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未天亮,白以辰吃了一个大惊喜。远在大陈的师妹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南国,大半夜的在他寝宫坐着。更大的惊喜是,冷聆玉过来是为了将云冲山的事交付给他,然后一个人跑到边疆去看那个什么夜,夜司辰!
这玩笑有点过头了。
白以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冷聆玉,“你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夜小子,把至关重要的事抛在一旁?”
冷聆玉撇嘴,“如果换成凤辞,你试试。”瞬间,白以辰哑口无言,凤辞饶有兴趣的看着白以辰的脸,她突然想知道白以辰如果面对这件事会怎么做。
“反正这件事情我不管,你的事你自己做,我可不帮你收拾烂摊子。”白以辰没有回答她的话,将剑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让凤辞往床里面让让,自己躺了进去,眼看就要盖上被子继续睡,冷聆玉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那好,咱们谁也别管了,我还是去找夜司辰,等到时候萧绝彻底把七星阁占领的时候,看谁心里不舒服。”冷聆玉故意在那里说道,其实七星阁当时的建立也有白以辰一部分的功劳,再怎么说也是花了心头血,终究会有些舍不得。
冷聆玉就抓住白以辰这个舍不得,在那里威胁,白以辰无奈的看着冷聆玉得意忘形的俏脸,一副我抓到你的小尾巴模样,怒极反笑。
他耸肩,搂着旁边的凤辞打算睡个回笼觉。
凤辞见自家夫君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样子,忍住不笑,恐怕冷聆玉要将云冲山交给他,还是需要被坑两下。
“白以辰!”冷聆玉见他这般,急了,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夫妻俩,眸子中竟然蒙上了一层雾水。
她千里迢迢连夜过来为的什么,白以辰动动手指帮个忙都不行吗!?这还是她师兄吗?!
“白以辰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今天我就在这里不走了!”说罢,她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手一抹,将眼泪抹去。赌气的坐在那里。
“出去坐,我们还要睡觉。”白以辰背对冷聆玉,毫不客气的道,冷聆玉气的发抖,哼了一声,出了寝室,坐在外面的亭里,冰凉的石凳寒气入骨,而冷聆玉硬生生的在那里坐了一个时辰。
“要不你就答应她吧。”凤辞睡了一个回笼觉,开了窗的一个缝隙,看见外面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而冷聆玉依旧坐在那里,身体看着都有些僵硬。她心里有些心疼,扭头对躺在床上刚睡醒的白以辰道。
白以辰抿唇,看着凤辞叹了一口气,刚张口就被凤辞一步用手堵了回去,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以彤和夜司辰的恋情不应该进行,毕竟以彤是大陈皇帝的未婚妻,以后是大陈准皇后。如果在未出嫁之前就出了这种事情,必定会被那些大臣揪住做文章……”
他叹气,将凤辞的手握住,在手里摩擦,“所以我不能帮她。”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凤辞突然说道,白以辰看向她,凤辞认真,“如果夜司辰和以彤真的成了呢?”
她的话着实是让白以辰吃了一惊,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你是说……”
“对,世间没有一定的事,既然两情相悦,如果真的成不了那就私奔,没有什么大不了。让他们来我们南国,在南国定居,既摆脱了那繁琐的身份又自由,怕就是怕以彤心甘情愿,而那个夜司辰会舍不得自己的位置……不过我会给夜司辰在大陈同等的位置!”
凤辞说的很严肃,严肃到白以辰被她弄的忍不住笑了,他搂住他几世修来福气才得到的娘子,感慨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帮岂不是我没有了人味,我的娘子真的是一个善良之人,我白某恐怕是上世的救世主,这世老天爷用你来补偿我……”
“好了,你这些话等你回来再说,别让以彤等急了,我怕到时候她连七星阁都不管了,直接就去找夜司辰。”
白以辰哼了一声,似乎不满意夜司辰,好似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一样。
亭内。
冷聆玉搂了搂自己身上的披风,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继续等着白以辰给她的结果。
“冷就进屋,在这里你要冻死。”白以辰拿着刚才出来前凤辞给的披风,披在了冷聆玉的肩上,冷聆玉闻言,眼前一亮,她扭头看向旁边的白以辰。只见白以辰已经穿戴整齐,一副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的表情。
“你答应了?”冷聆玉看着一脸无奈的白以辰,白以辰撇撇嘴,不做回答。冷聆玉见他这样,心里越来越确定,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早这样不就得了,害得我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冻死我了。七星阁就交给你了,我去找夜司辰。”冷聆玉揉了揉自己已经冻麻的腿,起身,步伐有些轻飘飘的往宫外走。
“等你到那里了,说不定夜司辰已经回来了。”白以辰看着冷聆玉晃晃悠悠的步子,忍不住的要嘲一下冷聆玉,后者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转身继续往前走,大声喊到,“你忘了吗,我永远都不会亏待我自己!”
是……
她真的是永远不会亏待她自己……
当白以辰听到下属来汇报自己刚买来的那匹汗血宝马被冷聆玉骑走了,当场差点气吐血。要知道白以辰平日以来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上好马匹,这倒好,刚到手的千里马溜了!
凤辞吃笑的看着自家夫君在那里忍住不发火的样子,早和他说了,答应冷聆玉,这下好了,后悔不。
通往边疆的路途上永远都是漫长的,冷聆玉草草的在小镇吃刚才买的烧饼,拢了拢衣服,感觉有些头晕脑胀,或许是赶了一夜的路没有休息,再加上吹了好久的夜风,染了一些风寒罢。
她翻身骑上她早晨牵走的汗血宝马,还记得她出宫的时候,守门侍卫的一脸震惊,恐怕他们没有想到,那么森严的戒备都有人来去自如。
又赶了快一天的路,今天比昨天更凉,冷聆玉嗓子都快干到冒烟了,心里不由得吐糟,那些边疆来报的将士干的通讯活,真不是人能干的。
或许是离夜司辰更近了一些,路途上都能听到有人在说夜司辰的事迹,看着他们崇拜的目光,冷聆玉有些得意,没错,那是她的人。
夜晚的路总是难过的,直到冷聆玉看到前方点点灯火,才知道自己快到夜司辰那里了。
而另一边的夜司辰已经率领将士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旁边的军师看到夜司辰这么折腾将士们,有些忍不住的说原地休息。夜司辰才注意到周围将士脸上疲惫的神色,心中有些愧疚,他为了早点见到冷聆玉,好像疏忽了将士们的感受。
“那就在这里过一夜吧。”夜司辰见天色已晚,命令他们生火做饭,众人欢呼,便开始修整。
快了,就快到了。
冷聆玉努力不让沉重的眼皮合上,她浑身已经滚烫,而她自己浑然不知,只是觉得冷。前方的灯火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灯,一种信仰,它在告诉着冷聆玉,她离他更近了。
“嘶——”最后在耳旁响起的是马嘶叫的声音,和越来越远的吵杂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聆玉感到额头上的东西被拿走,不过多时又被放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有些舒服,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是谁在抚摸她的脸庞,是谁在临摹她的眉目,是谁温柔似水的动作让她觉得安心?
恐怕要等到她醒来才能知晓吧。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苍色的营帐,她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苍色,动了动手指,她缓缓坐了起来,摆在周围的便是兵器和披挂,好似,她在一个营帐里。
还记得,她已经发烧,在晕倒的前一秒是骑着马冲进了一个军营里,惊扰了里面的人,马也受了惊,而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
“嘶。”一想到自己从马上摔下来,顿时后背就是一疼,她轻微的动弹一下,更疼的知觉穿透每一根神经。
“你醒了?”
夜司辰端着一碗粥进来,见坐在榻上的冷聆玉不由得面色一喜,她当时来到这里的方式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前天。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夜司辰将披挂脱下,问道。外面把手营帐的士兵回答道,“好像是闯进来了一个女子,不过现在昏过去了。”
女子?
夜司辰不由得心里一惊,他竟然直觉的想到了冷聆玉,他拿起披风便大步出去,“带我去。”
“是。”
等见到的那一刻,果真不出夜司辰所料,是冷聆玉。而冷聆玉已经昏迷过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旁边的汗血宝马已经被安抚住,夜司辰心抽痛了一下,她怎么成了这样?
大步流星的过去,将披风盖在了冷聆玉身上,横抱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入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