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只说到此处,他却特意将目光放在了已经眼睛能喷出火焰的柳林身上,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说道:“当然,也是与你这位师父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之一!”
当然,这个走进来的男人就是一鹤,就在刚刚一鹤知道了李青就是庞靖,也听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又感觉柳林坚持不久就要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为了防止庞靖逃跑,一鹤这才及时的走了进来,不过一鹤说得也没有错,当初秘密抓捕完柳林之后,他们觉得柳林洗干净了也甚是貌美。
且那个暗牢平时也少有女犯人出现,更何况是为了审讯剥光了衣服之后,那光滑的皮肤,凹凸有致的线条,而且当时冷秋跃还不在,所以一鹤等人就都没忍住,由他带头直接把柳林给轮奸了。
其实,刚刚从一鹤走进来的那一瞬间,柳林就认出了他,女子失贞在那个时代是大事情,恐怕今后柳林就算活着离开青湖,可再遇见什么样的男人也都不敢谈婚论嫁,毕竟该守的东西自己没有守住,又怎么能让人接受。
也许这么多天,柳林哪怕忍不了的时候,宁愿丢掉性命也不说出庞靖就是李青的事实,除了对这个救命恩人徒弟的情感,还有的就是早已回不去的自己,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的绝望。
因此,柳林此时真是恨不得将一鹤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只可惜她现在就连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又如何能打得过曾经打败自己,并且生擒了自己的一鹤。
“无耻!”庞靖大声的骂道,当然庞靖也就只能如此,因为他可是一点儿武功都不会。
然而,却也就是庞靖的这一声怒吼,彻底的将柳林拉回了现实,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那么多天冷秋跃都不曾情绪失控,即便是再折磨自己还是要为她治伤,这么小心翼翼不就是怕她这个有用之人死了吗?
怎么就偏偏是在那天,生生拆去了自己的一节锁骨,还不加检查就让自己逃跑了,虽然过程惊险,可是自己每到一处都能找到生的希望,但自己还以为是上天眷顾,竟从来都不曾怀疑过。
很明显,冷秋跃就是要自己带领他来找庞靖,甚至是庞靖身后与这个白底青花瓷瓶有关的组织,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柳林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无非就是为了找我!哼!一鹤,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吗?你要,我就给!这次绝对不反抗!”
一边说着话,柳林也一边在给庞靖用眼神打暗语道:“靖儿!你走!”
“师父!”庞靖用眼神回道,很明显庞靖并不愿意扔下柳林自己逃生。
只可惜,柳林和庞靖的小伎俩却并未瞒得过一鹤的眼睛,虽然他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仅看庞靖再接到柳林的眼色后,缓缓向后退去的身影,一鹤就猜到了内容。
所以,一鹤“嗖”的一声从剑鞘里面抽出了长剑,将它指向庞靖的方向,面色严肃的对他问道:“想走?你以为很容易吗?”
“你以为很不容易吗?”
很显然,这个屋子里面并没有人说话,更何况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尽管因为嗓音的粗犷有几分与男人相似,但是紧接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却明显是一位妇人,准确的说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来者不善,所以一鹤直接调转剑尖对着她问道:“你是谁?”
妇人冷笑了一声,开口便说道:“知道我是谁的人都死了”,然后停顿了一下,才又对一鹤确认道:“很想知道吗?”
可能是由于一鹤是冷秋跃身边的人,所以无官职却处处都是大人一等的感觉,此时对这瘦弱的妇人甚是不屑,就算是她身上的气场早已超过了自己,但一鹤仍然撇撇嘴嘲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实话,在青湖还没有人敢像你这般托大!”
不想,妇人在听到了一鹤的话以后,竟然一个箭步窜到一鹤的面前,伸手夺剑,随后连剑带人从一鹤的身边擦着他的衣服袖子而过,却用一鹤的剑在他右臂上留下了一条不长的口子。
整个动作说起来比较慢,但是那妇人做起来却只是眨眼之间,一鹤手背上就顺着手指滴下了鲜红的血液,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刚才她想要了一鹤的命,那都易如反掌。
“现在呢?”妇人在一鹤的身后问道。
“一鹤技不如人,你随便!”一鹤看都未看手臂上的伤口一眼,抬起头用傲慢的口气回答道,但是很明显已经到了任你处置的态度了。
这时候,妇人手握一鹤的剑,走了几步来到一鹤的面前,满脸认真的对他问道:“你不怕死?”
话说,身在其中的两个人都懂得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站在一边庞靖,和坐在椅子上的柳林都惊讶不已,毕竟在他们看来,不可一世的一鹤已经妥协了,要是不怕死,怎么可能不拼死一搏。
可是,很快一鹤就苦笑了一声,看着妇人回答道:“怕!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就算是二公子来了也做不到!”
当然,一鹤想得没有错,今天若是柳林和庞靖都在一鹤的手上逃跑了,那么冷秋跃绝对不会放过一鹤,毕竟冷秋跃的脾气就是这样子,若是一鹤战死了,他定会拼了性命为一鹤报仇,可若是像今天这样,一鹤的死一定比战死要恐怖。
这也就是为什么,包括一鹤在内的那么多人都对冷秋跃忠心耿耿宁死不降,但是现在的一鹤明显却不是,妇人很清楚这叫缓兵之计,想来在一鹤的心中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活着回去就可以。
毕竟庞靖的发现就是一条大鱼,鱼上钩了作为鱼饵的柳林就失去了作用,这一点“妇人”的心里也懂得,只不过他觉得这样最好,说实话她还真的是害怕一鹤是个死心眼,就一心想与自己拼命,弄不好再弄巧成拙,坏了冷秋跃和自己的计划。
所以,妇人赶紧就顺着梯子向上爬一般,对一鹤问道:“想活吗?”
一鹤白了妇人一眼,反问道:“谁会不想活?”
妇人像是很为难的样子,不过却还是笑着对一鹤说道:“你要想活,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那你就有活的希望了!”
刚刚这妇人还说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会死,现在却偏偏要对自己讲明,这分明就是不给自己留活路么,想到此处一鹤竟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羞辱感,于是面露气愤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前辈不必拿我寻开心!”
妇人笑了笑,感觉不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再次对一鹤问道:“好吧!给你个机会选,你会愿意死在他的手上,还是我的手上?”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自己死,所以一鹤想都没有想一下就回问道:“有区别吗?”
“我只出一剑!”妇人回答道,随后便将手中一鹤的剑射了出去,剑刺在了一边的柱子上,剑身没进去许多,但是剑柄却颤抖着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一剑?那不就是刚刚那一剑?原来这个妇人根本就没打算杀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要留下自己一条命呢?难道她根本就不是来救柳林和庞靖的?一个个问号再一次占据了一鹤的大脑。
不过,只是一会儿功夫一鹤就想清楚了,眼下既然妇人未动杀心,那自己只要顺着她的意思来,说不定最终还能将庞秀带回去交给冷秋跃,于是立刻双手抱拳对妇人行了一个礼道:“前辈要一鹤做什么?”
妇人点了点头,却扔下一鹤走到了柳林的面前对她问道:“柳小姐,可否借内室一用?”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柳林和庞靖就一直是没有头脑得样子,因为他们完全都不知道这妇人是何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有她在,一鹤想要伤害自己和庞靖的可能性就不大,说不定这样神秘,就是为了引开一鹤放自己走也不好说。
甚至,柳林都怀疑她是不是也与庞靖属于同一组织,眼下也是为了那青花瓷瓶而来,于是便毫不介怀的点了点头,却不想妇人回手便封住了柳林的穴道,对着庞靖笑了一下,然后径直的向房间的里间走了过去。
一鹤紧跟着妇人的身后也走了,但是却只有坐在椅子上的柳林注意到了,这位妇人不仅身高出众,而且藏在裙摆下的两只大脚也让人不得不怀疑,只不过柳林现在不仅不能动,就连说话的可能性也都没有了。
紧接着,柳林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很快就昏死在了椅子上,而庞靖,他这个时候也认定了妇人的身份有假,原因完全是出自于她的一笑,庞靖很清楚那是在暗示着自己逃跑。
当然,提前给柳林点上了穴道,那就表明她不希望自己带走柳林,很明显她是能够救走柳林的,只是自己成为了累赘,所以才这般麻烦,于是庞靖看了看椅子上的柳林,又朝内室的位置看上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就脚底抹油溜了。
且不说庞靖离开后遇见了什么事情,就说妇人带着一鹤走进了内间,然后便开门见山的对一鹤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和冷二公子合作罢了!至于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环玉,真腊王族的人,你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一鹤看着环玉,一脸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让二公子做叛徒?”
环玉微笑了一下,纠正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最近从青湖插入真腊王族的细作实在是太多了,弄得我们财政收入这等保密的东西都外泄到了你们内部,这很影响我们的发展,所以我们与冷二公子合作,无非就是为了要得到这份名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