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医院,付完费,路初第一个跑下了车,直奔医院。
叶非桦见状,也不敢耽搁一分一秒,急忙下车,去追路初。
最终叶非桦追上路初的时候,她正在电梯门前等着电梯的到来。漫长的几秒之后,电梯终于是到了他们跟前,朝他们敞开了门。
几乎是没有耽误半秒,路初和叶非桦同时抬脚走了进去,按下楼层数。路初仰着脑袋,望着那个增长着的数字,心下默默地焦急着。
“非桦,我好想她……”路初叫着叶非桦的名字,语气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嗯,我明白。”叶非桦抬手摸了摸她的一头秀发,声音柔柔的,路初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化了,但紧张丝毫未减。
半个世纪又差不多过去了,电梯总算是“叮——”的一声,开了门。
路初迈出蠢蠢欲动的腿,向路母的房间奔过去……
路母的房间门是敞开的,她朝房里望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群白衣服的医生、护士,他们围着一个满脸皱纹的穿着病号服的“老年”女人,对她做着各种各样的体检。
路初张了张嘴,很意外又很不意外地,她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而且,她估计,只要她现在一开口,就肯定是沙哑沙哑的。
她悄悄地清了清嗓子。就在她清嗓子的时候,有一位护士注意到了她,下意识出于礼貌地叫了她一声:“路小姐。”
她不叫还好,这一叫可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包括路母的注意力……
路初就这样与路母对视了……路母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大不小,以前长期的熬夜打工导致她的眼睛早已经变得无比红肿,一直都消不掉。因为她正在步入老年,眼睛又用得很多,所以路母的眼睛并不明亮,甚至有一些暗淡无光。眼角的皱纹非常多,应该是眨眼太多了吧……当然,她,老了。
路初意识到这个的时候,看了一眼路母的头发,已经染上了“岁月”这场大雪的痕迹,而且洗不掉,心疼之情瞬间布满路初整颗心。
快速清完嗓子之后,她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妈……”
很明显的是,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声音颤抖得非常像哽咽,或者说就是哽咽。
“小,小初……”路母也红了眼睛,让她本来就红肿着的眼眶更红了一圈。
路初愣愣地走过去,跪在床边上,握住路母的手,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妈,小初好想你。”
记得一个月以前,她在法院抱着叶非桦说:“非桦,我好想你。”而现在,路初再次说这句话,但不再是爱情,而是亲情。
路母抬起手摸着路初的头发,嘴里笑声很是深入人心,眼里流出的两行泪则使人心疼。
“小初,以后啊,妈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
“好不好?”
“好。”
“真的好?”
“当然。”
……
路初不厌其烦地回复着路母一个又一个确认,她知道,路母确认那么多遍一是为了看到路初坚定的态度,二是路母自身还没有安全感。
而现在路母见路初没有任何不爽地回答了她的N个确定,心里非常高兴,还有感动。嘛,小初啊,她一手养大的乖孩子,长大了……
路母一下一下地顺着路初的头发,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小初,以后结婚了……”
“妈,我已经结婚了。”路初打断了路母的话,指着门边迟迟没有进来的叶非桦说。
闻言,路母显然是大吃一惊。
叶非桦见势,对路母说了一句:“岳母,您好!我叫叶非桦,我深深地爱着您的女儿路初,她非常好,人非常漂亮又善良,会做的事情也挺多的。”
路母仔细听了叶非桦的自我介绍,又认真打量了他一番,俊郎的面容,合身的衣服,精致的戒指,可以看得出的是,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又认真地端详了一番路初,衣着方面路初也有了很大的进涨,而且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路初的手指上也带着戒指,与叶非桦是同款,看着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路母拉近了一点儿路初,压低了声音问:“小初啊,你男朋友,哦不,你丈夫是不是富家子啊?”
路初点了点头,一脸无害地回答道:“是啊。”
“小初,你们怎么认识的啊?”路母这就有些不放心了。
“嗯……我之前在一个富家女家里给她的孩子做家教,而那位富家女就是非桦的亲姐姐,他有时候会过来坐坐,所以我跟他就认识咯。”
路初就说了个大概,很多细节她都自动丢弃,担心路母会多心。
“可是,他怎么看上你的?”
“岳母,要说我对路初的真心,我只能说我是无比认真地在爱她,我的一切我都可以给她,只要她想要或者她需要。”叶非桦用非常谦卑的语气说,“至于岳母刚刚问的,我是怎么看上路初的,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回答——我对路初是一见钟情的。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很普通,穿衣打扮也没什么讲究,但我被她干净的笑容和纯粹的目光所打动了。随后,她又开始弹琴,我发现她弹出来的音乐是真的好听,音和节奏都很准,且情感也很到位。就是这样,我被她的才华所吸引。后来,随着我对她的了解逐渐增多,我对她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叶非桦可以对天发誓,这次他说的全是真话,他不是一个肤浅的男人,并不太在意女人的外表,不过他承认的几点是,有好看的外表的女生首先就会被男生所注意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越来越不在乎形象的女人会做容易失去你的另一半,因为她跟街上的女生相比,都是她更丑。
所以,虽然叶非桦并不在意外貌,但在偶然的时候,外貌还挺重要的。不过,他还认为。“靠才华吃饭”的绝对是比“靠脸吃饭”的更加值得人尊敬,就像他被弹钢琴的路初所震撼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