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他墨迹了,我指指门口:“你去找郑彩,让他们开车去买烧纸,多买一些,顺便办几张卡,要不带密码的那种,宝葫芦要下去通融。”
我身边,美女摆摆手:“哎呀算了算了,都不行,办事一个比一个啰嗦,等她们回来天都亮了还找个屁,我手里钱不多还能将就这应付一下,记得明天还我啊,说话不算话小鸭子烂掉。”
我知道她说的小鸭子是啥,赶紧捂住腰下位置:“行行行,宝葫芦你辛苦了,明天给你多烧一点算利息。”
她听了这才笑,那笑容就跟芙蓉姐一样,要多磕碜有多磕碜,随后扭腰站起来噗哧一声坠进地面,等她走后,九婆和胖子这才扑过来,九婆竖起大拇指:“行啊小……哎呀妈又回来了。”
宝葫芦就想逗逗他俩,就在我身后出现,手里还拽着个女人,吓得胖子和九婆蹭蹭爬出去。
她手里拽着一个低着头的女人,右侧太阳穴上还有个伤疤,虽然不流血了但是一层白色的东西糊在上面,让人感觉又可怕又恶心,看到我,那女的竟然瞪眼咧嘴,“哇……”
宝葫芦抓着她推搡了一下:“干几把毛,这是我大哥大,你吓唬他人家可不怕,揍你我可不管啊。”
这女鬼就是张静了,听到宝葫芦呵斥后赶紧赔笑:“帅哥,我逗你玩的。”
你姥姥的,不愧老百姓都害怕鬼,这玩意见面就逗你玩,吓死人不偿命,我皱眉用厌恶的眼神看了她两下,“胡大海你老公吧。”
“嗯。”
“你俩打架了?”
“嗯。”
“嗯个屁,除了嗯你还会干嘛?”
“喔。”
“别得瑟,少给我来荤的,哥也是有女人的人,你那叫~床一样的玩意少给我上,老实点,不知道啥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就算你生气他,你也要看看你俩的孩子,对了,那孩子几岁了。”
张静悲伤起来,还没等回应我,胖子先开口了,“十一岁,女孩。”
张静一听更想哭,“我能不能见见我女儿,我真想她。”
九婆这会儿;来了精神:“你不想她被你吓死就忍着点,我们师傅问你话呢?”
我忘了刚才问道哪了,重新问:“你老公是胡大海,你有个女儿对了对了,你是怎么死的?”
天快亮了,没工夫扯淡直接单刀直入。
张静听了就哭,那声音真和火车拉笛一样,呜呜的毫不喘息,一口气能呜呜半小时,听的我好冷。
胖子看看手表,等着急了,“哭啥呀,外面人听了还以为我非礼你呢,到时候胡所长给我两枪我找谁哭去,快说快说没工夫跟你墨迹。”
张静这女人挺精明,竟然知道讨价还价,“我说也行,你们想知道啥我都说,但是你们一定要转告我女儿和大海,要好好的活着,别想我,清明节和七月十五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一些粽子,我就爱吃那个,什么鲜花狗屁的不要。”
“还有啥事没有?”为了糊弄她说实话,我只能忍着。
张静想想后,决定先说正事,随后将事情原委讲出来,感情那天是因为煮饺子两口子吵嘴的,胡大海没洗手就包饺子,被张静唠叨了几句后就去微信聊天,这下更惹毛了张静,她虽然没工作,但在家一天锅头灶脑的也不轻快,更何况女儿要考初一了,整天给她复习给她讲题,张静的手机都好几天没开,没上朋友圈去扯皮,现在胡大海又这么对她,美女瞬间爆发了。
她 就爱那个饺子扔了满厨房都是,烧开的水也倒进了下水道,拽着胡大海吵起来,结果两口子越吵吵越凶,胡大海知道这样没头,只有回单位才能躲开没完没了的张静,他想出门,偏偏张静就不给机会,最后,他担心怒极了动手只能推开张静想要抽身。
结果,事情出了,张静被推开了,虽然撞在茶几上,但是当时胡大海已经出了门,没有看见这一幕,张静很久才缓过来,感觉腰下有东西隔着身体,身上还有个呼哧呼哧喘息的男人。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胡大海,这混蛋一星期才回来一次,明知道自己这几天来事竟然还硬进,张静怒了,伸手就要扇巴掌,却感觉胳膊没有力气,原来出血过多,等看清分开自己俩腿正乱来的家伙不是胡大海,她瞬间麻痹了。
是喊叫还是顺从,身为警嫂,张静的尊严让她顾及不得其它,抓了手边的茶几玻璃碎片就挥舞,吓跑了双腿间的混蛋,她伸手提上裙子想爬起来喊人打电话,但是身后的人根本不给机会,最后,她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人拴着,身后的小客厅里躺着个头上不停流血还流出脑浆的女人,正是她自己。
这事听着就像福尔摩斯探案集一样,听的我也有些醉了,忍不住赶忙追问:“凶手是谁?”
张静:“是我小舅子的一个同事,叫刘一手,他有事求大海帮忙,说是要拿下人民医院的医疗器械垄断权,所以经常带着礼品过来,没想到这次竟然……他就是个畜生。”
明白了,是临时见色杀人,没什么动机,这家伙完事后怕败露,干脆将张静头上的伤口弄大任凭她流血不救,畜生什么时候都是畜生。
搞定了,这女人也真是命苦,我安慰一下,问她还有没有要说的,这娘们偏偏问我他啥时候能回来。
阴间是一条不归路,能去,回不来,我简单明了告诉她以后,张静竟然要我拿出笔来,说要说的太多太多。
凌晨两点,胖子累的手酸胳膊疼,终于将一张纸的正面背面都写满了,看张静还要说,他赶忙打住:“停,大姐呀,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上面再也写不下东西了,走吧走吧,实在不行我哥俩就把你女人认作干闺女养活着,同学敢欺负我俩一起帮着揍,行不行?”
张静也觉得过于不去,竟然给我跪下了,哭着流鼻涕,磕了俩头后跟着宝葫芦走了……
没多久,外面射进来一丝阳光,胖子将手里的碳素笔直接扔了,“嘛的,一夜没谁,本来今天还要去烧烤的,累死爷爷了。”
他把手里的纸往我手里狠狠一放,往床上一躺就要补觉,忽然,被电了一样蹿起来,楞楞的对我嘱咐:“哥们,别忘了后续的那些钱,你可别范傻,让他们捐献给老人院还不如咱哥俩自己去捐,这帮家伙,你没听过么,四大黑之首就是派出所,然后是学校和医院殡仪馆,这四家,谁进去都得扒层皮。”
我懂,摆手示意他赶紧死眼,随后和九婆嘱咐两句,也躺下睡了,这一夜,累得要死,千万别做梦了。
我笨以为九婆能安排剩下的事,没想到老太太呼噜声比我还大,我刚睡着就被她震醒了,那呼噜声,震的窗户上玻璃哗啦哗啦响。
这种人,不做问米婆真可惜,晚上鬼来了在屋里转一圈,喝完酒出去后人家都不醒,佩服的我五体投地。
熬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受不了我才睡了过去,等睁开眼看看手机都十二点了,外面光照充足骑车喇叭声滴滴不停,这帮警察叔叔,怎么不给我门叫醒呢。
门还是死死的关闭着,头上,吊灯依然开着,我过去关了灯,回来将胖子踢两下弄醒,那边九婆还呼噜呢。
伸手在老太太肩膀上推两下,九婆醒了,揉揉眼睛躺着还装高深,她叹气:“哎呀,这人老了睡眠就不好,加上前半夜折腾,我这一分钟也没睡着呀。”
我真是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了,被九婆的话弄的有些醉了,服了这老太太。
“九姐,这事怎么弄?我是没啥要求,听你说你孙子还要你护着,有要求就跟他们提吧,过期不好使了。”
九婆听了很感激,和我商量一下,觉得要点钱才是王道,那帮家伙,能给她孙子安排到人力资源部,用不上我们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打发到别处去上班,还是钱实在。
最后,加上胖子一顿霍霍,老太太决定用买祭品的名义,让胡大海私人出三万。
商量妥了,三个人才走出来,走廊里此刻摆着两张椅子,刘丽和另一个男警正坐在上面打瞌睡,偶尔一个点头差点撞在墙壁上。
听到我这边招呼,刘丽醒了,拍拍身边的男警员让他去找人,自己先小跑迎了过来,一边揉眼睛一边看窗外,有阳光这才敢跟进来。
九婆比较老道,经常整事自然套路熟悉,才几句话,就让刘丽答应下来出了三万块,老太太乐呵呵抱着走了,临走给我留下她的宅电号码,说什么也不让断了朋友路。
我考虑以后说不上用得着,干脆记住了号码,没多久,困困欲睡的胖子被冲进来的几个人给再次吵醒。
进来的除了郑彩和大胡以外,还有个五十多岁的矮胖警察,自我介绍说是胡大海的顶头上司叫老白,大家都是明白人,他自然知道我们出去不会乱说,也放下心来抽着烟坐在我们身前等着。
没多久,胡大海来了,身后跟进来的小警员正是昨晚被吓出心脏病的那个,用钥匙将胡大海的手铐打开后拉了门出去守在门口,胡大海和老白打个招呼点根烟,随后也坐在我们对面,扫扫长条桌上的灵符和燃尽的纸香,一下子笑了。
他是苦笑,我看得出来,就在胖子我俩注视下胡大海叹口气,竟然埋怨郑彩和老白。
“副局,我的人不懂事,你怎么也让他们胡闹,这什么年代了还整这出,还能给我家小静弄回来咋的。”
老白喷口烟:“别瞎说,你先听听再发表意见,我刚才和司法局那边的同学打个招呼让他们晚点过来,时间也不多了,你别打叉让这两位师傅给你讲讲。”
老白转过头,很虔诚的对我点点:“师傅,刚才我来的时候碰到九婆了,那老女人有两下子,我家孙子还吓到了,还请她给叫过魂儿,昨晚到底咋回事你们给说说。”
胖子将手里的纸张卷在一起,凭着记忆从第一条说起……
“胡所长是吧?我俩就是帮你办事儿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与我俩没关系,我叫胖子,这是我哥们儿叫杨小宝。”
胡大海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套,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他认为我们就是骗钱的,不过都是在这个社会上混,谁也不好拆穿谁,他也是担心我们知道的太多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所以只是对胖子随便挥挥手,“行了,你俩也别忙活了,有啥就说啥,刘丽呀,忙完了赶紧把他俩的钱儿给他,让他走人得了,别在我面前乱转悠,烦的慌。”
刘丽没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他,怕影响胡大海的心情,此刻看到他这样说,一下子紧张起来,昨晚她可是亲眼见到了那些东西,在她的心里,已经将我和胖子几人画上了大仙的等号,听胡大海这么一说,甚至想过来捂住他的嘴。
得罪了大仙,只有死路一条,虽然小东把我们介绍给她,而且没有详细说什么,但是从问米婆老太太那里已经可以看出来,不是每一个大仙,都是十分公正脾气都很好。
听到胡大海这么一说,刘丽赶忙打圆场,对着我和胖子使劲挤出一丝微笑,“别在意哦,我们胡所长遇上事儿了,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