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迷雾重重
回到酒店，我将与黄常青、徐之相遇的情况跟他们两人说了，对于黄常青的举动，大家都没有太大的意外，但对徐之和活死人的出现，却真的令我们心中巨震。
大白喃喃道：“说不定此刻这个酒店之中，明天的路人之中，都有这些活死人，我们哪里能知道，又如何防范得了？！”
我承认她说的可能是事实：“徐之说，这里是他们的世界，或许真是如此。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好象没有杀我们的意思，只是想努力阻止我们继续探寻下去。”
大白却说：“如果我们没猜错，这些人是当时越国的上层人物，这些人的处事手法，不是我们能明白的，说不定，他们背后另有所谋。”
陈尧博说：“那徐之的能力，明显比以前更强，我勉强使出的刚学到的灭神指，他居然能受得了，说明他处在颠峰状态，我们以后不能单独面对他，尤其是方山。”
徐之和越王剑，几乎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我当然不想单独面对。
“徐之和黄常青的想法，我们暂时也别猜了，这两天我们休息一下，然后还是依照计划先到燕子窠看看，到时候，那里会是我们再次较锋的地方！”我说。
我想看看小如是否还能打听到黄常青更多的情况，同时，更希望王老吉和何道长能有些什么发现，毕竟他们在这里的时间很长，尤其是何道长。
心里忽然有点刺激的感觉。
现在才醒悟到，所有人里面，只有我们三个对这里了解最浅，其他人，在这里已经营很长时间了。
大白这时候看着我说：“方山，占一卦看看？”
我哑然一笑，但此时心境平静，倒是可以占卦的，我来占，陈尧博和大白来解，这样的效果一定不错。
我见到陈尧博穿着黑色的T恤，而大白却穿着白色的衬衣，一黑一白，坎为黑，兑为白，是个《水泽节》卦☵☱。
“你们的上衣一黑一白，是《节》卦，节者，节制也，意味我们下一步得要小心翼翼，不要托大，要一步步来。”我说这话时，心里笑了笑，马上想到，这卦也反映的他们两人的关系，陈尧博一向是个极有节律的人，而大白为了接近他，也在节制自己，就这是《节》卦的意思了。
大白可能看到我另有含意的眼光，脸上一红，也不说什么，陈尧博却皱眉了。
我知道对于卦理的理解，我跟大白，甚至在见过所有的人中，只怕没有人能超过他，这时候见他皱眉，心里不禁一紧。
他沉吟了一会，才说：“目前看来，我们三方都在节制着，但继续下去，如果我们节制，而对方不节制，我们怎办？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甚至不是人！”
——
次日，小如果然又来电话，电话中，对黄常青的事知道得更多。
“燕子窠的凶杀案真有其事，但是，那天晚上，有两名派出所干警将黄常青等几个带进去，这两名干警，后来调离了政法线，但是，很不幸，两个都病死了。那个杀夫的女人，在到了精神病院两周后，就撞墙死了……简单地说，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到场的人，除了黄常青和那个王静，其他人都已死光了！”
我听得心中大震，看来黄常青将更可怕的事实隐瞒了，可能是怕吓着了我。
“还有，这黄常青与那王静之间有点暧昧，你要注意这点。”小如犹豫了一下说。
黄常青跟王静关系的特殊，是显然的，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警，跟着一个有二十年经验的老刑警去探索这种玄而又玄的案件，本来就有点不正常。
“方山，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们三人一定要小心！”小如说。
我听到她说到预感就笑了：“我跟陈尧博，还有秦丹的预感是最好的，这跟我们的经历有关，你哪来什么预感，是对我不放心了吗？”
小如沉默了一下，说：“女人的预感是没有道理的，你要小心！”
我也认真地说：“我这里是可以控制的，你有时间去看看小白，看看她女儿，我觉得丁有和魏伟说的话可能有些夸张，但也不是乱说的。”
小如嗯了一声：“我知道。方山，我很想你！”
我低声道：“我也是！”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有点意外，因为小如很少会这样说话的，是不是她那边的工作太累了？
——
而王老吉和何道长那里，还是带来了有用的信息。
这天中午，王老吉到了酒店，寒喧过后，他说出了这几天来的收获。
“这两天，何道长每个晚上爬上桃花洞西侧的山峰，观察燕子窠的情况，他说，每到傍晚酉时，燕子窠的落燕崖附近就会渐渐起雾，而到了晚上亥时左右，雾气最浓，然而，在这个时候，雾气会忽然消失半个时辰，这时候，会出现一些黑影，象是有人在进进出出，然后雾气重聚，一直到早上太阳出来，才渐渐散去，太阳散去后，却是人影不见。期间也有游客在白天从崖下经过，茶农也会在雾气消失后正常采茶，都是一切如常，没有异样。”
我听得有些心里发寒，心说，真是见鬼了。
陈尧博和大白都是皱眉不语。
王老吉又说：“你们提及的那些采茶工和挑茶工，我也派人查了一下，这些人，大多是附近村子的，也查不到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在这过程中，听人说到，昨天有两名挑茶工失踪了！”
挑茶工失踪？关于采茶工和挑茶工的动静，对我们来说都非常敏感。
大白双眉一挑：“怎样失踪了？”
我也知道这两名挑茶工的失踪，其中一定有蹊跷，这些活死人已经被我们惊动了，黎东明的死和徐之的出现，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很明显他们有一条防线，触及这条防线，他们就会做出令人意外的事。
“那两名挑茶工，在虎啸岩一带挑茶，一直到了中午，这两人将茶挑到下面，茶袋上了货车，货车开走后，却又开来一辆轿车，有人看见车门打开了，那两人钻进轿车里，车开走了，一直到现在，这两人也没回来。更令人怀疑的是，这两人的来历，跟他们一起干活的人也说不清楚！”
王老吉继续说着。
这事的确有点可疑，从来历来看，这两人极有可能就是活死人，但为何忽然失踪了，是谁将他们带走的，又令人摸不着头脑。
“或者，徐之他们知道暴露了，正在转移？”大白说。
我摇头：“暂时不可能，因为对他们来说，燕子窠那里还是安全的。”
陈尧博也道：“还是如方山所说，燕子窠里的燕落崖才是焦点所在，我们不能再等了，明天就进去看看！”
王老吉马上道：“我会派人在附近接应，同时，也会与何道长在山峰上看着燕子窠的变化。”
我对他说：“接应就不必要了，我想黄常青会盯着我们的，还是有劳师叔和何道长在山上高处紧盯着，希望能知道燕子窠更多的秘密。”
就在我们约定了明天一早进的时候，当天晚上，黄常青来电话了。
“我就在酒店下面，你马上下来，我发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说话的语气很激动。
我听得精神一振，如果他有发现，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我跟陈尧博和大白说了一声，马上走下去，只见酒店前停着一辆轿车，主驾位置的车窗半开，黄常青在里面向着我招手。
我走过去，副驾位置的车门马上打开了，我往里面一看，原来后排还坐着王静和两个人。
“快上来，关门！”黄常青低声道。
我闻言迅速上了车，黄常青马上将车往南开，出了星村，走上公路，一路上也没说什么。
我有点奇怪：“黄队长，你这是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
黄常青沉声首道：“你看看后面的两人！”
此时已过晚上八点，周围只有路灯，车内也没有开灯，所以我一直没有留意后面坐着的那两个是什么人，这时候侧身去看，王静已打开了灯，她坐在我身后，而后排左侧上坐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竟然被胶带封住了口，只露出双眼和鼻子，这两人呼吸急促，双眼充满了恐惧，看样子双手被反绑着，但却没有怎么挣扎。
我留意到这两人穿着深蓝的粗布衣服，皮肤粗糙，一时不明白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这时候，王静说：“这两个是我们找来协助调查的挑茶工！”
我一听，恍然大悟，原来王老吉说到的那两个失踪的挑茶工，竟然是被黄常青和王静抓去的！我不知道用“抓”这个字对不对，但比较贴切。
我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两人的用意，疑惑地望着王静，王静坐在我身后，相距很近，她说话时的气息喷到了我身上。
我才注意到，她不但身上喷上了香水，而且跟黄常青一样，穿着非常普通的衣服，一点都不象警察，这更令我明白，这两人是暗中里“掳”去这两个挑茶工了。到了这里，我觉得用“掳”字比“抓”字更准确。
“你们这是？”我看着王静问。
王静脸色好象很疲惫，但又掩饰不了兴奋之情，见我发问，却不直接回答，反而跟黄常青说话。
“黄队，多少公里了？”
黄常青应道：“三十！”
王静笑了笑，对我说：“你仔细看着这两人的变化。”
听了她的话，我心知其中必有异常的地方，便不再问，只盯着这两个挑茶工。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半百的年龄，两人眼神有点凌乱，呆呆地看着我，呼吸越来越急促。
随着车的开动，两人的眼神开始缓散，呼吸更急，但很浅，很快便有眼皮上翻的迹象，一副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快五十公里了，将胶带撕开！”黄常青冷哼了一声。
王静伸出手来，猛的将封住两人嘴上的胶带撕下来，两人嘴巴通红一片，却没有叫嚷挣扎，只张大了口，努力吸气，眼皮上翻却更严重，一副将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