想睡一会,你将我带到邵夫子在广州的住处就行。”我将头靠在座椅上,缓缓合上了眼。

这一下,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直到丁有停好了车,已经晚上九点多,地点又是在白云山下。峻山在这一带买了不少别墅,他说这是稀缺资源,升值潜力巨大,平时也用来可以招待朋友。

眼前这栋别墅,跟上两次到过的两栋差不多格局,只是现在这所别墅里,显得很冷清,门前转角处白亮的街灯有些刺眼,灯光射到别墅里面,有些惨淡的味道。

“你无端端的叫我到这里,有什么古怪?”丁有不解地看着我。

我心里其实也没有特别想到这里来,但傍晚时发生的事,令人心里烦乱,只是想远远的离开黄都,而刚好当时丁有说到邵夫子住的地方也种着玫瑰,下意识就想到这里了。

“我觉得邵夫子住过的地方,应该看看,或许会有些发现。”这是到了这里才生出的想法。

丁有倒是相信了,说:“那我们叫峻山拿来钥匙进去就是。”说完,拿起了电话。

关于邵夫子在阎王谷里的事,特别杀了容益的事,我都详细跟他说过。

我按下他的手,说:“我们要调查秦丹的事,峻山心里一定不高兴,倒不如偷进去看看,反而省事。”

丁有眼光一闪,来了精神:“这倒是!”

我们两人下了车,围着别墅转了一圈。

这一带是一个别墅群,近山,离开附近的普通民居很远,但住的人并不多,很僻静,并非小区管理,或许因为这样,出于安全理由,所以在别墅群前马路上,隔着不远就有一盏刺眼的街灯。

“这别墅我进去过两次,里面有三层,下层是一个小厅和厨房,中间是一个书房和客厅,最上面一层是睡房,邵夫子没走之前,四周还安装有摄像头,这些摄像头,现在还开着。”丁有指了指别墅的一角,那里果然有一个摄像头,闪着点点红光。

我心里一顿,正要说什么,丁有笑了:“你是怕摄像头拍到了吧,这点,我在路上早想好了。你看,那边的街灯正好在别墅的一角,别墅里面有一棵大树,如果从灯柱跳进去,落在树上,也不用回到地面,那棵树有一粗大的横枝直伸到别墅的二层阳台上,我们从那里进入别墅就可以,你要看玫瑰的话,地上和二楼的阳台都有!对了,玫瑰有什么古怪?”

其实我也不知,只是心里觉得有些隐约的关联。

“我要看到了才知道,走,爬灯柱!”

——

我们两人爬上灯柱,跳到树上,然后沿着横枝上了二层的阳台,夜色昏暗,大雨将至,别墅中寂静一片,虽然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住人,但毕竟摄像头在,我们也不敢弄出什么动静。

“玫瑰花还在,看来平时也有人到这里浇水养护!”丁有指着阳台边上的几盆玫瑰说。

我看到玫瑰正在盛放,黑色的。

我压低声音对丁有说:“当日邵夫子在21号大屋被徐之带走时,那里的黑玫瑰一下子全都枯萎了,令我印象深刻,我还以为这里的玫瑰也会随着他的离开而枯萎,但看来没有,很正常。”

丁有:“听你说得神神秘秘的,真有耸人听闻的味道,但我还真对邵夫子和徐之这些人怕得很,这些人很妖,那周老道也是,甚至,你和陈尧博有时也给我这种感觉。”

我盯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推了推阳台上的落地玻璃门,居然能推得开,心知一定是到这里维护的人大意了,没有在里面锁上。

我轻轻推开门,与丁有两人溜了进去。

“这里是客厅,这边有一个书房。”丁有说。

外面的刺眼的灯光射进这里,视线很好,这里单层也有过百平方米,只设计成一房一厅,非常大气。

在浏览过客厅后,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走到书房门着,扭了扭门锁,居然也是能打开的。

“这里大概是秦丹研道之处,是他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最容易发现蛛丝马迹。”我扭开了锁,推开了门。

丁有低声道:“这里不但经常有人来照料玫瑰,居然还照旧点着檀香,你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味道吗?邵夫子最喜欢这种味道,听说天天都会点上,现在还有这种味道。”

我这才留意到,果然有一股极淡的檀香味道。

我用电筒往书房中照了一遍,除了正中一张巨大的书桌外,只有两旁的两个书柜,极其简洁,但也极为大气。

丁有笑了:“峻山骗了你!”

我心中一惊:“为何这样说?”

丁有眼神一转,说:“这里所有物品都没有带走,甚至连书桌上的纸笔还留着,连外面的玫瑰也还种着,这不是明显吗?峻山知道,邵夫子还会回来的!所以他一直派人照料着这里,让这里保持原状。”

我心中一亮,还真是这样!

“邵夫子啊邵夫子,你又利用峻山的感情来骗我们了,峻山知道我们对你有怀疑之心,所以没敢将你的行踪透露,却不料被我与丁有识破了!这样倒好,解决完徐之的事后,我们就静待你的回来,到时我倒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变化!”我精神一振。

这个发现真令人兴奋,邵夫子最可怕之处,并不是他有什么高深的邪门歪道,而是他那神出鬼没和善于利用人性,永远给人一种不确定的感觉,现在倒好,他行踪已露,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咦,看来峻山有时也会在这里坐一会的,书桌上的纸笔有动过的痕迹。”丁有伸手拿起书桌上一张纸来,“只是一幅地图,现代的中国地图。”他语声有些失望。

我拿过来一看,只是一张在任何书店都能买到的中国地图,几乎在任何一个人的书桌上都会有。

正要将地图放回书桌上,眼光却落在一支铅笔上。

我将电筒光线调亮了,仔细在地图上一看,马上发现地图上果然用铅笔划了几条线。

“这是西安、伊犁……西安的终南山到伊犁……莫非这正是邵夫子跟周老道要去的地方?”我疑惑地说。

丁有连连点头,“极有可能。”

“丁有,你见过秦丹写字吗?”我想起一事。

丁有想了想,说:“我两次跟着峻山到这里来探望秦丹,我们三人都是在闲谈,没见过他写字。”

“这里的书籍纸张不多,我们分头找找,看能不到找到他的字迹。当日魏伟出示过邵夫子那些典籍中的地图,上面有他的落款,我能记得他的字迹!我想确定秦丹是不是邵夫子!”我说。

丁有一听,马上四下找了起来,我也拿着书桌的纸张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丁有还真有了发现。

“方山,你看看这本书!”

我拿过来一看,书名是《易数》,却并不是《梅花易数》,用繁体字书写,看样子也不算古旧,上面都是手抄的内容,字体很工整,近似楷书。

我连忙将书翻动起来,终于在书的最后几页上,发现了“邵宏邵洁之”的落款,这字迹我认得。

这本《易数》记叙的内容,跟我所知道的《梅花易数》却不尽相同,里面有非常

繁复的数量变换推算,有些推算的方式,跟现代数学有些相似,很有逻辑性,而且内容极多,我能看懂的实在不多。

“这才是邵夫子最精要的著作吧,我们带回去研究!”丁有就要将它收进怀中。

我连忙制止他:“放回原处,峻山应该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让他们发现可不好。”

丁有舍不得地将它放回原处,说:“秦丹就是邵夫子,算是确定无疑,他要敢回来,我们就不要放过他,替小如的母亲报仇……但你现在跟小如……”

我看了他一眼:“小如的事我心中有数,你要是再多话,就从我眼前消失!”

丁有连忙扯开话题:“你不是怀疑玫瑰有古怪吗?有何古怪?”

我摇摇头:“想不明白,这个可以问问陈尧博,他或许知道。”

我们两个再到一层和三层走了一遍,再没有什么发现。

“确定了秦丹就是邵夫子,我们也算不虚此行,走吧。”我对丁有说。

就在此时,外面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