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晚膳以后,木星便一直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天存在了,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似乎就是在知道了前几天爆发在各个城市边缘的农村部分的瘟疫开始,木星就是这个样子了。
风星先前也是问过几次的,不过当时木星仿佛是魔怔了一般,正常做事的时候闭口不提有关自己的异常情况,但是若是没有事情的时候,便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任谁都叫不出来,不过在偶然间,风星隐约地听到过从木星嘴里吐出来的喃喃自语:“南疆有蛊毒,名为华宇,用之神智迷糊……名为索薄,用之四肢无力……”
这大概是属于南疆毒蛊的分类和功能,风星猜想着,也就不去打扰木星的回忆了。
有一天恰好风星闲来无事就在各个营帐之间乱走,忽然一个士兵端着碟盘冲了出来和风星撞在了一起,也不知是厨房材料还是汤汤水水的东西直接便撒在了风星的身上,偏生风星今天穿着的是白衣。
“你是哪个领头的手下,什么职位叫什么名字,这么毛毛躁躁的要去哪里,做什么,老实交代。”风星很是生气,因为这是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谁能想到会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人,直接撞在他身上,刚穿的白衣就这么的毁了,还没到半盏茶的时间。
这士兵听得出来风星语气中带着的怒气,身子忍不住的抖了起来,“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不要告诉我领头的。”
虽然对方在极力掩饰压低自己的声线,但是风星还是很容易的听出来了,这是个女人!
这个认知让风星一瞬间怒气全消,对于女人他还是相对来说很包容的,风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扮男装的士兵,眼神里闪过一丝暗暗的锋芒,一个大部分都是男人的军营里面,居然会有女扮男装的士兵,这人是什么目的,打着什么算盘,可都不好说啊。
“你先站起来吧,别跪着了,严格算起来也是不是你们军中的将领,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风星的声音温柔了起来,仿佛刚才暴跳如雷的人不是他一样。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风星的命令站了起来。风星眼珠转了转,“抬起头来,你虽然在努力的压低了声线,但仍然瞒不过我的耳朵,毕竟女人的嗓子和男人是不一样的,你说对吧,女扮男装的小丫头。”
被拆穿了身份,对方一丝一毫恼怒也没有,只是那股子切切懦懦的气质消失了,“公子睿智,在下的确如公子所言,小女子是也。”说完抬起头来,即使通过妆容让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起来,但是仍旧有着清秀的眉眼。
“呵呵呵,那是,我好歹也是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了。可是姑娘,在下这衣服因为姑娘你的毛糙已经脏了,姑娘打算怎么办呢?”风星面向着对方笑,手指了指自己衣服上已经脏了的部分。
这姑娘自怀中拿出来一方手帕,贴上前来,“那小女子帮公子擦一擦可好?”说着两人越来越近。
风星感受着胸前时轻时重的擦拭,暗地勾唇笑了笑,有意思。随后一把抱起对方,脚下几个用力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将对方直直的摔在床上,然后随手扯开了自己脏掉的袍子扔在一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是这光芒之中藏匿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床上的“士兵”只觉得这人已经被自己给迷住,妖魅一笑,待风星过来之时直接投怀送抱,想着若是此人日后被自己迷住,以后做事便容易了。
正在两人“亲亲我我”之时,忽然有一人冲了进来,“风,我想到了,我知道那是什么……”还未说完,只见屋内两人四只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风星轻轻的从床上跳下来,朝着外面喊到,“来人,将这人给我看好了,若是丢了那你们是问!”说罢理了理衣服,又换回了行军时候穿的衣服,没办法,那身白衣已经无法再穿了。
女扮男装的小“士兵”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还和自己甜甜蜜蜜一副被自己迷住,想要和自己行鱼水之欢的人,下一刻就叫人把自己囚禁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是下一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
看着这人仍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风星好心的给她解释,“我知道有人给了你关于我的消息,但是那人有没有告诉你,我七星阁是决计不会随随便便的就相信一个外人,哪怕这个人是个女人,当然,你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了,带下去。”
“风,你这是……”木星一头雾水,还处在刚刚进来的时候的震惊状态。
风星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没事,一个小喽啰而已,无需在意无需在意。对了,木,你找我是何事,你方才说,你想到了那是什么了?”
几个问题使得木星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木星一脸兴奋的开口,“先前那些村庄的瘟疫,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救治了一部分人,第二天仍然会再次复发,而且传染方式也找不到,我找了很多以前看过的书籍,终于知道,这是碎蛊啊!”
风星一把拉住他朝着正营跑过去,“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阁主和公子。”
恰好两人都在正营,还有一些其他的部下正在商量边境情况,风星和木星作揖恭敬道:“阁主,经过木星(属下)几天的查询,已经知道了沿途那些村庄的瘟疫的来历。”
冷聆玉听闻,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此话当真。”
“起初我还不懂,既然是瘟疫,为何许多专管瘟疫的药物没有效果,为何我们明明在头天治好了的人,第二天又会复发,为何我们一直找不到传染方式。所以,后来断弦说,这是蛊毒,我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方向,后来我又仔细回忆自己看过的书籍。”
“这种蛊毒名为碎蛊,产自南疆,发明者已经无从得知,但是此蛊却是极为难治,蛊毒的原材料很普遍,虱子潮虫一类可见虫子,炼制不难但复杂,可怕的是传染性强,正是因为炼制材料太过于常见,所以只要有这些存在的地方都可能是传染地。”木星说到这里,语气有些重,显得这个碎蛊的危害性极大。
营内众人听后都有些沉默,这个蛊毒的原材料如此常见,实在不好控制啊,又听木星接着说道:“此蛊产于南疆,只有南疆才有解药和控制方法。”
断弦听言有些错愕,“只有南疆才有,那岂不是说南疆之行必然了?”
“南疆之行容后再议,今天大家折腾了这么久怕是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冷聆玉说完便一副送客的样子,众人只得行礼走出营帐。
月上东山,一片清冷。
断弦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些村庄男女老少的难受的样子,治好的人又复发难过的姿态,有木星所说的解救之法只有南疆才有的凝重,还有主子说容后再议时候的为难。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那么身为暗卫应当有为主子分忧的责任。
如此想着,断弦来到了冷聆玉的休息之所,冷聆玉也没有睡觉,“主子可是在为难南疆之行,属下身为暗卫,理应有为主人分忧的责任,让属下去吧。”
断弦的话着实让冷聆玉有一小会儿缓不过来,随即否定道:“不可,你虽是暗卫,但到底还是女孩子,我再狠心,也不会随意的就让自己的属下去送死,南疆太过于危险,我不放心。”
“可是,主子……”断弦还想要说什么,直接被冷聆玉否定了,“没有可是,南疆之行怕是没法子忽视,你先回去,容我再想一想,这是命令。”
原本断弦还想要说什么,听到“命令”二字只得咽回腹中,做礼离开。
留下来的冷聆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时候的她还不叫冷聆玉,而是叫做白以彤,那时的南疆还没有那个人,她流落陈国,两个人十分要好。
第二天,冷聆玉众人行程不变,继续前往大宋边境,众人大惊刚要劝说便被阻拦下来,“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们虽然目的不变,但是稍稍偏离原来的路线,我们走这条路,终点位于我大宋和南疆以及陈国的边界,我们无论去哪个地方都来得及不至于没有回转的程度。”
于是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在原来的路线的上偏离了一些,直奔三国交界而去。
两国交界之处是时有摩擦发生的,但是这个三国交界之所却是诡异的稳定,因为每一方都不愿意让另外方坐收渔利,另一方面是这里有一个势力云冲山的驻扎。
一行人到达此处,冷聆玉忽然发现原本属于云冲山的势力被铲除了大半,很多驻扎点都被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