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文凯,能借我些钱么。”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颗种植在大灰尸体上面的月季,它长的很好,枝条都舒展了开来,叶子也是很绿,就像是天天有人给它浇水施肥了一样。
太阳已升到头顶的正上空了,穿着外套的我此刻觉得有些热了。
“借钱?”文凯的口气略带疑惑,是啊,我从来就没有和别人借过钱呢。“借多少?”
“二百七十五万。”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努力的使声音不哽咽,很好,我做到了,我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多钱?”文凯的语气听着就知道他是有多惊讶。
“你要是不借的话,那我去问问白瞳或者暮城玺好了……”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好,等一会儿我转给你好吧。”
“好,那就这样。”我轻轻挂上电话,将手机放进包包里然后慢慢朝着别墅的门走过去。
“要我带你进去看看的么?”别墅的主人抬起头看着我笑着。
“公寓里面,还是以前的面貌么?有没有改变。”
“没有哦,因为他走后房子就处于空的状态,所以我并没有将里面的东西移动。”
“那好,那我就进去看看吧。”我抬起头看着他说着。
“好咧。”他说着,慢慢地转身,然后迈开步子走进去。
一楼客厅的那个巨大的水晶灯依旧还悬挂在那里,它并没有什么改变,我抬头看去,也丝毫看不到上面有什么灰尘。
沙发的位置也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白色的地板上面也并没有留下沙发移动所留下来的痕迹。
对面的窗户开着,窗帘是拉着的,微风阵阵,它便随着风舞动,但是完全没有美感,我只能从它的运动轨线上面看到只属于它的那份荒凉。
我想,在他走后,那个窗帘每天都是这样的,就像是被拴住的幽灵,想借助风的力量挣脱枷锁,怎奈自己身单力薄,所以它就只能像是飞到天空中的风筝,任由风的摆布……
我很想去把窗帘拉开,但是我却只有着这个想法而已,身子并没有要动的意思,我就只是呆呆的看看,看着它似乎摇摇欲坠。
“去上面看看么?”他转过头看着我说。
“好啊,我刚想说呢。”
“嗯,那就走吧。”他又迈开了步子,慢慢的跨上楼梯。
楼梯上面很是湿润,应该是前天的那场雨从楼梯拐角处的那扇开着的窗户中飘下来的。
因为很湿润,加上地板砖是咖啡色的缘故,我并不能得知那上面有没有灰尘,在我看来,它就只是湿润着而已。
我慢慢踩在上面,上面就留下了我的脚印,或许是我的脚底有着太多的灰,又或许是因为房子很长时间没人住了,这湿润中真的夹杂了些灰尘。
伸手摸了摸栏杆,还好,再看自己的手的时候并没有灰尘。
“这是二楼的客厅了。”他刚到二楼,就忙着介绍着。
“我知道,我之前是有来过的,这些事我还是知道的。”
“嗯。”他笑着说着,一脸的乌云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到底再想些什么。
“我可以进房间里面看看么?”
“嗯,可以啊。”
“谢谢。”我说着,便转身去了左边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就是我来的时候住的,也正是顾诚源所住的那个房间。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是太亮,因为房间里面的窗帘也是拉上的,但是窗户却是关上的,所以它并没有像一楼的窗帘那样随风飘扬。
我按亮房间里面的灯,下一秒,我就看到了床头柜上面的那晚顾诚源在我睡着的时候拿过来的零食,从始至终,我和他终究没打开那方便袋的结。
我慢慢坐在床上,伸手打开方便袋后拿出一块巧克力,看了眼生产日期后发现它已经过期三个月了。是啊,毕竟那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人都会变,何况是食物呢?
转头看着房间里的摆设,那个小书架上面,也依旧还放着我们的照片,即使快过去一年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褪色,它们依旧好好的存在着,我直起身子,朝着它们走过去。
相框玻璃上面的灰尘清晰可见,伸手在上面划过,它的表面就留下了被触碰的痕迹,我慢慢的拿起相框,用手擦着上面的灰尘。手灰了,它却变得明亮了。
我笑着,留着泪。
这多像我们,自己默默的承受着,却把好处让给了别人。舍弃了自己,成全了别人。明明自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有的只是伤痛,却默默的祝福着别人……
“那上面的照片,有两张是你吧?”他也慢慢的走了进来,站在后面的不远处问着,然后我听到了食品的包装袋的声音,然后是他抱怨的声音:“什么嘛,都过期了。”
“这个房子里,有他的照片么?”我转过头看着他问。顾诚源曾经说过他是借住在他朋友家的,但是我并不觉得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朋友,因为他貌似对顾诚源什么都不清楚,而且,他还说他是将这别墅租给顾诚源的。
“没有吧,我上次来的时候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这房子里面有别的照片。”
“哦。”我放下照片,然后慢慢的朝着房门外走去,他慢慢的让开位置出来,然后就变成了他跟在我后面了。
“我说,这房子你……”
“我买了,改天过来好了。”
“的咧。”他跟在后面笑着。
很快,我们就又到达了一楼,我慢慢的朝着沙发走去,不管上面有没有灰尘就坐了上去,我旁边的位置,就是大灰一直趴着的地方,甚至是那两颗饲料也依旧还在,只不过被外力推到了沙发的缝隙上方。
脚前方的茶几上面的杯子里面还盛放着一些白开水(应该是白开水),茶几的拐角处放着一只没有标签的药瓶,那是那晚我在卫生间里面看到的那只。
茶几腿的旁边,那只载着大灰来到这里的小笼子依旧存在着,但我不知道是它是什么时候又被组装了起来的。
慢慢地起身,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而刚到门边,却突然想去厨房看一看。想着便慢慢转身,然后慢慢地走进去。
厨房也和之前一样的干净,也是,毕竟已经那么久没人来用过了,我慢慢地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冰箱门后又快速的将它关上了,因为从里面散发出了一种难闻的气味,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什么蔬菜腐烂的味道。
离开厨房后便走出了别墅,再过不久,它就是我的了吧。
我慢慢的朝着“大灰”走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它的周围长满了小草,密密麻麻的丝毫不输给我脚下的草坪,但是它们是不同品种的草。
我匆忙的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大灰的尾巴出来,我将它捧在手心,笑着说:“大灰,我来看你了哦。”
就这么看着它呆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要离开了,毕竟,我还有着工作要做。接着,我就看到了那天凌晨给大灰挖坑的那只锅铲,它并没有被顾诚源拿回去,而是一直躺在那里,此刻,它承受了过多的风吹雨打,表面都有些生锈了。
明明,它是不锈钢的锅铲不是么?
我慢慢的转身,慢慢走出草坪走到草坪边缘的铺满了地砖的道路上面,然后离开。
不过很快的,就还要再见面。
门口的那车子,依旧停在那里,我匆匆走过去,拉开车门后钻进去说:“走吧……”
“好。”司机并没有生气,明明就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现在去印刷厂么?”
“是的,你得开快点,不然的话会赶不上下午三点的发布会的。”
“好的,从这里到印刷厂不过就二十分钟而已,再回去的话也就半小时,然后再布置会场大约一小时,能搞定的,即便你再在里面呆一个小时都行呢。”他笑着说着。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我低下头不去看他,手心里面的依旧是大灰的尾巴,我轻轻的摸着,上面白色的毛发上面有着些许红色,没错,那是我的血,它永久的就保留在那里了。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啦。”司机依旧笑着,问:“你是准备打算买那房子么?”
“嗯嗯。”
“要我说啊,这个地段,那房子有些贵了。”
“这些都无所谓了,再贵,借钱也要买。”明明所有的钱都必须要找文凯借。
“我能理解,有着某种感情吧。”
“是啊。”
感情可深了啊,那是大灰在离开我之前最后呆的地方啊,那也是顾诚源走之前最后待的地方,这两个一直爱着我的两个“人”,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房子买下来。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那个印刷厂并不大,说真的,说是印刷厂,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单独房罢了,但是里面的老板和暮城玺的老爸是朋友,加上里面印刷的东西质量很好,所以暮城玺每次印刷东西都来这家。
我慢慢的走过去,此时里面并没有什么客人,只见到老板坐在椅子上面吃着面条。
“张叔叔,我来拿找你印刷的广告宣传布了。”我笑着,走过去。
“哟,桐桐(这并非是我和他说的我的小名,只是他得知我叫苏晓桐后就这么叫我)来了啊。”他抬起头,笑着看着我。
“嗯。”我看着他,他面前碗里的面就是素面,除了有着辣椒酱以外,什么都没有。“叔叔,我每次来你都吃素面呢,那样营养怎么跟的上呢,好歹打个鸡蛋放些青菜啥的啊。”
“好,我下次会。”他笑着直起身子,然后转身走进后面的房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好。”我看着他说着。他的年纪大概是四十五岁的样子,明明正是发福的年纪,但是他却是那么的瘦,高挑的身子,那么瘦的体型,说真的,并不是很协调、很好看。
大约二十秒,他就抱着卷起来的广告布走了过来,他慢慢的走着,说明那东西很重。我连忙走了过去,伸手去帮他拿,他摇了摇头说:“好了好了,我可以拿的动,你别弄,一会上面的颜料该弄到你身上了。”
黎明(暮城玺的司机)见状连忙跑了过来,然后伸手抱住说:“我来我来。”
“那,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
“那你先送到车子里面吧,里面还有一个。”张叔叔看着黎明说着。
“好,那我先送去了,一会儿再来,你就放这里,我来拿。”
“好好。”
虽说是这么答应着,但是张叔叔还是抱着卷起来的广告布慢慢的走了出去,而我就只好在一旁看着,因为他不让我帮忙。
将广告布放进后备箱里后我随着张叔叔又进了门,我看着他说:“这次的多少钱啊,我先打个欠条吧,下次来的时候一起结。”
“哪里的话,这种事到时候再讲吧,你先去忙你的,这种事到时候再说。”他慢慢回到了位子上面坐着,拿起筷子又吃起了面来。
“那好,那我先走了啊。”我笑着说着。
每次说打欠条他都是这么说的,他丝毫不觉得我们会少给他钱,或许即便是少给了他也不在意。而我们也丝毫不觉得他会多收我们的钱,相反的,每次我来结账都会不由的从心里感叹:为什么就这么点钱……
回到公司的时间是整整的一点钟,我在把广告布拿到会场后就乘坐电梯去五楼找暮城玺,因为他发短信给我说叫我到公司就去找他。
这公司最大的好处就是:电梯是在公司内部的,而不是贴着墙壁的那种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所谓风景的那种电梯,因此,我每次坐电梯都会不自觉的感叹:这公司的电梯是真他娘的好啊!
走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后就听到“请进”的声音。我慢慢的推开门进去,暮城玺就坐在我的位置上面。
每次回到这里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因为这办公室和暮城玺的办公室就和我与文凯办公司一模一样,他们的办公室都是在我所谓的办公室的内部,唯一的不同是暮城玺的办公室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而我却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回来了啊。”他抬起头看着我说。
“是啊。”我慢慢走过去,将包放在他的面前,而他的面前,此刻正放在一只汉堡和可乐。
“真够慢的,我给你买的冰可乐,里面的冰都化完了,你明明在一小时钱就该回来的啊,为什么这么慢,害得我在这里等你那么久。”他看着我,有些小抱怨。
“好了好了,有些事情耽误了啦。”我拿起那杯可乐,果然,它一点也不凉,我吸上一口,还好,还有些气。
“那好吧,那你先吃着,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我就不陪你了。”
“好。”我回答着,他朝着我的脸亲了一口后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是一个在工作上十分认真的人,而在他上班的时候,他会直接省略和别人的关系,该说的什么,不管你是谁,他都会说出来。
所以在给他当助手后,我就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学着阅读一些文件,当然这是他要我读的,而在我工作的时候,他说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至于我为什么突然从文凯的助手变成他的助手还要从上次从林泽坤家回来后说起。
在林泽坤和李晟晟完婚后,我们几个人足足在林泽坤家里待了两星期,原因是那雪实在是太大了,加上封路所以我们根本走不掉,于是我们就在林泽坤家里蹭吃蹭喝,然后整天他就带着我们到处去玩,让我对安徽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林泽坤的家其实离墨白羽的家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大约三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但是我却并没有什么资格再踏进那片土地。
依依不舍的回来后,文凯就说我有些胖了,是啊,在那天整天吃吃喝喝的能不胖么。而当我和文凯说暮城玺成为了我的男朋友的时候,文凯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这仿佛就是他预料中的事。而他的意思是,既然找到了男朋友就赶紧嫁了……
之后,暮城玺就叫我去他的身边给他当助理了,而这话他并不是和我说的,他是直接和文凯说的,然后我就莫名被文凯炒鱿鱼了,文凯则笑着说期待着我和暮城玺的办公司恋情,他还嬉皮笑脸的希望着我和暮城玺能在办公室发生点什么,我倒是想发生点什么咧,但是办公室的话还是算了吧,当然,暮城玺也不会在办公室这么神圣的地方和我发生点什么。
再然后,文凯就得重新找助手了,那个狐狸精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了一样去毛遂自荐,而我却把兰诗琪(因为兰诗琪不喜欢那份工作,便托我找找)介绍给了文凯,然后狐狸精就又开始恨我了,再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次去找文凯,她都会拿着白眼横着我。
我在把汉堡和可乐都消灭完后就趴在桌子上面小睡一会儿,但是感觉刚睡着的时候我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我连忙跑过去开门,揉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陌生人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我是布置会场的工作人员,会场的那个广告布好像出现了些问题。”
我一下子就完全没了睡意,睁大眼睛看着他问:“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他咬了咬嘴唇说着。
“好。”
说罢,我就带着一丝焦虑和恐惧来到了二楼的会场。
会场和我之前来的时候相比简直是大变样,嘉宾席上面的座椅全都摆放好的,花的摆放位置也是恰到好处。我慢慢走到椅子前面,看着已经装好的广告布,但是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哪里出了错了?”我好奇地问着周围的人。
“商标,是商标,合作方的商标出现了错误。”回答我问题的是广告部部长,她以前是暮城玺的助理,然后就被我所代替了,所以心存不满。
“可我是按照你给我的图样去拜托打印的啊?”
“但是我之后又重新发了一份给你。”
“我都打印了你再发给我有什么用。”我有些气愤地看着她问:“我都拿回来了,然后你和我说你发了新的图样给我?”
“我明明是在你出发后不到半小时就发给你了,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有充足的时间重新打印新的。”
我连忙拿出手机,果然,在我看房子的时候,她发了一个新的图样在我的微信里,但我在那种时候根本就没看微信,而我微信的设置都是免打扰的状态,因此我并没有看到这条信息。
“你为什么要发在微信里?”
“这你也怪我?我可是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看,怪我有用么?你还是想想现在怎么办吧!”她带着藐视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是在说:我就看你要怎么办!
“怎么了么?”我闻声看过去,是暮城玺,他肯定是看我急匆匆的跑下来然后跟着下来的。
“副经理,那个广告布上面的商标出现了问题。”她说着,但是她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有些高兴。
“谁负责的?”
“是我负责的,第一次发给苏晓桐的图样是错的,但我很快就发了正确的给她,可是她还是打印了那错误的。”
暮城玺转过头看着我,什么都不说。
“我现在就去重新打印。”
“时间怎么可能够,现在是两点钟,你到达那里最少也要四十分钟,然后那个打印两张画布最少也要五十分钟,然后回来后你觉得能在十分钟内换上么?最少也得半小时好吧!但是即便是十分钟能换好,在你回来的时候,嘉宾都坐下了,然后你要当着他们的面换么?”
“附近有什么别的印刷厂么。”我看着她问。
“有啊,来回半小时,但是时间也是不够的。”
“哦,那足够了。”
她笑着的小脸有些僵住了,她仿佛不相信我说的话:“问,怎么足够了?我都说……”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直接把公司和合作方公司的商标单独发给我就行了。”我顿了顿又说:“还有就是下次麻烦注意一下你所发的东西,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些对你都一点好处都没有。”
“黎明,你知道那个印刷厂的位置么?”我抬头看着他问。
“嗯,知道。”
“那行,现在就带我过去。还有就是广告部的那谁,那印刷厂的电话你也发给我,别说你不知道,毕竟你也曾经是经理的助理!”说罢,我就和黎明离开了公司。
上车后不久,我就收到了她发过来的图样和印刷厂的电话,我连忙打了电话,然后将图样发给了对面,要他打印各两张一米乘一米的可以粘贴的宣传报,起先对面听到就打印这点东西爱理不理的,但因为公司和他们印刷厂还有点交情,所以便答应了,于是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东西就好了。
在我的催促下,我们来回就用了二十五分钟就到达了会场。
我把两张给黎明后他就匆匆到公司门口弄那里的广告布了。
会场的人依旧那么多,大多都是看我的笑话的,暮城玺也依旧站在那里,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我。
我匆匆走到舞台上面,叫工人帮忙拿过人字梯后我就自己爬了上去,我不敢看脚下,即便是差不多两米的高度,我都有些害怕。
我匆匆撕开一角,将其贴在原本的商标的上方后慢慢的扯掉膜,使其完美的贴合。
“可是啊,这样看起来不是很奇怪的么,对方公司的商标的位置上面看着像是贴上去的一样。”她看着我说着,依旧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并没回答她的问题,下来后又叫工人将人字梯移动到靠右边的我们公司的商标下面,我慢慢爬上去后,将另一张贴在上面。
下来后,她仍旧不放过我,说:“从我的这个方向看过去,完全可以得知那两张商标是贴上去的,要是对面公司的人问起怎么办。”
“那么这么说你觉得如何呢。你就说本来我们公司的商标是在前面的,但是我们觉得把贵公司的商标放在前面会更好一些,所以就重新贴上了。当然,你也可以实话实说,说起先把对方公司的商标弄错了。”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不说话。
暮城玺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匆匆离开了会场,他要去准备准备一会儿的发布会。
“好了。”黎明匆匆进入会场,对我说着。
“好,辛苦了。”我笑着看着他,我们贴商标的时间,差不多只用了六分钟而已。
“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黎明看着一大群子人说着。
她慢慢的从我的旁边走过,故意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说:“算你狠。”
我轻轻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人群散了之后,我便又收到了暮城玺的短信,然后我就又匆匆去了办公室,起先我以为他是要责怪我,但事实却莫名的相反。
我进了他的办公室后就低着头不敢看他,可他却笑着问:“干嘛啊,低着头。”
“啊,没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他此时在扣衬衫袖口的扣子,旁边的椅子上面,放着他的西装和领带。“你是要换衣服?”
“嗯,是啊。”
“工作时间对着自己的助理换衣服合适么?”
“我已经换好了啊,而且现在还不是你的上班时间(他给我定的上班时间为上午八点到十二点,下午三点到六点),还有十多分钟呢。所以现在我们是情侣关系。”
“那为什么不在我来了以后再换衣服?”我看着他问着旁人听起来会骂我不要脸的话。
“因为我已经换好了啊。”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我朝着他走过去,拿起旁边的领带,伸手围在他的脖子上面然后给他打上,他就呆呆地看着我笑着,说:“今天这事,做的感觉咋样啊。”
“还能咋样?你想咋样?想看我出丑?”
“哪里的话,我不是一直在会场等你回来么,我那是相信你。”他依旧笑着,在我给他打好了领带后他拿起西装穿了起来。
“所以啊,看我怎么出丑啊。”我伸手揪着他的耳朵说。
“……”
发布会圆满的结束了,合作方果真问了负责人为什么商标像是贴上去的这类话,然后负责人按照我吩咐的话说了,对方非但没生气,反而还很开心。
晚上下班后,暮城玺为了庆祝发布会圆满完成便拉我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看完后我就去了他家过夜(他家近)。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收到了文凯转给我的钱,说真的,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看着那七位数字,足足数了三遍。
很快的,白瞳就打来了电话问我为什突然要那么多钱,当然,这肯定也是文凯打电话问白瞳我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吧。
在白瞳打电话的时候,暮城玺正在洗澡,我接通电话后,在白瞳带着疑惑询问我的时候我就问她:“顾诚源在哪?”
她顿了顿,她可能对我突然问顾诚源有些疑惑吧,但是她很快就给出了回答:“他在旅游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现在的话...应...应该是英国,对,没错,英国……”
“好了,你就不要骗我了好么?我都知道了,他已经走了,对不对?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是吧!”
“你...你都知道了……”白瞳那边的声音突然就小了起来。
“是啊,我全都知道了……”我哽咽着说着。
“对不起,我瞒着你是怕……”
“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不怪你。”
“那你突然要那么多钱是因为?”
“我要把顾诚源之前租的别墅给买下来!”
“别墅?什么别墅?他在哪租的别墅?”白瞳声音怪怪的,很显然,她并不知情。
然后我就告诉她别墅的位置,接着还说大灰就被埋在了那里,而白瞳给我的回答是:那别墅本身就是他的!
我当时愣了,然后我就知道那人是在骗我的钱了。
之后我就叫白瞳和我说着顾诚源的事,她也答应了,就和我说着,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我也哭了起来,故事讲完了,我还依旧哭着了,暮城玺听到我的哭声,来不及擦身子就匆忙跑了出来,然后湿漉漉的将我抱在了怀里。
很好,我再一次看到了他的裸体。
顾诚源从始至终就没出国旅游过,在那天我们去陪白瞳去出版社的时候,他在角落里并不是睡着了,而是莫名晕倒了(当然我是不知道的,我在拍好了照片后就去了学校,因为兰诗琪有事找我),白瞳觉得并不对劲,因为喊他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连忙将他送到医院,之后得知他得了胃癌……
虽说是早期,但是治疗却不见好转,顾诚源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于是他打着旅游的幌子离开了我们的生活,因为他害怕失去,所以他选择在还没有离去的时候淡忘我们。
那天我在宠物医院附近看到他真的只是个巧合,在我出事的被送进医院的的不久后,顾诚源打电话给白瞳问我有没有回去,在得知我坠楼后就打车匆匆往医院赶,但是却在路上发生了车祸,在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发信息给白瞳,短信就简短的三个字:我眼睛(白瞳有和他说我眼睛受伤的事,这简短的三个字白瞳也懂了。)
从此,顾诚源就因为我提前永久的离开了我们……
第二天,那个口口声声卖房子的人就被抓了起来,他的确是顾诚源的朋友,但是并不是房子主人,他是在来拜访顾诚源的时候发现门没有上锁就进去了,但是里面并没有人,然后他心存邪念的就在房子里四处走动看看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然而他却发现了房产证,之后得知顾诚源已经去世了,于是他就把房子占为己有(因为顾诚源去世后并没有人来这房子。)。
那天我是路过,因为想看看大灰便进去了,结果就发现他,我以为他是顾诚源的那个朋友,而他却将计就计,之后发现我对着房子感兴趣就打着要卖房子的幌子骗我的钱。
而这一切,也就这么画上了句号,我也并没有买房子,很快就把钱还给了文凯,顾诚源的母亲得知这件事后(在不知道前她甚至都忘记了那套别墅)则是直接要将房子送给我,而我当然是拒绝了。
我已经有的顾诚源的眼睛,只要房子还在,我能不受打扰的去看看,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