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紫艳如此一说,兰芝便知,陈太医并没有要加害赵骑城的意思,不过她似乎很替赵骑城着想。
“紫艳,咱们到了那边再说,我暂且听你的。不过有人时刻在监视着我,即便我能听你的,但是他们未必肯啊。”
“你的意识是,布达将军派了一些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紫艳顿时傻眼。
“没错,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兰芝有些为难,不过在她特别希望自己的好姐妹紫艳可以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无需为了赵骑城,既然紫艳说不进去,不如到了那边再做打算。
“兰芝,你可真的要听我的,布达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定要选择贤明之人,你放心,只要有助于赵骑城夺取皇位,你才可以安身立命明白吗?”
紫艳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兰芝暂且口头上先答应着。
“不过陈太医你也要去?”
“不不,我就待在这里,紫艳姑娘您好好上路吧,到了赵骑城那边,可不要说见过我啊,我相信你可以听进去我的话。”
兰芝感到莫名其妙,陈太医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见紫艳也心事重重的。
“臭丫头,你敢跑,不要命了!”
听见外头隐隐约约的威胁之声,兰芝只好暂别紫艳,希望到时候能再次见面。
紫艳紧张兮兮地望着陈太医,“你......”
可是陈太医却嬉皮笑脸地解释说,“紫艳姑娘,您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放心,我不会说这件事情的,等待你获得了赵骑城的心,可不要忘记我对你的帮助啊。”
“你对我的帮助?你何时帮助过我?”紫艳不解地问着。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陈太医说完,悠闲离去。
客栈。
“妍儿,不瞒你说,我是一定要去帮骑城的,西部不比此地,路途遥远,你也不方便出行,不如我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再说了,我们还要去找吴师傅和赵大人,他们年岁已高,也不宜西行,我既然承诺过赵骑城,就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让他可以无后顾之忧、安心作战!”
欧阳琼一直在忙活着一些事情,他派了几名得力助手,一个叫容毅,一个叫白奇。
“白奇?”妍儿想起了清水斋的事情,这位可没少帮忙。
“你们认识?”欧阳琼连忙问。
“是的,欧阳伯父,我认识他,多亏了他,我才能和赵骑城相见。”
“恩。那就好,妍儿,这两位别看他们身材瘦弱,但都是练家子,功夫其实非常厉害,平日里不出手而已,你大可以相信这两人,他们会一路上照顾你的,还会安排你的最新住所,等到我和骑城凯旋而归,你们就可以再次相见。”
欧阳琼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两位忠心耿耿的手下,也告诉妍儿一些注意事项,他似乎今日就要离开西行。
“欧阳大人,那李尘冀该怎么办?”婉洳瞄了一眼里头的罪人,继而问道。
“至于李尘冀,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我会给他一些盘缠,这样够他生活就行了。”
欧阳琼越来越不待见这位昔日的君主,看来有多大的期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不行,欧阳大人,这李尘冀虽说是赵骑城的哥哥,但是依旧不能放过他,不然他会重新回到布达身边的,他知道很过中原机密,怎么能这么做呢?”筝儿不解地问着。
其实她说得也在理,欧阳琼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妍儿,你觉得呢?”
欧阳琼倒是想听听妍儿的意见。
“我只知道他刚才救了我,不然我真的会自尽,我不希望我成为骑城的累赘。既然李尘冀已经痛改前非,那我相信他。”
“什么?小姐,他救你的目的或许也不单纯啊,您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婉洳心急如焚。
“婉洳、筝儿,我知道你们不放心他,他的确做了很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
也许只有身为当事人才可以理解吧,欧阳琼只好点点头。
“容毅、白奇,你们听着,一路上好好照顾魏小姐、婉洳和筝儿,还有那个李尘冀。”
“欧阳大人,你放心吧,只要有我们两人在,她们一定不会有事!”
白奇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那我就西行了!现在这里耳目众多,你们务必要把小姐她们带到安全地带,不可被任何人发现。这次西行,我希望能给赵骑城一些力量,你们都知道这场战役至关重要,只要攻下,那么赵骑城即便无法立刻得到皇位,也能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只要掌握政权,就不怕李尘冀和太后.......”
欧阳琼知道这一切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如今百姓穷困潦倒,他也不会有改朝换代的想法,实在是天亡李氏,但是赵骑城的存在又能让江山获得一线希望,又有何不可?
欧阳琼并没有发现赵骑城的五皇子身份,照理说,资历较浅的人是不能担当如此重任的,但是赵骑城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超过了任何人,或许他的身上有一种天命所在吧?这种天命,甚至可以让规则消逝,只要是能有利于家国,无论是不是李氏又有何妨?
皇宫。
“母后,您当初的预想是不是错了?”皇上认真又严肃地问皇太后。
“怎么了?皇儿,你最近究竟怎么了?”见皇上最近心事重重,他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各宫殿的妃子那里过夜了。
“母后,当初我们都设想赵骑城不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可是要是这次他打了胜仗回来,那么他一定会在这样的时机里公布身世的,到时候咱们可就完了!”
李尘襄越想觉得赵骑城越可怕。
“襄儿,咱们别自乱阵脚啊!你这样如何担当大任?”皇太后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烦心事终究还是太多了。
“母后,你是没有看见上朝的时候,秦斯看我的眼神,好像充满了敌意,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说完,皇上的手还抖了起来,脸色也愈发难看。
“襄儿!清醒一点!”皇太后使劲地捂住儿子的脸,焦急地安慰着,“你看着母后,一定要镇定!我们走了这么多年,都撑下来了,还怕区区一个秦斯吗?只要江山还在咱们手里,一切都还有希望!你不想想,要是赵骑城输了,咱们就可以找到他的弱点!”
“母后,儿臣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皇上?儿臣这几日夜里做梦都梦见了父皇,他还叫儿臣赶紧从龙椅上下来,父皇还牵着五弟的手,还让他坐上去,他们还联合起来要砍了儿子的脑袋.......”
说到这儿,皇上的眼泪都开始流下。
“皇儿,你别忘了,现在玉才人有了身孕,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应该经常去看看玉才人!”
皇太后摇头不已。
“对了,母后,其实我想告诉你,玉才人肚子里的可能是野种......”
“什么?”皇太后觉得襄儿所讲的话实在是太没有根据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母后,你想想,我才去了荷夜那里几次,她就怀上了......”
“皇儿,你别想多了,你想想香菱,她只是被你临幸了一个晚上,不就生下了立铭吗?这可是老天的恩赐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不!香菱这贱人生下的根本不是朕的孩子......还有贤妃的李勇铭,也不是朕的孩子.......”只见皇上神经兮兮地回答着母后的话。
“襄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什么不是你的孩子,两位皇子要不是你的孩子那又会是谁的?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皇太后伸手去触摸儿子的额头,果真发烧了。
“皇儿,你该去多休息,来人呐!快去请太医!”皇太后这次想到了李太医,说起李太医,他关了这么久也被下令释放了,毕竟也要接陈太医的班。
“不是我的孩子、都不是我的孩子,只有妍儿的孩子才是朕的......”皇上晃晃悠悠地被人搀扶回了自己的宫殿去。
皇太后整理好心情,她发誓一定要为了儿子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江山!
“绿儿,我都已经怀孕了,为何皇上都不来看我,难不成他还在想魏雨妍那个贱人吗?”荷夜不满地问着。
“主子,你别急,皇上最近心事比较多,难免的。不过有些奴婢也直说了,相信娘娘您也知道,这香菱和贤妃的孩子都不是皇上的,您为何到现在也不肯揭露这个事实呢?”绿儿突然问。
“我已经告诉过你,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了咱们可没有证据啊。”
“主子,也许皇上也知道这件事呢。”
“怎么说?”荷夜竟然认真起来。
“据绿儿发现,在香菱和贤妃娘娘生下皇子后,皇上都没有怎么关心这两位皇子,大家都觉得也许皇上是为了不让朝臣们分派所以才有所遮掩父爱,之前对贤妃的孩子勇铭比较上心也是顾忌她娘家的势力嘛,可是现在吴将军的军权都归入了欧阳琼手里,一部分又归入了秦斯手中,所以皇上并没有待见勇铭。再者即便香菱的儿子,子凭母贵,皇上依旧不待见皇后的养子也就是二皇子,这实在是奇怪啊。”
听完绿儿的话,玉才人想起了贵妃的儿子,当时他死的时候,皇上伤心欲绝,还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葬礼。但是其它两位皇子即便是发烧感冒也都是不闻不问的,难不成真如绿儿所说,皇上知道了两位皇子并非是自己亲生的?
“绿儿,皇上不揭穿此事,恐怕是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么每个人都可能会让皇上下位?”
“没错,主子,所以皇上不来看您也是顾虑到你腹中的孩子未必是他的,所以您要证明这孩子是他的才对,但又不可揭穿皇上的心事,我们也就当成那两位皇子就是皇上的亲骨肉......主子,咱们现在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才是!”
绿儿所言有理,荷夜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