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节日里会发生什么事,一年之中的节日,最后的除夕,甚至在正月初一。假如说在平静的日子里,过得正常人的生活,却很不辛,被一种莫名噩耗的消息给震惊了,这个消息与己无关与他人只是一种消遣的谈资。然而,算是朋友的一种特殊感情开始升温了。我想,这种感情它至少当时拯救了想要把好生活过美满的人。
去年的端午节前两天,秦莉在库房忙的连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去吃,她看里面的物料堆得没有空隙,就用细长的竹竿在那推。好不容易推到顶上又滑了下来,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顶上去。她给自己打赌,顶不上去,饭不吃。顶上去了,门外的包下午上班再弄。这些包费力推上去了,怎么觉得像是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出不上气来。她知道,在这里上班,只要辛苦的去做,工资便会多。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就不会很辛苦,毕竟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能收到核桃,花椒,柿饼,还有药材。因为在那里它们的好东西可以压价。这种压价的伎俩她不是没有劝过,她男人说,你不这样,你跑那么远的路,就白跑吗。再加上车,那车不也要喝油吗,你以为它是烧尿的?虽然有时说他。但事情总不能让人得了便宜,得了便宜自己还挣什么钱。所以秦莉说多了,他也麻木了。看自己现在累成这样,她想只要自己把钱挣回来,对自己的男人会有所改变。
她知道,那次是不想和他吵嘴的。买辆二手的摩托车,不花多少钱,可也不是心甘情愿去买的。端午节又要花钱去买些礼品给亲戚送,花钱时眼看着手里的钱再少,少得可怜,少的想在乞求再便宜点儿。但礼还是要送的,免得他们说自己找了个穷人家。穷人家还不说,过成这个样子是她最不愿听到的。而今这样也不去管哪个亲戚不亲戚了,亲戚总有穷富分,富不登穷家的门。想这些,她两眼无望似的看着这些东西,说:“人活着,就是受罪。轮不到你享福。”
把包弄好,才安心的坐在那吃饭,旁边放一杯白开水。胖嫂见她中午没来吃饭,知道她肯定是一个人忙不顾来了,便悄悄地把中午剩的肉包子拿出几个用笼屉布包好藏着。秦莉正吃着听见脚步声不像是个男的,便放松着吃饭。忽而,胖嫂站到跟前,笑着说:
“你中午怎么没来吃饭,今天吃的肉包子,猪肉馅儿的。我给你拿来几个,还热的呢,赶紧吃了。哦!你喝白水呀。”
胖嫂起身说:
“我看看还有鸡蛋汤没有了。”
秦莉拉住说:
“不用了,喝点儿水就饱了。”
“这包子趁热吃了吧。”
“下午吃吧,吃不下了。”
胖嫂看着她把包子放到抽屉里。两人说了一会儿体己话胖嫂便忙去了。
全廷连着上了两个月的夜班他觉得自己像是头驴,低头蒙眼拉磨,什么时候停下来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停下来他便会想,自己和别人一样的上班,怎么不能去享受生活,而是要把生活搞的很疲惫,突然感觉到,如果没有这两只脚,自己就是个废人了。下了夜班他要足足的睡上一天。他是讨厌睡觉时听到妇女们的说话声的,尤其那笑声,一听就是喜好街头巷尾的佼佼者。全廷睡到了快吃中午饭时,蘧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很小声的说着,然后是一惊一乍的放浪大笑。全廷躺着骂道:“这些疯娘们儿,嘴闲的!?”他接着又听到。他越听像是有个声耳熟。他起来从窗户看,是胖嫂和几个娘们儿在那洗衣服。
他披着衣服出来,问:
“胖嫂,有什么好事这么乐。”
他们便不说话了。全廷走近说:
“胖嫂,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事情不是我的,成了不会亏你的,这个你还不信我。”
“啥事?”
“别人托我给介绍个对象,说白了就是找个老婆。模样一般,你给问问。”
“我去哪给你找媳妇去,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一个村的,原来一块儿下过矿,算是朋友吧。”
胖嫂有些犹豫说:
“对象?我有空给你问问,我们村儿的年龄大的都娶了。男方家什么条件。”
“没什么条件,目前一个人过。事成了我请你。”
全廷说完,补充了一句:“把我的裤子给洗洗吧。”
胖嫂玩笑说:“昨晚着急尿裤子了?拿来吧。”他知道胖嫂嘴上一般情况下是不饶人的,不过有时候看人。
在这里全廷没看上谁是能当小姨子的人,胖嫂若年轻点比他小个七八岁,或许他是有不同想法的。现在,胖嫂可以帮他洗衣服。而荣玉的事他想胖嫂会帮的,并且说过,这个忙帮了有礼物送给她。胖嫂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说:“你省省吧,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老婆带回家去,我什么没见过。”全廷不说话了。他想,这个女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这个忙无论如何也要叫她帮。
荣玉有多半年没回去了,老荣打电话问过,电话里只是问他在厂子里有没有合适的人。他说已经托人问了。老荣没说话,意思是不想让他回家来。
白天荣玉在磨坊看石碾每天很狂躁似的,只要有电,它便像是吃饱草料的牲口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一直转下去。荣玉觉得自己有些颓唐,连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今后会是怎样的生活。但他心里清楚若再有个像海花那样的女人,这辈子是彻底的完了,累不死,也耗死。自己本来就够累的,能娶个会体贴人,能照顾家,有顿热饭吃,就知足了。不希冀能发财,那种天上上掉馅儿饼的事几乎是零的突破。果然落下来砸在你眼前,你也没那么好的命。其他的空想是顾前顾不了后,成个家才是正经的像个家样,人不是人样,谁愿意跟一个不劳作的男人过一辈子呢,荣玉站在那心里盘算着应该这样。他觉得应该和别人一样的过属于自己应有的生活。
那天不知是什么风把厂长的小舅子吹到了他要去库房的想法。秦莉到现在有时累得喘过气来时觉得心里还在受着委屈,他去找过厂长。
厂长说:“你们年轻,年轻人气盛,闹?很正常嘛。”
秦莉要辩解。他安慰道:
“谁还没年轻过,这种事不算什么,都是为了好好的工作吗。”
然而,秦莉今天很疲惫似坐在那,又忽而想起这件事,越想越觉得堵心,她不知道找谁去诉说。最忍受不了的是,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眼前两难的地步,自己又能怎样呢。她想找胖嫂,可怎么说,很丢人啊!干脆不想。她便起来在那货架后面把新买来的工具重新归置。胖嫂走到库房门口看外面没人就大胆的叫了两声才进去了。她好像听到有脚步声但不是平日里的,以防万一,从里面走出来。胖嫂的家里前段时间干活折了个铁锹把。她走近说:“借你个东西,买回来就还莉没说推辞的话。从后面架上抽出一把铁锹给她。说:“不用还了。”胖嫂一看是新的,便说:“问你个事,你要老实说。你还一个人过吗。”秦莉很尴似的说:“哦,一个人习惯了。”“你既然帮我的忙,我倒有个好事,你有没有再往前一步的意思。”“我一个人带孩子干嘛还要在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