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眼中有些小小的失望,竟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真巧,一年前这里也来过一位画家,她跟你长的有点像,她画的画真的非常厉害,可惜………”
夫人眼中满是心疼。
“跟她长得很像?!”
这些字眼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让她一下子想到他的母亲。
“可惜什么?” 她十分着急的询问。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吧,一年前这里来了一位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女子,但是她保养得非常好,刚进来这里的时候,穿着有些落魄,摇摇晃晃的,还以为是被北极熊或者坏人给追赶了,当时见到他,真的非常憔悴,就像一个没有肉体,只有灵魂的人,我和我的丈夫十分担心他,便把她给收留了,她留在这里,让我们发现奇怪的一点,她从来都不用吃饭,只要看看,闻闻就可以了,这使我们感到特别诧异,她告诉我,她是一位画家,可是后来出了事故。
我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没有说,在离开的时候,为我们画了一幅画,希望可以用这幅画报答我们对他的帮助。
你也知道的,我们长期生活在这荒无人烟的北极,这幅画就算再珍贵,也不能显现出它的价值,所以一直被收藏在房,那位妇人很快就离开了,我们都很担心他,想让她继续住下来,可是她却拒绝了,我有些不放心,让我的丈夫出去找他,可是找了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他任何踪影,就连离开的脚印,都没有一丝一毫,这真是一次奇怪的经历。”
妇人说着说着,回想起当日那天发生的事情,至今都让她感觉到尤其诧异。
如果不是她细心的发现,恐怕还不知道,那名妇人走路竟然没有脚印,要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只要脚一踩上去,哪怕用再小的力气,也会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或者非常深的印子,可是她却不一样,她的每一步走过去就像从来没有走过人一样。
“可以让我看看那幅画吗?”她越来越确信那个人就是他的母亲,如果可以借着这幅画去寻找他的母亲的话,那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妇女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进到屋子中,拿出一张用油纸厚厚包裹着就是一幅画。
花无间迫不及待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拆开那幅画,眼中的焦虑,以及着急,都被妇人看在眼中,甚是不解。
打开油纸一看,这………笔迹这………线条还有这画风,这根本就是母亲的话,这么说,母亲当年真的来过这里?
“你可以告诉我那会儿那个女子来你这里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准确一点,你可以告诉我吗?”真诚的看向妇女。
妇女点头回想着:“那是去年的,11月份,那时候的天比平时还要冷,这大雪覆盖住所有的东西,原本在北极这边,只是拥有醇厚的冰,但是下雪却不是很大,当然,这对于我们长期生存在北极的人来说,说是不太大………”
“怎么啦?你认识她吗?”妇女见她这么着急,看她脸色,似乎拿什么联系到一起。
花无间点头:“是的,我认识她,她是我的母亲。”
“天,她竟然是你的母亲,可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她还活着吗?”
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关于那个女人的坏消息,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一举一动如此优雅。
犹豫了半刻:“她死了,也是去年走的。”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让她知道,其实她见到的不是真人,而是一个鬼魂,她会有什么想法,所以直接保留了真相。
那妇人十分惊讶,大惊失色:“我………”
突然变得伤感起来,满脸愧疚:“姑娘,对不起,如果当时我们阻止她,不让她出去的话,恐怕她就不会就不会………”
小姑娘才20这样子,母亲就已经离开她了,十分难受………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好母亲,她说了要来这里旅游,我阻止她,可是她仍然想来,便独自前来,也都怪我很少陪在母亲的身边,如果多听听她的心声,多跟她聊聊天就能知道 她心里需要的是什么?是我这个女儿没有做到尽职尽责。”
那名妇女也是作为母亲,能够深切的感觉到此时此刻花无间的情绪的。
她俯身过去,摸她的脑袋,就像母亲的手亲亲抚摸着孩子的头,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抚平她的情绪,让她安定下来。
可怜的孩子!
她在心中感叹一声,当然少不了自责,她当时怎么就这么无知呢。
一个孤苦伶仃的妇女来到这大雪纷飞的北极,一想就知道有问题,她当时就没有想到………
“我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看北极光,欣赏属于这里的风光,可以让她心灵得到解放,这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归宿吧。”
嘴上说的如此,但是心中却又是另外一番境界,母亲的鬼魂真的在北极的话,那她现在可以肯定,父母就在阴魂的手中。
正当花无间思考的时候,
妇女看向那幅画,再看向她:“孩子,你是想母亲了吧,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呢,你在这里住下来吧,我不收你钱,难得有一个人跟我唠嗑,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妇女盛情的邀请她入座,并再次给她取了些好吃的。
在这里看不到电视,也只有那种黑白,只是偶尔能收到信号,但是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了,没有电视机的日子是多么的无聊,再加上手机在这里也不怎么灵活,发送一条信息,要好久好久才能发出去,这让她更加郁闷起来。
妇女的丈夫很晚才从外面回来,全身仿佛披着白色的毯子,厚厚的一层雪,随着身体抖动,全部闪烁在门口处。
那名妇女上前,俩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流下了热泪,嘴里呢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男人的眼眶湿润了,轻轻拍着女人的背:“放心吧,我说过我会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的。”
“对了,老公,今天我们家里哪里没客人,而正巧的是这位客人就是去年那个孤苦伶仃,独自在大雪中来这里就离开的女子,而现在来的这位就是他的女儿………”
妇人给自己的丈夫说这一件奇妙的事情。并且很遗憾的告诉丈夫那名女子已经死了,丈夫低着头,幽深的眸子,稍微打量了花无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