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峰对刀叔道:“刀叔,你带两千人绕过金兵到采石矶一带设为疑兵。”
刀叔道:“好!”
林子峰对魏思燕道:“先楚兄请你守住铁牛岭,策应诸路将领,只有三千人了。”
魏思燕道:“盟主,那你呢?”
林子峰望着天空的残阳、日晕道:“我带二百骑兵杀到完颜宗铎的中军大帐,砍了他的大纛,取上将首级去。”
林子峰的举动无异于自杀,魏思燕为难道:“这……盟主你若不在此主持大局到时候十八家十余万部众都乱了。再说盟主,你带二百人杀到金兵的中军实是不可取,主将亲自涉于险地,实为不智。”
林子峰道:“我意已决,这是置死地而后生,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我们奇兵突出,必大出金兵意料之外,这叫‘黑虎掏心’必对金兵士气极大打击。”
魏思燕苦劝不住,薛雨晴道:“大哥我同你一块去吧!”
林子峰道:“你?”
薛雨晴心道:“此一去也是永诀,我岂能再自偷活。”她坚定的点点头,上了马。
林子峰也没再阻止,魏思燕见林子峰决心以下,无可更改,只得吩咐下属给林子峰等两百勇士备酒壮行。林子峰面对小郭等列好队伍的两百勇士,举起满满一碗烈酒道:“我们直捣金狗中军大帐,不成功则成仁,众位都是大宋好汉就请喝了这碗酒,咱们一起击杀胡虏,誓不回头。”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众勇士也端起烈酒一一饮尽,摔碗于地。
林子峰道:“出发!”两百勇士随林子峰下了山岗,长风吹起战旗,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魏思燕望着山头大旗心道:“十八家的这面大旗还能不能挺住,今日该见分晓了。此战关乎大宋的国运,嘿嘿,可是却看不到一个宋军,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吗?”
刘猛与项巨的骑兵会合一处声势大振,刘猛哈哈长笑道:“孩儿们,给我往金狗的中军杀啊!”他双腿夹住战马冲向金兵中军。金兵中军见义军一支骑兵甩开左翼步兵,满山遍野猛冲而来,两支千人游骑被义军骑兵瞬间击溃。
完颜宗铎见这支义军骑兵来势凶猛,对着身侧大将道:“南边蛮子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骑兵,哈赤瓦你带一万铁骑给我挡住他们。”金兵大将哈赤瓦得令,带着一万铁骑与刘猛、项巨杀在一块。
项巨持宣花大斧大战哈赤瓦,哈赤瓦乃金国骁将,使一根狼牙棒武艺精熟,狼牙棒在他手中横扫直扣呼呼有声,两人皆神力惊人棋逢敌手,哈赤瓦手下猛将固伦多上前夹击项巨,却被斜里杀出的刘猛一刀斩于马下,固伦多麾下骑兵大哗,被刘猛一阵冲杀溃不成军。
刘猛正自得意要与项巨合击大战哈赤瓦,旁边却有人叫道:“猛哥,盟主带着两百骑兵往金狗中军杀去了。”
刘猛望着远处果然有一小队骑兵冲向完颜宗铎的中军,心中大急道:“啊呀,这可是如何是好。”他当下命令手下将佐指挥部署与项巨一同缠住当前金兵,自带二千骑兵正面冲击完颜宗铎的中军。
完颜宗铎为刘猛气势所夺,见刘猛骑兵又冲向自己的中军,刻意在正面重点布阵,却没有重视林子峰这股小骑兵。林子峰见义军已渐呈不支之势,有一股金兵已向铁牛岭侧翼发起了攻击,他心火如焚,带着两百骑兵距金兵中军半里之处开始发力,勇闯敌阵。
金兵主力防备刘猛当前之敌,待发现林子峰这小股骑兵勇猛异常,实乃暗藏的刀尖,重新部署时,林子峰已闯破了金兵两重营垒。十余名金兵千夫长、百夫长被斩于马下,多面战旗被砍,所向披靡。刘猛的两千骑兵被金兵中军铁骑困在当中,刘猛挥舞大刀,左冲右突,周围是数倍于己的金兵,围的如铁桶一般。
完颜宗铎不知道林子峰亲自领兵冲击自己的中军,只见一小队义军居然在自己中军营垒横冲直撞,不由大怒道:“你们都是饭桶啊!居然让几百草寇在我中军横冲直撞,难道我大金堂堂战阵,精甲雄狮连这几个草寇也拾掇不下,我大金颜面何在。亏尔等平日来都自命英雄,几个南蛮子都把你们搞的人仰马翻,当真让天下英雄耻笑。”
完颜宗铎手下众将被说得面红耳赤,不敢作声。一员白甲大将羞愤难当,自领两名千夫长与数百精骑来战林子峰,不出三合被林子峰长枪挑杀马下,两名千夫长被铁罗汉砍死。林子峰身侧此刻止百余骑,离金兵大纛尚远。左近不远却是金兵的辎重粮草,当下挥舞长剑往金兵粮草之处杀奔而去。金兵守卫粮草的是步兵弱旅,林子峰等奔马杀进,点起火把焚烧粮草器械,金兵后方顿时浓烟滚滚而起。
金兵当下分兵赶来救援,林子峰避实击虚当下勒转战马,冲向金军中军大帐,金兵弓箭射来,林子峰挥动长剑隔开,薛雨晴惊叫一声滚落马下,却是她的坐骑中箭,林子峰伸出手臂把她拉上马来,坐到自己身后。
薛雨晴紧靠着林子峰坚实的后背,听得耳畔风声“呼呼”作响,战骑四处奔腾,这是铁与火的洗礼,望着血色原野,自己伴随着心爱的男人冲锋陷阵,诸般心情升华成万丈豪情,薛雨晴暗道:“不管此战结果如何,这一生也自不枉了。”
完颜宗铎手下高手见是林子峰杀到跟前,一时惊惧,重重叠叠护在完颜宗铎身前。外间又有两重铁甲武士持盾守在前面。
林子峰与众勇士横刀跃马往前一冲,忽折而转向金兵大纛冲去,铁罗汉砍翻几名铁甲骑兵,运刀如斧,两刀砍断金兵大纛。林子峰等百余骑用金语齐声呐喊“三王子驾崩了,三王子驾崩了。”刘猛、项巨所部义军用金语齐声呐喊“三王子驾崩了,三王子驾崩了。”各部义军都用金语齐声呐喊:“三王子驾崩了,三王子驾崩了。”
前线金兵不知内情,眼看中军大纛倒下,浓烟滚滚真以为主帅已经阵亡,军心大乱。义军各部士气大振,金兵抵挡不住,各部将领收拢部署往后败退。完颜宗铎见战场形势逆转,败势已无法挽回,不得已只得暂退保存主力,以图再战。然金兵败退太快,义军从两翼合围完颜宗铎的中军。金军猛将哈赤瓦领着完颜宗铎杀出重围,身边部署散落,止有几名亲随武士及千余骑兵。
完颜宗铎败退到采石矶一带欲收拢残军,埋伏在左近的刀叔杀近前来,金兵此时已如惊弓之鸟,稍作抵抗便被击溃。混战中完颜宗铎带着几名心腹武士十余骑往北边小路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