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路初闭着眼,劳累地缩在叶非桦的怀里,骨架子似乎都要散了。但她心里很高兴,果然,世界有时候是公平的,并没有冤枉叶非桦,因此她不需要苦苦等自己的丈夫几年,如今她只要想,随时都可以摸到他。
猛然,路初感觉有一滴水从自己的眼角往下流……今天之内,几乎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官司打完了,妈妈也醒了,整个世界都可爱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登山者因意外而悬挂于悬崖之上,然后抓着绳子往上爬,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安全到达自己可以落脚的地方,不用再与地球给自己的地心引力搏斗,全身心都有了寄托似的。
那滴水落在了叶非桦的胸膛上,他一惊,低头看向路初,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
叶非桦撑起自己的身子,路初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刚睁开眼还没适应光线就被他抱起来坐在他腿上,随后耳边响起他的声音:“阿初,怎么了?乖,别哭,我就在这,你看,你伸手就可以摸得到的。”
叶非桦说着,还拉着路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强有力的心跳通过路初的手心传达至她的心脏,与她的心跳相呼应……
“非桦,我没事,别担心。”路初靠在叶非桦身上,“我只是太高兴了,想到现在我们的生活归于平静我就好高兴,我可以不需要再担心你的安危了,不用再去担心你过得好不好了,因为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所以我真的好高兴。”
随着自己说的话,又有一颗泪珠从路初的眼角流了出来,不过,她的眼睛倒是笑得弯弯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其实有一件事路初没有对任何人提起,那就是她在一个人睡觉的那一个月里,每个晚上都睡得不安稳。自从与叶非桦在一起之后,路初几乎每晚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鲜少有半夜醒来的情况,就连小时候经常做噩梦的毛病都好了。可是刚刚过去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每晚都会在半夜醒过来,而且三十天里就做了十三场噩梦,这让路初深受折磨。
现在,叶非桦回来了,她晚上又有可以抱着睡觉的人了,她可以再次一觉睡到天亮了,她可以不再做噩梦了……她可以有所依靠有所温暖了。
叶非桦摸着路初的头发,笑得满是宠溺和心疼,他柔着声音说:“以后,我会陪你走过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周,甚至是每一天。”
“真的呀?说话可要算数啊!拉钩,做不到的是小狗!”路初伸出自己的小指,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哦不,应该说跟个傻子似的。
不过,谁让叶非桦是新一届妻管严呢?老婆指定做的必须做,老婆禁止做的坚决不做。于是,叶非桦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指,与她的小指勾在一起……
话说,他小时候见到别人做这个都觉得他们好幼稚啊,那时候的自己全然没有想到,自己长大以后居然会心甘情愿地与一个女人做自己小时候觉得幼稚的事。果然,世界是非常有趣的。
晚上,路初准备饭菜的时候,叶非桦给叶父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晚点才会回来,所以,叶非桦回到叶家之后的第一顿饭就变成了他跟路初俩人的烛光晚餐。
玫瑰,蜡烛,美食,音乐,叶非桦同路初就这样在浪漫之下结束了晚饭。
晚饭结束后,叶非桦收拾了碗筷,等他从厨房里出来之后,路初居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喝了些红酒,不太能喝酒的她现在双颊微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叶非桦动心地走过去,俯下身,轻轻在她的唇上一啄,然后把她抱回了卧室。
十二月已经入冬了,气温很低,叶非桦怕她冻着,给她调好了空调、捏好了被子,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几秒之后才离开。
最近她确实累坏了吧?
叶非桦离开卧室之后,正掏出手机打算联系叶父,问一下姑姑的情况,他就回来了。
叶非桦把手机放回口袋,朝叶父走去,问:“爸,姑姑还好吗?”
叶父叹着气,摇摇头:“她就是自己把自己害了,当初不听劝,硬是跟着宋闻人那个渣渣跑了,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唉!”
叶父一脸恨铁不成钢。
听闻,叶非桦的神色也有些复杂:“那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他今天在医院的时候就问了叶父需不需要他和路初赶过去帮忙,结果叶母却发了一条语音过来,非常愤怒地骂他不懂疼惜自己媳妇儿,还告诉他那一个月下来路初经常担心受怕的,老走神,精神状态不好,威胁他说如果他不好好照顾路初就把他皮给扒了。叶父也说叶雅那边有他们俩照顾着足够了,让他好好陪陪路丫头。
那一刻,叶非桦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不过,幸好在他们家没有贫富歧视,他也不需要像大多男性一样夹在母亲和老婆中间为难,现在这样挺好的……
“去什么去?难道你要留路丫头一个人在家?今晚我和你妈到你姑姑那去住,两个人照顾一个人还不够吗?你看着点路丫头就好!”叶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雄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与威严。
“诶,行行行,我巴不得行吧?”叶非桦认输。其实照顾路初也好,看望姑姑也罢,对他来说都可以,他只是不想让姑姑以为他和路初不关心她罢了,好不容易路初成为了一个不得罪家人亲戚朋友的好媳妇,他可不希望姑姑跟她闹矛盾。而且,他自身确实挺担心她的,今天看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对话结束,叶父收拾了两套自己的衣服和叶母的衣服,就离开了叶家。
叶非桦耸耸肩,他们家真的是个个都是人才……
随后,他回到卧室,路初却是坐在床上的。
“阿初,怎么醒了?”叶非桦走过去,搂住她。
“你不在我睡不着……”路初抱住他的腰,难得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