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倪挺够意思,记录上划拉两下简要写好,没给我和胖子弄那种警棍和约束带,那都是协警带的玩意,不过给我们俩找了两个啪啪闪烁电火花的电棍。
胖子乐的不行,对我比划两下,给郑彩吓坏了,伸手揪住胖子耳朵扯一边去:“别得瑟,来一下好几天站不起来,有心脏病的就过去了。”
胖子还想得瑟,看胡大海和郑彩刘丽都拿到了自己的配枪,立马就蔫了,人家那才是真枪实弹。
每一个警员,都有自己的配枪,上面有编码,枪支不能丢弃不能随意开,就算是有任务开了枪,完事后也要将弹头捡回来上缴,这都是系统规定,打死人了,更要做心里疗法一类的东西,我不太懂,也只是听胖子没事在百度上查的。
三个杀手在前面,我和胖子握着电棍跟在后面,威风凛凛出门上车,警笛开了朝着红太阳宾馆掠去,十五分钟的路,停在一个夜总会旁边的宾馆上,这边不是主街区,但离着菜市场很近,出入的都是一些老百姓平民,算得上中等消费区域。
到了宾馆后,里面已经熄了多半的灯光,大厅的服务生看到胡大海三个身穿警服进去,立马将大厅所有灯光都开了,有些紧张就要打电话。
刘丽抢先过去:“别打电话,今天不是查夜的,给我查一下有个叫王刚的,前几天开的是几号房?”
服务生看到不是扫小~姐的,松口气脸上多了不少笑容,手脚勤快就给一顿翻查,鼠标在手掌心啪啪点动,随后回身问刘丽:“有俩叫王刚的,你们这个多大岁数?”
郑彩:“二十六岁左右,是人民医院的大夫。”
服务生赶忙再查,这功夫楼上小跑下来个女的,三十几岁头发散着,挺漂亮个妹子,胖子知道女尸能跑以后,见到女的就往我身边靠,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但尽管如此,还是撞在胡大海背上,他比胖子还胆小。
我瞬间秒懂,难怪今晚上这么有情绪要加班,胡大海不敢回家睡,他怕张静回来找他谈心。
下来的妇女自己介绍一下,说是这宾馆的老板娘,刘丽亮出证件后,女的皮笑肉不笑,一个劲说自己宾馆里干净,没有那种生意,不过刘丽不惯着,愣着漂亮脸蛋吓唬:“你老实点,我们也不是新人,胡所在这呢你说这些有意思吗,行了,我们今天是来查别人的,再过来的时候我给你打招呼。”
我次奥!
有事潜规则,扫~黄的时候警察都给宾馆先打招呼,那还扫个屁,一对也抓不着。
老板娘一听不是来抓夜的,兴奋坏了,立马喊人拿水招待,都是五块钱一瓶的矿泉水,我看过都没喝过,今天过过瘾。
胖子几口和干净,跟我小声说没啥味,水就是水哪有别的味道。
老板年使劲催促服务生,后者真努力,给查到了,而且说对方还有东西存在吧台,刘丽看看后二话不说让拿出来,没等箱子的包装打开,她就对郑彩挑眉:“应该是福尔马林,我认识这包装。”
四五十斤重的箱子里,虽然用胶带缠住,但一瓶瓶粉红色的福尔马林呈现在大家眼前,铁的事实摆在这,胡大海使劲一拍我肩膀:“行啊,真给你说中了,这回你小子要立功。”
草,就好像我是猜的一样,老子从来不做不靠谱的事。
服务生抓了房卡,快速朝三楼跑,我们在后面跟着,房卡贴在门上之际,胡大海突然亮出手枪,揪住服务生肩膀扔到后面,我清楚看到那小子给摔的哎呦一声,心说活该,看不到我们所长破案呢,你敢挡在前头,你看我就不敢。
门开,感应灯随之亮起,眼睛能适应之际胡大海已经先一步掠入,对准床上就大喊:“举起手来。”
室内面积不大,门边上是玻璃墙壁的浴室,里面淋浴和澡盆都齐全,除了这些,就是一张雪白被褥的大床,但床上没有人,刘丽却对着浴室用枪瞄准,“有情况!”
浴室的澡盆里,红呼呼的福尔马林在荡漾,晕血的看到一顿过去。
里面空空的,波纹都不在荡漾,一定很久没东西出入浸泡了,我嗅嗅鼻子,除了这边,床的位置有一股更大的死气味道传过来,当即抠住胡大海肩膀:“别过去,我来。”
胡大海一下明白了,枪有的时候不一定好使,他吞咽口水往后,让我蹭着刘丽过去了,大床干净雪白,但我闻到那怪味起,就根本不确认它是看到的那样干净。
靠近后,我伸出带着舍利戒指的手轻轻抓住被褥,感觉有些害怕,真的担心被子里有东西一下扑出来咬住我的手指。
猛然,一把将被褥掀开,没想到,肉乎乎涌动的一床东西竟然都是虫子。
是蛆虫,足足十几斤铺满床面。
臭味和令人眩晕的观感传入身后众人视线内,刘丽和郑彩抢着扑出,在走廊里就吐了。
胖子没吐走廊里,有些晕的他保住了胡大海,全都吐在胡大海脖子里……
我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在这里哇哇大吐,使劲憋着看向虫堆随后看看床下,没发现那女尸这才松口气,让服务生开了隔壁的房间走到卫生间再吐。
这次扑空了,晚来了一步,看得出,这女尸腐烂程度已经超标,她一定是找别的出路去了。
我们警察有个好处,那就是只负责破案追查,不用收拾烂摊子,这房间是废了,半个月之内就算用十瓶香水也顶不回去那股子臭味,活该宾馆老板。
胡大海给老白打过电话,没多久,刑警队过来两辆车,烂摊子的事就交给他们了,而且,这次胡大海功不可没,受到刑警队的一致表扬,不过这家伙还算有良心,把破案的猪妖功劳一个劲往我身上套。、
宾馆外面,黄线一直拉到人行道,将十几米范围内都圈了起来,而且酒店的住宿人都被清空,那宾馆老板娘脸都绿了。
街道上车旁,刑警队大队长赵彤接过刘丽买来的咖啡抿两口,喷着热气看向我们几个,“这次太特么恶心了,不过老胡你说偷尸体的线索会不会断了?这事情是你们接手的,我们没办法接,下面还得靠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就行。”
胡大海看看我,转身正对赵彤,“赵队,这事难办,偷尸体的人穷凶极恶,我们装备不足整天提心吊胆的,你看看,我这主力干将到现在还用警棍呢,能不能给配足装备?”
赵彤看看胖子,似乎感觉他还算壮也许用不上,但看到我之后明显一撇嘴,吩咐身边的人给立马申请,说明在就能下来,不过也是用他们队员的武器,胖子听了嘎嘎笑,活了二十多年能摸摸真枪,没白活一回。
赵彤虽然将案子继续交给所里追查,但是事情太轰动,想要封住悠悠众口太难,尤其是那些小报记者,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里头钻,想要获得最炙手可得的第一首资料,所以,赵彤必须关注,问起了事情来去。
胡大海当然不能说是尸体自己跑的,这样刑警队都得吓尿了一半人,他含糊囫囵的说了一些关键的,掠去一大半,总算将赵彤忽悠过去。
案件这东西,破案的时候蛛丝马迹虽然重要,但是各人有心得体会,就算跟别人阐明,那也是一点一线而已,赵彤不能完全感受到胡大海此刻的心情,他只当是胡大海深入其中自己不能完全领会罢了,所以也没多问,嘱咐他和手下的我们要多加小心,说明早枪支和有限的弹药就会送来,让我们格外小心。
偷内脏的够凶了,这帮人竟然偷尸体,而且弄的哪都是烂肉,赵彤那咖啡只喝了一半,到底儿的时候根本喝不下去,塞到刘丽手里收队走人后,我清楚看到刘丽手里的杯子中,有疙疙瘩瘩的东西。
“怎么有这玩意?看着听恶心。”
刘丽对我摇晃一下杯子:“香飘飘都这样,底下是什锦块。”
我次奥的,我还以为是咖啡呢,原来是香飘飘啊。
快四点了,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来,当警察第一天就遇上这事,真特么丧气。
七点上班,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胡大海安排所里的两个刑警守住事发房间,将隔壁房间要了一个,大伙挤在里面睡一会儿恢复体力。
一晚上没吃东西,好不容易能喝两口还是香飘飘,我好半天才哆嗦着睡着,胖子这家伙热乎,虽然肚皮鼓鼓的起起伏伏不太得劲,但怎么着也比不用枕头强。
枕着他,没多久我睡了,刚睡着就被人扒拉醒,宝葫芦眼睛也红红的,和脸蛋子一般红,扒拉我的脸喂喂叫了两声,看我睁开眼这才松口气:“醒了?”
“废话,你这么扒拉死猪才不醒?啥事呀?”
没事就跑我梦里来,欠揍,别以为长的磕碜我就下不去手。芙蓉姐我照打不误。
宝葫芦埋怨道:“一夜了,总想找你商量事,你连尿也不撒一次,和他们呆在一起还有手枪,我不喜欢火药味不敢靠边。”
“啥事快说?”
“那尸体在西郊煤场,不过尸体不能用的烂的太厉害,倒是上了人家身,这下麻烦了,恐怕你要自己弄了。”
宝葫芦真是我的金手指,线人绝对不能少,她是最牛叉的一个,这么难打听的消息都给我搞到手了,不是长的磕碜我说啥亲一口,长的丑就算了,口头表扬一下完事。
“美女,你真给力,这么难的事都给我打听到了,对了,你再帮帮忙,查查那女尸姜慧慧要干嘛?”
宝葫芦叹气,一下子蔫了许多,多愁善感起来,“还不是为了孩子,那被王刚治死的小孩子是她妹妹的心头肉,她就想着找到孩子的魂魄领走去投胎,可是当时孩子手术室没下来,小魂儿也跑了,小孩子本来就捣蛋,再说是横死,轮不到阴差过来领,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所以女尸姜慧慧才会不甘心,我看你要做好人好事了。”
完了,羊肉吃不到,一身骚就算了,这还弄一身臭,尼玛,宝葫芦的意思我是听懂了,她要我履行阴阳人职责,恐怕,用不了多久那阴差就得来找我。
我点头,答应下来,宝葫芦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扭头看看宾馆房间走廊的方向,急急忙忙赶着投胎一般对我摆手:“不玩了不玩了,你家那死老头来了,我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出门还得带家长。”
我刚要问死老头是谁,我家死老头可多着呢,我太爷我爷爷,过几年还有我把也得算上一个,没等问,宝葫芦撞墙朝着西面跑了,东面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太爷穿着中山装竟然拉开了门,开门后,还朝着西面墙壁看看,一张脸和被揍了一样铁青。
“宝子,你这是在干嘛?”
我扭身看看周围,横躺竖卧一票人,对太爷嘿嘿一笑:“我同事,昨天刚当上了警察,就是你们那年代的巡捕,太爷,你穿中山装挺帅的嘛,就是头发太白胡子也没刮。”
老头子呵呵一笑,摸摸自己的下巴上,也感觉扎人:“清明节你门给我送的钱花光了,没买剃须刀,你小子给我烧一个来,刚才谁呀?”
“宝葫芦,我养的小家贼。”
“宝葫芦……”
太爷唉干净,这次是上市区来找我,自然穿的整齐,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穿着中山装依然帅气,你说我爷爷怎么就一点没遗传他的帅呢,一定是我太奶那块,想到爷爷的脸我就瞬间明了了,太奶绝对不是一般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