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风中婷婷的身影,一袭白衫,淡紫的罗裙在风中飘舞,让人心动的是那一头长发,秀发随风飞扬,发出淡淡幽香,宛如精灵的欢舞,又像是在诉说女孩的心思,如此美丽的烦恼丝,是否在张扬女孩心中驿动的爱情?
“聆玉,”不知何时,夜司辰已经站在了冷聆玉的身边,“你还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只不过……”冷聆玉眨了眨明亮的眸子,轻声说,“明天就要出发了,我想去见见他……”
“他?”夜司辰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明白了,冷聆玉所说的他是谁,一时间心里酸酸的,漫起一股醋意,涨红了脸,那样子真是相当的滑稽。
“哈……”冷聆玉看到夜司辰那涨红了的脸,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吃醋了?”
“哪有……别胡说……”夜司辰不敢再看冷聆玉的眼睛,低下了头。
“行了行了,”冷聆玉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只是想去和他道个别而已,别无他念,他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
说完,冷聆玉转过身,闭上美眸,心里默默的说:“爱不爱的,谁知道呢?”
皇帝寝宫内
小皇帝沧泷正侧卧在龙床上,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要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明白了吗?行了,你快去办,要是办不好的话……”
沧泷邪魅一笑,其中的意思,已是十分明了——真没想到,仅仅八岁的小皇帝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是,奴才这就出发。”
一个太监起身出去,冷聆玉与此同时走了进来:“哟,小沧泷在干什么呢?”
沧泷的眼睛亮了亮,马上坐直了身子:“冷聆玉爱妃,你来了,快坐快坐。”
“嗯,”冷聆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坐在了这位小皇帝的旁边。
不等冷聆玉坐稳,沧泷便一把环住了冷聆玉的细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冷聆玉的胸口处。
“好香……”
事实上,小皇帝沧泷并不是个好色的人,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很舒服而已,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心思。
冷聆玉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生气。
“冷聆玉爱妃,”沧泷很是惬意,“今天你就在这里陪我吧!晚上,你搂着我睡觉好吗?”
“这……恐怖不行”
小沧泷看样子有些失落:“为什么?”
“因为姐姐明天就要出一趟远门,要很久才能回来呢!”
“什么!”沧泷似乎吃了一惊,抬起了头,“你要去哪?去干嘛?”
冷聆玉本想告诉他,她要跟着夜司辰去边关一带,但是又怕沧泷会担心,所以并没有告诉沧泷事实,只是说:“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找一份答案”
“朕会派人去的”
冷聆玉先是一愣,继而有为难地说:“可是——这份答案,只能我自己亲自去寻找。”
沧泷不再说话,只是用力的抱紧冷聆玉,冷聆玉竟被他勒疼了。
“我不想让你走。”
冷聆玉双手捧住沧泷的脸,樱桃小嘴在沧泷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放心吧!姐姐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
沧泷的脸突然变得通红,心跳骤然加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冷聆玉站起身,捏了捏沧泷的小脸:“姐姐走了哦!”
“等等!”
沧泷叫住了冷聆玉。
“怎么了?”
沧泷笑了笑:“早点回来!”
冷聆玉用力点了点头,走出了寝宫。
“好了?我可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循着声音望去,夜司辰正倚在一棵杨柳树上。事实上,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看着我的眼睛,”夜司辰盯着冷聆玉,“那个小家伙是不是占你便宜了?”
冷聆玉一巴掌拍在了夜司辰的脸上:“滚一边去,你小子能不能说点人话啊!成天没个正型。”
夜司辰嘿嘿地笑着:“我这不是害怕有人垂涎你的美色嘛!”
“行了行了,少耍贫嘴,”冷聆玉道,“我们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出发!”说完,也不管夜司辰,自顾自地走开了。
“喂——慢点儿”夜司辰喊了一声,挠了挠头皮,“怎么比我还急?”
次日凌晨,虽然下雨了,但是二人去意已决,也就没多做耽误。二人坐上断音,断弦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向着边塞方向前行。
“怎么回事?”
坐在车厢里的夜司辰和冷聆玉只觉得车子突然骤停了一下,两人便直接摔下了车厢。
“怎么了?”夜司辰揉了揉肩膀,站了起来。冷聆玉早已站了起来,走到了夜司辰的旁边。
“喂——快来看看”断弦叫到。
雨还在不停的下,路上显得阴森森的冷清。雨水顺着树干往下流,然后汇集在树脚。大概是因为长期的浸泡,树脚下发出了腐木的恶臭。顺着树脚往前看是一具腐败的尸体,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早已腐烂不堪。似乎旁边还有几种不知名的动物在撕咬死尸的肉浓浓的蝇蛆闻开始慢慢散发,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死尸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的很大,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的泥土,显得异常的凄凉。死尸的四肢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动物给吃掉的。乌鸦在树枝上低叫,令人毛骨悚然。死尸的肚子正被乌鸦给剖开,几只乌鸦飞下来食用,一条条鲜血淋淋的肠子被扯了出来。乌鸦欢快的毫无顾忌的享用着美食,嘴角边似乎还挂着点点血迹。
断音捂起鼻子,厌恶的转过脸去:“我受不了了,这……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而断弦忽然觉得头昏目眩,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由下往上冲涌,瞬间旧把两腮鼓满,嘴巴已经不可被手捂得更严实,反而在腹中再次收缩冲破一切封锁,断音头前顷瞬间蹲了下来,怕弄脏衣服,腹部猛得收缩,“哇”肚里的食物一股脑儿吐出来,喉咙一阵阵辣生生的感觉,脑门都冒出汗来了,擦拭嘴巴边上的残留,过后总算感觉有点舒服.
冷聆玉不愧是当年白以彤的转世,即使见到如此恶心的场面,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夜司辰摇摇头,“真是蹊跷。”
蹊跷的事还在后面。
这次,他们在沿途中的村庄里遇到了一群躺在路边的绝望的村民。
他们似乎都被严重的病痛所折磨,起着疹子,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头发有些微乱的她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倒,一双悲凉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
“怎么会这样……”断弦倒吸一口冷气,“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轻人……”一位侧卧在路边的老妇,正用微弱的气息支撑着自己,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这一干人。
这老妇似乎也被折磨的不轻:一双血红的大眼睛已经深深陷进眼窝。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一双粗糙、枯瘦的手,手背上青筋暴露. 整个身子起满了痱子,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老奶奶,”冷聆玉走了过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老妇无奈的摇摇头,睁大了血红的眼,撕心裂肺地痛苦的吐出两个令人惊心的字:“瘟……疫……”
说罢,老妇便停止了呼吸,却仍瞪大了眼,长大了嘴。
冷聆玉那白嫩的脸慢慢变得苍白,僵硬。夜司辰与断弦,断音更是面面厮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走吧!”夜司辰一停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眼下,如果他们停留在这里太长时间不走的话,很有可能也会感染这种瘟疫,到时候,恐怕连边关都到不了就死在路上了。
“不,”冷聆玉坚定地点了点头,“断弦,检查一下这位老人的身体。”
“是,”断弦立刻返回马车,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药箱。
断弦先是围着老妇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又掀起老妇的衣襟,去观察老妇身上起的疹子。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这场行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了断弦。
断弦翻开老妇的眼皮看了看,拿出一个小布包——一包银针,缓缓的扎进了老妇的脖颈处。
而后断弦再次看了看老妇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向大家走来。
“怎么样?”
断弦凝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这种剧毒。”
断音忙问:“什么剧毒?”
“蛊毒!”
此语一出,语惊四座。
“怎么可能?”夜司辰喃喃道,“莫非……莫非有人下毒?”
“既然有人下毒,那么咱们就应该告诉他一声,让他来调查此事”片刻,冷聆玉说。
断弦恍然大悟:“确实应该告诉他一声,也只有他能查名这件事。”
“到底是谁啊?”断音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有些迷惑的问。
“我也猜到了,”夜司辰笑了笑,“听雪楼楼主,绯缺。”
冷聆玉取过笔墨,写了一封书信,装在一只灰白色的信鸽脚下。
“灰雪,这次就靠你了。”冷聆玉摸摸灰雪的背,把灰雪送上了天空,“一定要把信平安送到听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