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很累,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真的睡着,我的脑海里都是不久前商紫墨背朝着我的画面,梦里,我一遍遍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始终没有回头,径自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走去。
我不知道这些年,商紫墨是怎么过来的,可是看到他的悲恸的眼睛,我的心就有种被碾碎的感觉,我好想让他留下,我甚至想说:紫墨,我们在一起把,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了。
“紫墨,是你来了吗?”
我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打在我身上,我感觉到浓烈的爱,灌进我的心田。我感觉到他的爱,每分每秒,融化在我可以感知的所有空间,密布到足以挤走我所有的哀思。
“紫墨,我好像看到你了!”我慢慢睁开眼,看到男人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
他依旧不说话,也不动 ,像在大马路上那样看着我的背一样,目光冷然,让我即使没有看到他,也无法忘记他的存在。他就那样安静地存在着,却用最深情的目光来惩罚我的不专情。或者,他没有惩罚我,他是在惩罚他自己,因为我看到,他的眼里,同样写满哀凄。
眼泪使我看他看得更加明晰了,而他眼里,更多的深情流露出来,蜇痛我的视觉神经,直到我泪流满面。
他俯身,吻上我的眼睑,吻去我的眼泪,含笑看着我。他说:“一一,睡吧,我陪着你!”
他的声音像是最有效果的安眠药,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我不会再多想,我的身边、我的心里、我的血肉、灵魂里都是他,只有他一个人。
“我睡了很久了吗?”我感觉自己平静下来了,可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再睡着。
“有点久!”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我感觉到,他在回答的时候,额头的血管突突跳得厉害。
“我睡得好累了,想起来走走!”我故意撇过脸去,不让他看到我鼻端突然泛起的酸楚。
“好!”
我发现,我不只是一点点无力,没有容允上的搀扶,我连坐起来都觉得困难。
他的手很热,很有力量,扶着他的胳膊,就像是从我身体里发出的力量,跟我合二为一,我扶着他,慢慢下床。
“我想洗个澡!”
“你确定吗,你今天已经洗过一次了!”
“啊?”我这才感觉到,我身上没有一点粘腻的感觉,似乎不久前才洗过了。
“你确定,要我在给你洗一次吗?”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浑厚起来,让我听得心跳加速。
“不要!”我听到自己无力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血液循环加快的时候,我有点感觉胸闷。
然而我的回答似乎对容允上来说起了截然相反的作用……
“一一,我不同意你的回答!”他攫住我的嘴唇,夺取我的呼吸。
我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软在他的怀里,全由他的胳膊架着。
楼下,唐唐和郢儿子在玩,桑娜带着容胤,笑眯眯的,好像在给她讲故事。
“爸呢?”
看到容允上微微变色的脸,我才想起,爸跟拉瑞恩走了。
“爸有他自己的选择,我想他心里对拉瑞恩都少都是有感情的,所以,他才会愿意跟她走!”
“我也知道,可是爸不会真的留在她身边,我不相信,他可以过得了妈的那一关!”
我知道,容允上看人比我更准,我都可以认定的事情,他一定也是心里清楚的,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一一,有些人,有他自己对生活的选择方式,看你喜欢哪一种,有些人会选择成全别人,有些人会选择让自己过得更舒适,你应该多关心点自己!什么都不要多想,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今天的容允上有点婆妈,这似乎不是他的风格。
但我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我现在的身体一定非常糟糕,容允上可以感觉得到,我几乎全靠着他的力气支撑着走路,只要他放开我的手,我就会有随时滑倒的可能。
我突然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我害怕得抓紧容允上的手,紧紧地,生怕他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脱开。
容允上,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你要对我好,要爱我,很久……很久……
“胤儿不哭,不哭,阿姨给你泡奶,好不好?”
“我来喂吧!”我感觉自己有一点点的涨奶。
“额,还是我去泡奶吧!”桑娜看了容允上一眼,有点不自然地把容胤放到摇篮里面。
我不解得看向容允上,后者正虎视耽耽地盯着我的某个部位……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对了,我是有打吊瓶的,刚刚醒来的时候,容允上把我的针头拔掉了,母乳在母体打过吊瓶的时候,至少半天是不可以喂奶的。
“需要我帮忙吗?”我听到,容允上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揶揄。
我瞅着他,佯装生气得撇过脸去,轻哼了声。
“一一!”容允上突然抱起我,把我抱到客厅的沙发上。
“你们去楼上玩!”容允上一直看着我,很奇怪,唐唐立刻答应了一声 ,然后带着容郢,很快就消失在我面前。
容允上褪下我的衣服,俯身过来。
“桑……桑娜还在……”我惊叫道。
“她不敢过来!”
“可是……可是这里是客厅诶,如果有人怎么办!”
“一一,我很想你!”容允上的声音带着深重的压抑。
或者是顾念到我的情绪,也同样会影响到他的投入性,他还是我抱回了房间里。
我突然感觉,我实在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我没有照顾好儿子女儿,成天只知道睡觉,甚至忘记了,容允上他是个男人,我忘记了他是有需要的。
或者是顾忌着我的身子,他没有太折腾我……
我让自己维持着恳求的神情,试图赢得容允上激情燃烧出身体的短暂延缓,但我没有强求他这么做。
总是以为,爱和欢爱是两码事情,可那是在我感觉没有被容允上爱上之前。他的目光,无论我沉浸到多么深远的记忆里,似乎想来的那刻,总是带着激情的碰撞,他看着我的目光是凌厉的,他只是淡淡的注视着,却让我感觉到,我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可以有所保留的余地。
“一一,哦!一一……”他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汗水似乎裹满了甜蜜的味道,滴在我身上,烫到我为之震颤。
容允上进入了我,开始,他还咬牙隐忍着,可是没有多久,我也失控了。
“一一,你可以吗?”
“没关系,让我感受到你的爱……”
最后在我的身体里释放之后,似乎容允上也耗尽了力气,他瘫在我的旁边,一只手把玩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放开。
“一一,你累吗?”
“有点……”我说道。
“那就不是很累了!”
说完,某人化身野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挞伐。
又过了很久很久……
“一一,你,还可以吗?”
“呜呜……”
我不知道,这一天容允上到底要了多少次,我总感觉 ,他又是在惩罚我,因为我在他的面前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和容允上是不能同时存在的。他在报复我,他用他的爱,伤害我,同时也伤害他自己。
容郢是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辗转流连着,似乎永远也吻不够。他的吻不是那么温柔的,总带着一种狂肆的霸道,总能让我感觉到,他也在同时感受着我嘴唇肿胀的疼痛。
就在他要把我的呼吸彻底扼死之前的一秒。我感觉到自己喉咙传来一阵腥甜。
瞬间,我和容允上都僵在当场。
随后,我便看到,洁白的手绢在我的嘴唇上不停擦拭着,直到开满了泣血的红色花朵。
怎么会这样?
我也很疑惑,我只感觉到累,除此之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即使有,也是背他折腾出来的。
“一一,我再也不碰你了,你不要这样!”
我感觉我的身体似乎有流不完的血,一直从嘴里溢出来,染红了床单,一片又一片的。
这一回似乎比上次要严重很多,我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开始无法辨别方向,胸间像被沉重的铁块压着,呼吸不过来,一阵阵感觉到恶心。
血很多,更多的是干呕。
容允上始终没有离开,他吻住我,像上次一样,用他深情的吻堵住我的嘴,不让我的血再流出来。
我的神志在容允上的辗转的吻里面渐渐变得迷失起来啊,我感觉他的脸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
“嗨,好久不见了,音!”他的声音很阳光,里面又带着一些天生的忧郁气质,让我几乎不用看,便能听出他的声音。
“紫渊,是你?”
“音,看到你和哥能幸福,我就开心了!”段紫渊的脸,在我的“眼”前,渐渐变得清晰。
“紫渊……我……”我想说,我并没有忘记你,我记得我们的小树林,记得在你家里的时候,你对我说道那些故事,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可我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