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不说话？还有，你这看神经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错，路初正拿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余娜，幽幽地开口道:“亲爱的余小姐，您的脑洞可以再大点。”尤其是余娜刚刚说的最后半句话……
“你要是再不说你叫我来的目的，我可真的走了啊！”余娜说着，抬脚就往前面走。
“得得得，咱俩都不闹了行不？”路初把往外走的余娜扯了回来，摆正了神色，“余娜，你觉得，男人最喜欢用什么方式来保护他的爱人呢？”
余娜听闻，瞟了她一眼，说:“这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你老公不就把你关起来了吗？”说完，她还满是幽怨地说:“还得让我大老远来找你……”
路初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你直接说你跟叶少怎么了不挺好的吗？非要跟我讲得那么哲理性，你真要当哲学家呀？”余娜见了路初的白眼，她有些无奈啊，她算是发现了，路初正在哲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路初叹口气，好像她也只能直说了。于是，她把今天上午她与叶非桦之间的那小点不愉快告诉了余娜。
余娜听得很认真，听了之后，她居然沉默了，全然没了刚刚那副活泼热情甚至是疯癫的模样。
十一月，下午两点多的太阳还是暖暖的，照在人身上，让人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惰性，为这喧闹的城市平添一份悠闲与自得……
路初看余娜一直沉默着，垂下眼帘，缓缓开口说:“你明白，我不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可是，非桦现在这么辛苦地工作着，而且还是有危险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我居然什么都没办法帮忙……”
路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越来越轻，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哭腔。仔细一看，她的眼睛居然在不知何时红了一圈，因为自己的无用……
“诶，你别哭啊……”余娜伸手抱住了路初，摸着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好啦，我没脆弱到这么点小事都需要安慰的地步啦。”路初也抬起手拍着余娜的背，告诉她不用担心。
可是余娜并没有放开她，她一直保持着抱着路初的动作，然后就是沉默……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长时间，就在路初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余娜却开口了:“应，我觉得我应该是理解你的心情的。很久以前，在我还和他同居，我还管他叫‘爸爸’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常早出晚归，而且常常是带着满身的伤回来的。我一开始非常担心他，担心他哪天晚上把命都丢了，但也只能是担心。等我之后明白他的工作了，我也想要帮他，哪怕是在他身旁当他的助手也好，帮他打打下手之类的，可他从没允许过。当时，我在担心他的安慰的时候，也感觉自己非常无能。所以，我那会儿的心情跟你现在的差不多。”
路初静静地听着余娜的话，她当然明白她说的那个“他”是指谁，龙啼言。
“可是啊，应，说不定我们只能添乱呢？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打拼的那个圈子我们确实没那么了解。所以啊，哪怕我们本意是好的，也有可能拖他们后退的。就算我们不会帮倒忙，但我们毕竟是在那种危险的圈子里帮他们，他们会时不时地担心我们的安危，让他们分散了注意力，这也不好。”
“嗯……”路初闷闷地回答了一声。
余娜说得不仅有道理，而且非常有道理，让她无法反驳。叶非桦打拼的那个圈子是商场，说实话，除了平日里买东西之类的，她就几乎没有与“商场”这东西挨过边。她顶多晓得一句很流行的话，“商场如战场”，可她却连商场基本的规则她都不是很清楚，商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更是不知如何应付。
“因此，不是有句话吗？‘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我们默默地在他们背后做一个家庭里成功的女人也未尝不可。不还有句老话这么说吗？‘婚姻不是1+1＝2，而是0.5+0.5＝1’，所以，也许给对方都留点空间会好一点，尽管可能我们都会有些极端地想要跟另一半没有任何间隔。”
路初点点头，一声不吭。
良久，她从余娜怀里伸出了脑袋，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余娜见路初笑了，也便把那股矫情劲儿收了起来，上扬了嘴角。
“呐，余娜，有个八卦我想问一下。”路初的笑容变得狡黠，“你现在对龙啼言还有感情吗？”
“……”空气再一次凝固，路初很成功地成为了新一届“冷场帝”。
余娜平时也算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不过碰上龙啼言这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家伙，就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曾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龙啼言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但要知道，“曾经”这个词是很可怕的。
那么，现在的余娜对龙啼言还有感情吗？难说。说还有感情吧，可她现在一见到他，第一反应就是躲，也不知是自己恨他还是单纯的怕受伤。说没有了吧，可她仍然会忍不住担心他，也不知是自己爱他还是单纯的念旧情。
果然，爱情这东西有毒，不是尔等凡人能够驾驭得了的那种毒……
“唉，算了，你不想回答的话我也不勉……”
“应……”
路初正不打算追问的时候，余娜却轻轻唤了她一声。于是路初闭嘴，等待着她的下文。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确实认真考虑过原谅他所有的曾经，让自己用最初的心重新爱他，就像没有受过伤那样，就像一个面对初恋的小女孩那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懦弱了？”
路初看着余娜此时的样子，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在路初的印象中，余娜向来都是坚强开朗的形象，像这种软软的模样真的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