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公主一手扯着一只赤狐,离开天山,疾飞在层层行云的天空中,将奄奄一息的赤罗,以及早已魂断天山的虞离,双双带回了魔域之城,落在了寒幽谷的药碗池边。
赤罗被囚禁在烈焰石上,日夜遭受着噬魂剔骨的酷刑,已是修为散尽,勉强支撑着一口气,加上轩辕神猴最后锁链挥舞,更是令他雪山加霜,若不是他体内有定魂神丹,只怕下场和虞离一样!
鼠小媚坐在药碗池边,细心照料着阴阳鬼魅,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疾风,转身却见谢蓝铃一身黑色长裙,双眸冷若寒星,绝美的脸庞妖艳无比,一手拎着一只狐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魔灵公主手中依旧扯着赤狐,高傲的抬着头,冷眼瞥了一下鼠小媚,喝道“你是何人?在我寒幽谷做什么?”
心中暗自作呕,看着眼前的妖女,一身红色长裙,浓妆艳抹,妖眼闪烁不定,穿着裸露,浓厚的香粉味让人窒息,由此可见其行为定然是浪荡不羁。
“莫非你就是公主殿下?你手上的可是天山的叛徒,赤罗将军和他的手下?”鼠小媚不答反问道,看着魔灵,脸上的仇恨瞬间转化成甜美的微笑。
心中暗自付,难道她被渡化成魔,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过去,而嫁给黑小陌,也不是像魔眼所说的那样,情之所至!
“既然知道是本公主,还不跪下行礼!”魔灵公主大声喝道,本就看鼠小媚不对眼,见她如此无礼,更是怒火中烧。扔下手中的赤狐,一阵凉风吹过,上前一把扣住鼠小媚的下巴,恨不得将她一把捏碎。
鼠小媚奋力推开魔灵公主,不怒发笑道“呵呵呵!呵呵呵!真是笑话!亏你还是这魔域之城的公主,却是这般有眼无珠!”
说到最后一句,竟是咬牙切齿,心中对谢蓝铃的恨,犹如噬魂剔骨般令她痛不欲生,夺爱之恨不共戴天,今生今世她鼠小媚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将谢蓝铃撕成碎片,一刀一刀的剁成肉沫,以消她心头之恨。
“放肆!好你个浪荡妖女!竟敢口出狂言,辱骂本公主!有眼无珠?今日本宫要让知道,什么叫有眼无珠!”
魔灵公主双眼冒着火星,反手就是一掌,朝鼠小媚狠狠的击去,老鼠精冷哼一声,现出了原形,一溜烟不见了。
魔灵公主娇颜冰冷,挥动着双袖,顿时狂风肆意,寒幽谷中所有的毒虫,受到公主的指令,从四面八方窜出,迅速围成一个大圆圈,嗡嗡的吱叫声,吵得鼠小媚五脏六腑几乎断裂,四周弥漫的毒气,叫她窒息,无奈之下只好现身,束手就擒。
毒虫散去,四周恢复平静,鼠小媚身上传来一阵阵揪痛,双眼睁开,自己的性命,已经是握在了魔灵公主的手中。
“丑陋的老鼠精,今天本宫就挖去你这妖媚的双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有眼无珠?再撕烂你这张贱嘴,让你往后再口出狂言,辱骂本宫!”
魔灵公主单手揪着鼠小媚的脑袋,咬牙切齿道,暗自冷笑,一只修炼几百年的老鼠精,竟敢在她面前放肆,何况这寒幽谷是她的天下,这个丑陋至极的女人,简直愚蠢到家。
鼠小媚被狠狠的揪住脑袋,双眼吊着,四肢不停的挣扎,断了一节的尾巴上下摆动,愤恨的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成王败寇,多说无益!
魔灵公主一把将鼠小媚扔了出去,定在了对面的树干上,随即拂袖而过,老鼠精幻化成人形,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两眼愤恨的瞪着魔灵公主。
药碗池中阴阳鬼魅,不停的挣扎着身子,吱吱吱的怪叫着,魔灵公主扭头冷冷的瞥了一眼药碗池,转头对着鼠小媚哼道“说,你到底是谁?不仅在本宫面前胆大妄为,还把我寒幽谷的药池给这鬼东西疗伤。”
“呵呵呵!你说呢?说你有眼无珠,以下犯上,你不但不服,还大动干戈,对本宫用刑,你现在不杀本宫,一会儿本宫要你跪地求饶!”鼠小媚遥望着池中的阴阳鬼魅,冷笑道。
“本宫?”魔灵公主冷冷的重复着鼠小媚的话,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心中暗自付道,眼前这个贱女人,不会是父王的新欢吧?
自己离开魔域之城不过数日,这个女人究竟从何而来?怎么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自己的父王?在这寒幽谷之中对自己耀武扬威,狂傲的不可一世!
不如现在就把她给杀了,待父王赶来,自己大可推说不知情,想必父王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迁怒自己的亲生女儿!
魔灵公主突然一挥袖袍,阴风疾过,两根黑色的银针脱掌而出,迅速朝鼠小媚的额头上射去,就在这时,药碗池中轰隆一声巨响,阴阳鬼魅从药碗池中窜出,伴随着凄历的吱叫,落在了鼠小媚的眼前,只见他身受毒针,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鼠小媚见自己辛辛苦苦炼就的鬼魅,就这样被魔灵公主给杀了,拼命的挣扎着身子,歇斯底里的嘶吼道“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竟敢杀了本宫的阴阳鬼魅,本宫杀了你!”
魔灵公主一脚将阴阳鬼魅踹出了老远,反手又是一掌,黑色银针随即从她的袖中脱出,再一次朝鼠小媚射去。
“碰”了一声脆响,银针断裂在地,魔眼飞身赶来,一掌劈开绳索,抱起鼠小媚,怒视着魔灵公主喝道“灵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父王,这只老鼠精竟敢辱骂本公主,今日若不教训她,往后本公主在这魔域之城,哪里还有威严在?”魔灵公主见自己的父王,不但紧紧的搂着鼠小媚,将这贱人护在怀里,还对自己大呼小叫,顿时火冒三丈,失声吼道。
“放肆!身为魔界公主,怎么能这样目无尊长?大动干戈不忠不孝,还不跪下先你母后请罪!”魔眼望了一眼怀中气若游丝的老鼠精,再看那地上早已丧命的阴阳鬼魅,瞪着自己的女儿,大声的叱喝道。
“不忠不孝?一只贱老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母后?呵呵呵,父王,灵儿的母后早已惨死在无道坡,化为灰烬,灵儿的母后只不过是父王的一件衣物,没有了就再换一件,可是对女儿来说,她不是,她是女儿的亲生母亲,是女儿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
魔灵公主愤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吼叫道,绝美的脸上挂着两行仇恨的泪水,紧握着双拳,一颗心狠狠的揪着,让她隐隐作痛!
“灵儿,你的母后已经死了,父王乃是魔界至尊,后宫岂能空置,再说父王仅此你一个女儿,尚未有子嗣,为了这天下大业后继有人,父王未雨绸缪,有何过错?你身为女儿,忤逆父亲就是不孝,不为父王的宏图霸业着想,就是不忠!”
魔眼依旧轻搂着鼠小媚,教训着魔灵公主,不远处的山鸡精躲在草丛深处,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无比的痛快。
“夫君,切莫责怪灵儿,她还小不懂事的,本宫已无大碍,就算了吧,阴阳鬼魅只不过是本宫的一个暗器,没了也就罢了,夫君千万不要为了小媚,伤了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鼠小媚窝在魔眼的怀中,阴冷的双眼得意的盯着魔灵公主,声音甜的腻味,心中却是恨意难消,五脏六腑被火焚烧,愤恨至极!
“灵儿,还不跪下向你母后请罪!”魔眼浓浑的声音冰冷的吼道,顿时令寒幽谷的毒虫小妖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往丛林深处躲避,生怕一不小心引火烧身,断送了性命。
魔灵公主浑身冒着火,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不知道是惧怕魔眼,还是被鼠小媚气得发抖,双拳握的吱吱作响,瞪着得意洋洋的鼠小媚,单膝跪下,咬牙切齿道“灵儿年少无知,触犯了母后,还望母后恕罪!”
心中暗自愤恨道,果然是个贱货,本宫长这么大,父王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吼过,今日居然为了维护你这妖女,不顾父女之情,今日耻辱,本宫暂且记下,此仇不报,本宫就不是魔灵公主。
“起来,快起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所谓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今后你是本宫的女儿,哪有做母亲的与自己的女儿一般见识!只是可惜了你父王的魔力,炼就的这阴阳鬼魅,就这么没了,真是痛煞母后的心!”
鼠小媚假惺惺的上前,双手轻抚起魔灵公主,双目阴毒的瞪着她,甜美的声音下掩盖着无尽的仇恨,暗自狠狠的揪了一把魔灵公主,转身走到阴阳鬼魅身边,将它捡起放进袖袍之中,默默的哭泣。
“爱妃,不要伤心,一个阴阳鬼魅,没什么大不了了,没了就没了,再说你贵为本尊的王后,怎么能没有一样像样的兵器?一会儿本尊就将阴魂镜交由你保管,以后没有这阴阳鬼魅,不还有阴魂镜护身。
灵儿是本尊的亲生女儿,自小就没有了母后,是本尊将她宠坏了,你千万不要怪罪与她,你与灵儿,都是本尊最亲的亲人,莫要为了一点小事,心生芥蒂,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明白吗?”
魔眼走到鼠小媚的身边,轻扶起她,柔声的说道,用阴魂镜替代阴阳鬼魅,看似在安抚鼠妖,可言语间却是在警告她,魔灵公主如今是他魔眼的女儿,是魔界最尊贵的公主,不是人间的谢蓝铃,更不是神界的白凌月,不允许她对公主有丝毫的恨意,活着不轨之心!
“臣妾叩谢魔尊厚爱,夫君对小媚情深义重,小媚又怎会不知好歹呢?从今往后,灵儿就是我的亲生女儿,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鼠小媚双手扶住魔眼的手腕,望着眼前丑陋的苍鹰,言不由衷道。
“如此甚好!”魔眼轻拍着鼠小媚的手背,柔情万千道,抬头看着魔灵公主,只见她一言不发,表情冷若冰霜,拎起地上的赤罗,将他放入药碗池中养伤。
“你先回魔洞等我,本尊与公主有话要说!”魔眼轻声说道,低头亲吻鼠小媚的额头,把她打发走了,转身拎起地上早已僵硬的赤狐,掰开他的嘴,吹进一口魔气,随后将他放进药碗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