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陆文渊出现在了审讯现场,一见他来,铁风和那两个士兵急忙行礼,王大伟带着九妹也有样学样,给陆文渊行礼。
“呦,你这不发狂徒,竟然跟本王行礼?看来还是铁将军你有办法。”陆文渊看着王大伟二人道。
铁风摊了摊手,表示不关自己的事,他还没使手段呢。
反倒是王大伟自己解释道:“我既然已经降了朝廷,自然要遵守朝廷礼仪,见到太子殿下,自然要行礼,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铁风接口道:“他说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各为其主,如今逃不了,便要投降。”
陆文渊道:“这事好说,本王刚来,便听到你说你那个飘雪阁是个什么邪教,如何邪法,说来听听。”
王大伟说道:“飘雪阁修炼的,尽是些欢喜功夫,男女肆意交合,不分辈分长幼,无有伦理纲常;阁内之人,不事生产,生活所需,尽皆以下属帮派之人供养;还经常做些杀人放火、掳掠人口之类的勾当,这不是邪教是什么?”
他说的极其坦然,就好像自己跟飘雪阁毫无关系一般?
“这个飘雪阁在何处?成立了多久?阁主是谁?为何这么多年来,朝廷竟毫无发现?”陆文渊皱着眉头问道。
“飘雪阁的入口,在帝国西南的雪山里,哪里人迹罕至,当然不会有人发现;至于成立多久,阁主是谁,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阁主他十分神秘,我在飘雪阁这么久,也从来没有见过,平日里管理阁中事物的,也都只是些执事长老而已;至于为什么朝廷没有发现……”王大伟一一回答道,“这个问题,我还想先问问太子殿下和铁将军,朝廷怎么会突然发现了飘雪阁的存在?”
陆文渊和铁风对视一眼,回答道:“是晋阳郡传来的消息。”
“晋阳郡吗?”王大伟喃喃自语,“难道是南宫胜那个家伙出了状况?可是不应该啊,那里有苏雪照看着,怎么会出事?”
“什么?你说苏雪?可是那晋阳郡郡守端木家明的夫人,苏雪?”陆文渊急忙追问道。
“没错。”王大伟点头道,“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太子殿下和铁将军不妨安坐,听我慢慢道来。”
二人就做,王大伟当下便把飘雪阁内的情况一一道出。他详细的描述了飘雪阁内的日常情景,对于那些不堪入耳之言也好不避讳,其所描述的场景,就连铁风这等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公子哥也有些接受不了,便连连催促他跳过这些,只说与苏雪有关的事情。
王大伟讲述,苏雪本是飘雪阁内很受男弟子喜欢的存在,许多人都十分愿意跟她一起修炼,后来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同去的还有许多女弟子,至于是什么任务,当年王大伟地位不高,也是不知,直到三年前,他途径晋阳郡,偶然间遇到了苏雪,当即上前与其相认,详谈之下,这才得知了始末。
“哎,我本欲留在晋阳郡,与苏雪日日合体修炼,无奈师门竟是派我来打理这个大王帮,于是我便只好来到这年不拉屎的地方,幸好还有九妹陪着我,否则,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死了。”
王大伟说到最后,拉了九妹的手说道,他之前先后受了两掌重击,此刻身受重伤,拉着九妹的说,活脱脱像是在说遗言……
陆文渊听完,深吸一口气,怒气勃发的问道:“世间竟有如此悖逆枉行、不顾礼法的帮派,天理何在?羞耻何在?竟然还派人卧底在朝廷高官进左,这是想干什么?造反谋逆吗?你可知道,除了苏雪,还有谁受了此任务?”
王大伟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我现在内门弟子的身份,也是无法得知,这件事似乎颇为隐秘,九妹,你可是知道什么?”
他还颇为尽心,自己不知道,还帮着打听。
那九妹也摇摇头道:“我也不比你知道的多,我只记得,当年我还小,被叫去参加培训,说是会选择优秀的人执行任务,但是可能我太差劲了,没几天就给淘汰了下来,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还培训?都培训些什么?”陆文渊忍住怒气,问道。
“内容好多,包括人世间的礼仪章程,四书五经,权谋手段,兵法韬略,厨艺暗杀,总之,基本上什么都学,内容太多,我比较笨,学不来,几天就给淘汰了,不过我听说,那个苏雪好像是其中的佼佼者,我还以为,她榜上了多大的官呢,怎么只做了个小小的郡守的夫人?”九妹一边回忆一边答道。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三年前问过苏雪,她说她好不容易得出囚牢,不想真心实意的为飘雪阁做事,便随便找了个自己看的顺眼的,这些年虽然也帮着那端木家明升官,但是并未尽心尽力,只是偶尔出谋划策,大部分时候都是靠端木家明自己。”王大伟接口道。
陆文渊震惊了,他震惊于竟有如此的一股势力,而这么多年,朝廷竟然闻所未闻,若不是张落雨在晋阳郡发现线索,后果不堪设想。
“把他们待下去,好生看管,不能发生任何意外。”陆文渊挥挥手,示意士兵把王大伟二人带了下去。
“喂,殿下,你可别忘了,我们投降了啊,到时候攻打飘雪阁,我们也可以立功赎罪的。”王大伟并未反抗,只是临走之前喊了一句……
“殿下,这飘雪阁的算计,真的太深了,派遣妙龄女子,接近青年才俊,等这些人成为朝廷大员,手握天下大权,然后……”铁风越说越后怕。
“是啊,我也担心至极啊,朝中与端木家明年级相仿的官员……太多了!而且飘雪阁是不是只派出了一拨人还说不定,如若他们早就实行此计划,那岂不是……所有朝廷大员们的妻眷,都是飘雪盟的人?而且,她们所生的孩子,岂不都是贵戚子弟?将来的朝廷栋梁?”
他盯着铁风说出了这番话,倒是让铁风心里发毛。
“殿、殿下,你、你看我做什么?我可跟这事没关系啊!”铁风结巴道。
“我又没说你,你慌什么?诶,对了!”陆文渊先是摆摆手,随意的说道,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盯着铁风。
“倘若飘雪阁更早些时候便有了这个计划,让我想想,但年铁帅也是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倘若给飘雪阁的人看中,然后……那你……”
陆文渊好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意味,还边说边点头,这一切看在铁风心里,更让他极其别扭,情急之下,竟然犯了浑,开口说道:
“殿、殿下,照您这么说,当年皇上他风流儒雅更胜我父帅百倍,那如果也给飘雪阁的人看中,那殿下您……”
“大胆!”陆文渊大声喝道。
铁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出言忤逆,实是犯了大罪,吓得汗如雨下,急忙跪下请罪。
好在陆文渊并没打算深究,反而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本王岂不算是半个飘雪阁的人?将来承继大统,那这天下岂不就是飘雪阁的了?还有你,帝国将来的大元帅,哦,还有钱战那个家伙,钱相当年也是青年才俊嘛,这么说来……”
“殿下,慎言呐。”铁风听着头皮发麻,急忙开口阻止道。
“哦哦,咳咳。”陆文渊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咳嗽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额样子,“那个,这个飘雪阁罪大恶极,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驻扎了,即可拔营启程,回京像父皇禀告,然后派重兵予以围剿。”
铁风如林大赦,急忙道:“臣遵殿下令旨。”
二人回到营地,刚刚负责扎完营的钱战前来报告:“禀殿下,营地已经安下,请殿下去帅帐歇息,末将已命人准备好了膳食。”
他说完这话,不见陆文渊答应,躬身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动静,抬起头,却是看到陆文渊和铁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这……殿下,老铁,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钱战纳闷了,他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衣装不整一类的地方,很是疑惑的问道。
“铁风,你看着像不像?”陆文渊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像,十分的像!”铁风口气不容置疑。
“哦?何以见得?”陆文渊一挑眉头,问道。
“这家伙身上疑点很多啊。”铁风摸着下巴说道,“殿下您看,他乃是当朝丞相之子,却不习文反而习武,此其一也;这家伙平日里沉默寡言,闷骚的紧,实则骨子里暴力倾向十分严重,此其二也;这家伙是个男的,但是从来不近女色,这么大人了,估计还是个雏儿,此其……妈呀!我靠!老钱,你下死手啊!”
听着铁风的话,钱战从最开始的满面疑惑,但后来的青筋暴起,最后终于忍不住,突然出手,饶是铁风武艺与他差不多,这一下也给打的手忙脚乱,二人当下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唔,这两个家伙。”作为始作俑者的陆文渊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