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迟羽搀扶着司徒燃一瘸一拐的走,司徒燃在傻笑。
两人走在路上回头率很高,路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司徒燃和迟羽的关系,版本最多的是:这么好看的女孩白瞎了,嫁给了一个傻小子。
司徒燃好像没听见一样,但迟羽听到了,要不是,要不是因为司徒燃是个病号,而且老师嘱咐过要送到家,早就杀了司徒燃然后就地埋了!
“傻笑什么?!”迟羽狠狠地掐了司徒燃一下。
“啊!”司徒燃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一脸的惋惜“多好呀,和一个美女一起走,还被美女扶着,多么幸福呀。”
“幸福个鬼!”迟羽白了司徒燃一眼。
“要是以情侣的身份该多好呀。”司徒燃继续幻想状,看到表情就可以猜到他心理想的有多猥琐!
“噗”迟羽笑出了声“你还在惦记这件事呀~”
“那当然……”
“你是抢不过司徒墓哒~”迟羽俏皮的笑了笑“我只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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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羽是家中的独女。
在哪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迟羽是迟家唯一的后代,因为迟羽是女孩,迟羽的父亲在迟羽出生的时候甚至将还未睁开眼的婴儿摔死!
当时迟羽的母亲以死相逼,才让迟羽活下来。
留着迟羽只会增添那个男人心中的仇恨,他对母女俩就像对待犯人一样,经常鞭打迟羽的母亲——其实打的是迟羽,但每次母亲都会抱住迟羽,任其皮鞭抽在自己的脊背上。
迟羽很聪明,一岁半便会说话,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竟然是:“妈妈,那个男人是谁?”
迟羽口中的那个男人听到了这句话,面色更加阴沉,拿起身边的皮鞭便向迟羽抽去!
仍然,这一次,还是母亲守护了迟羽。
母亲的怀抱永远是温暖的。
在迟羽三岁那年,母亲死在了父亲的皮鞭之下,在母亲倒下的瞬间,皮鞭抽打在迟羽的脸上,迟羽哭了,并不是因为鞭打的疼痛,而是因为母亲的死去。
让迟羽想不到的是,就在母亲死去的第二天,那个男人便领回来一个女子,一个青楼女子!
迟羽再也不是男人的女儿,而是这个陌生家庭的奴隶!
在迟羽四岁的时候,那个青楼的女人生下了一个男婴,男婴成了那个男人的掌上明珠,而那男人对迟羽的厌恶随着男婴的降生达到了顶峰。
迟羽曾试图逃走过,但那个男人是当地著名的药商,势力极大,每次都会把迟羽抓回来,每次抓回来都会毒打一番,却不打死,那个男人想留着她,让她当一辈子奴隶!
而数次逃脱都失败的迟羽最后也放弃了,她认命了。
本以为一生都会这样过去。
直到,他的到来。
那时的迟羽十岁,当年的男婴已经变成了六岁的小屁孩,小屁孩天天骑在迟羽背上玩“骑马”,迟羽是个女孩,从小又没吃饱过,没多少力气,每次没有多远都会摔倒,疼出眼泪的时候,会听到小屁孩嘻嘻哈哈的笑声。
就在迟羽活不下去想要死的时候,一个名为司徒定旭的人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这里。
听说司徒定旭有一个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出生时如死婴一般,司徒定旭此来就是为了治儿子的病买一些珍贵的药材。
当父子俩走进迟家的宅院中时,迟羽正被小屁孩当马骑,当听到门口有声音的时候,抬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跟在司徒定旭身后的那个瘦弱的孩子。
是个女孩。这是迟羽第一眼的第一反映。
身体瘦弱,明明同龄却比迟羽还矮,皮肤雪白,还有一头美丽的银白色长发,双眼琥珀色,脸型也十分的好看。
但迟羽知道,他是个男孩,司徒定旭的二儿子司徒墓。
但终究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迟羽垂下头,继续当自己的马。
可那些客套的对话声忽然停止了,随后迟羽感觉背上一轻,抬头看到的竟然是司徒墓——他走到迟羽身边,将小屁孩拎起来扔在了地上!
小屁孩的爹站在一旁,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欺负,只能尴尬的赔笑。
司徒墓将迟羽扶了起来,才发现迟羽竟然比自己高,愣了一下,很自然的伸手抹掉了迟羽脸上的污泥。
“我想和她玩一会儿,可以么?”司徒墓转向那个男人说道。
这是迟羽听到司徒墓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也如同女孩的声音一般,甜甜的。
那个男人顾及生意,没法拒绝,只能一脸厌恶的朝着迟羽甩甩手,然后一脸讨好的对司徒墓说:“当然可以。”
于是两个大人走到屋子里谈生意,两个孩子则坐在屋顶聊云彩的形状。
迟羽自然上不去屋顶,司徒墓仿佛看出了这点,抱紧她的腰,一起跳到屋顶上去的,那时的迟羽还小,不会花痴的想这个男生好帅什么的,只是在心里佩服:他真厉害。
“我叫司徒墓,你呢?”
“迟……迟羽。”迟羽很久没说过话了,有些磕巴。
“我十岁,你呢?”
“十……十岁……”声音很小。
“一边大,真巧。”
“…………”
接下来司徒墓又问了几的简单的问题,但迟羽的回答都是磕磕巴巴的,最后司徒墓的问题问完了,两人没有话题,只能呆呆地看着天。
“看!那片云像不像鸡腿。”良久,司徒墓问道。
迟羽顺着司徒墓的手指望去,并没有看到鸡腿形的云彩,只能睁大眼睛寻找。
“看那,看那!”
司徒墓的手指的地方并不固定,每次都稍微往旁边挪一下,而迟羽的目光也一直跟着司徒墓的手走,那片云彩到底在哪里呢?
“你叫什么名字?”没来由的,司徒墓忽然问道。
“迟羽。”忙于找云彩的迟羽随口答道,但话刚说出口便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司徒墓。
这次,她没有磕巴。
而司徒墓,仍在看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