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玲笑着看了她一眼,“他们虽然食人心续命,但并非无人性。他们食人心一颗,只要不动用迷幻之术,一般是不会耗损寿命,也就是说,一颗心便能活永生。”
顿时放下心来,露儿缓缓放下手,想到了什么,又护住自己的胸口,“万一他有一天动用迷幻之术,我岂不是很危险?”
“你放心,他不敢动我身边的人,再者说,他们一般食十二三岁女孩的心,你的他们看不上!”沐婉玲眼中带着戏虐的微笑。
“为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晓了。”沐婉玲转过身来面对她,扶着她的肩膀,笑道:“好了,今天的问就到此结束,你且回屋好好休息。”
露儿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身前的发丝,笑着道:“是,太子妃。”
临近傍晚,天空终于放晴,天边的云带渐渐被涂上色彩,犹如慢慢燃烧的火海。
云子胥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火红的天边,神色黯然,有些无可奈何,放下了帘子。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云子胥眉宇微蹙,问安华。
“殿下,一个白衣人挡住了我们去路。”
听见白衣人,云子胥心中就好像扎了一根刺,猛地起身出了马车。
前面的马车见后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
站在云子胥马车面前的白衣人,肌肤雪白,瞳孔泛着血红,见到神色冷厉的云子胥出了马车。不禁勾起了邪恶的唇角。
“太子如此激动,可是一直在等笙?”问着眸色里有浅浅地疑惑,“太子可还记得我?”
见来人不是呼延瞬,云子胥顿时敛去了眼底的神色,漫不经心地浮出笑来,“原来是你,的确,我也一直在找你。”说着他走近了笙。
“哦,”笙有些意外,“太子找笙可是有事?”
云子胥不屑一笑,“你的一个朋友叫呼延瞬对吗?”
笙敛眉点了头,“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冷笑一声,云子胥眼底划过一抹冷厉,“这天底下会邪术之人大抵都一样吧,白衣冰冷,眼眸诡异。”
笙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似乎明了的什么事,轻笑道:“可是你要明白,我这双眸子如此诡异,是和你最爱的女人有关系,还有,你不可否认的是,我救了左将军。”
沐婉欣下了马车,站在了马车旁,愣愣地看着前面背对她的白衣人,看不到他的面孔,听声音是完全陌生的。
他脸微微抬起,一副冷清的神色,“太子杀人就可以理解,难道我们杀人就被视为邪恶吗?”
“本太子杀的是该死之人,而你们杀的是无辜之人,能一样吗?”云子胥神色淡然冷厉道。
“哦,是吗?”问着,笙挑了下眉,“可是据我所知,那些死于太子剑下的上百余人都是无罪,也不该死的,我说的没错吧,太子?”
他眼眸里带着讥讽的笑,轻声问着。
云子胥冷笑一声,目光直视远方,“有没有罪本太子心里清楚,”斜睨一眼笙,“怎么,你今日挡住本太子的路,就是来跟本太子扯杀人一事吗?”
云子胥面对他,眼眸冰冷,“本太子不妨告诉你,本太子在安国有生杀大权,而你没有!”最后一句,他一字一句吐出口。
眼眸微眯,“要不是顾忌邺王,本太子定会将你们绳之以法!”
笙不以为然地笑笑,看了一眼天色,黑幕渐渐降临,他抱着手,神色肃然,“其实呢,今日我找太子是有要事要告诉太子。”
“太子或许不知我们是不可以和人结合的,但是笙不得不告诉太子,太子妃是死过的人,她身体里流淌的血已经不全是她的,她的命是我们用迷幻之术救活的。”
说着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目光落在双手上,“其实她大抵和我们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还有一半的血是自己的,所以能和你结合。”
放下手抱在身前,“我想你还记得,在天狼山一战,太子妃本来已经死去,一个月后她活了,可是她身体是冰冷的,而现在是和你们没有区别,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淡淡一笑,“是你们的结合给了她热量,哦对了,太子妃身体里潜藏的内力,跟我们没有关系,和你有关系。”
“够了,本太子没有心情听你说废话。”云子胥呵斥一声。
“哦,忘了主题,我说了怎么多,意思就是,太子妃也可以……”皱了皱眉,“不用说,我想太子也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云子胥实在没有心情听他说下去,上了马车,“安华走。”
“驾。”安华直直朝笙冲了过去。
笙被逼的退后了几步,让开了路,他阴笑着说:“其实我想说,我朋友多半去了太子妃那里,你不应该撤去侍卫的。”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车辇走远,云子胥没有听清楚。
看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笙的眼里格外深沉,雅安第有隐隐的担忧。
宇乘殿的大门,猛地被人撞开,在大殿中看书的沐婉玲被惊的身子一颤,露儿急急跑了进来,神色紧张,“太子妃,不好了,太子带了许多人闯了进来。”
活落,前些日子守护宇乘殿的侍卫头子,大步迈了进来,拱手道:“太子妃,我们受命太子殿下前来,搜查潜入太子府的刺客。”
沐婉玲一脸茫然地点了下头,抬手,“搜吧。”
露儿却紧张地握紧了双拳,手心都出了一层汗水。
将宇乘殿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搜查了个遍,连个影子都没有发现,侍卫头子带着一干侍卫出了宇乘殿,前去复命了。
露儿关上大门,紧张地跑了回来见沐婉玲神色淡然,她有些纳闷,急急地跑进寝殿去看,床榻上的被子叠的好好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刻钟前她进来还看见呼延瞬熟睡在榻上,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不死心,她又在殿里的柜子里、床底下、帘子后到处找,只听头顶上传来困乏的声音,“别找了,我在这里。”
抬眼望去,呼延瞬闭着眼躺在横梁上,眉心微蹙,似乎被人搅了美梦很是烦躁。
“你怎么还不走?”露儿眼底声音呵斥道。
他换了个姿势侧躺,手托着自己的脑袋,闭着眼含含糊糊地说:“太子就守在外边,我怎么走?”
“那你是怎么来的?”露儿眼底溢满愤怒,太子和太子妃如今僵持的关系就是因为他,他竟还厚颜无耻地赖在这里不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他的眉心蹙起,显然迷醉的大脑还未清醒,他冷冷开口:“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