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可能？可能？不可能？

没什么大不了。

“是这样，价钱得按他表面上的身份来，你现在明白了没有？”

冷林湘每次都要向眼前的人解释一遍“规矩”可是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甚至话都不说，都怀疑他是不是聋子。

“喂？”

冷临湘提高了口气。

“你，说。”

他说。

“唉……”冷临湘叹了一口气，别的人看见自己说不出话来，或者支支吾吾，可能是因为痴呆，但是眼前的人绝对不是，那时因为他连话都说不好。

冷临湘名义上是这家小小酒铺的女主人，但其实这家酒铺原本是苏卫在这座城市的一个联络点，冷临湘很多年前就加入御史台，结果一直属于未激活，一年前才放出来，结果刚好轮上置换，结果就被分配到这个离京都的边缘都有一两百里的，原本风平浪静的小酒铺。

然后她就遭遇了两件奇怪的事。

第一件就是酒铺附近有个镇子，镇里的一些男没日没夜都会到这酒铺来买酒喝，真是奇怪，难道镇子里面没有酒么？这里的酒都是苏卫预设的道具，没什么值得别人称道的佳酿。

第二件事就是为眼前这个人结工资，虽然组织上给的名单上的人自己都没见过，但是她还是得照本宣科向这个男人念。这个男人每次完成任务来的时候，就会拿走一笔数目庞大的雇佣费。

这个男人长得没有一点特点，他的身材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他的脸也是相当平常，一般的人可能会是一张国字脸，但是他的下巴却有点弧度，长得帅气的往往有个尖下巴，可是他却脸型却很生硬，南方的一下人有大鼻子，但是他的鼻子也不大，北方的人可能鼻子很尖很挺很好看，不过他却一点也不突出。西南的人眼睛全都是眯缝得小，西北的人会有扑哧扑哧的大眼睛，可是他的眼睛不大也不小。他就是个完全适中的人，没有任何特点，找不出任何特点。

“呐，我给你算啊，这次你去秦国完成了十二单任务，总共是一千五百……金。”冷临湘报了一个数量颇大数字。

“哦。”那个人点点头。

“这是我们第五次结账了，但是这次数目比前几次多多了。”

那个男人盯着冷临湘一张嘴生硬得变成一条弧线，然后慢慢恢复到直线。

“我发誓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冷临湘加了一句，“你还有什么异议么？”

那人伸出手拿过名单上的名字，指了其中的一个：“这个”

他指的正是邴若峰，秦国的武林盟主，名单上武功最高的。

然后他的手指在纸面上移动，落到了另一个名字上：“这个”

这次的人名字叫做于大户，是个娇生惯养的胖子，虽然有钱，却是个病秧子。

两个人的价钱相同。

“嗯？”冷临湘歪了歪脑袋，想看看纸面后面这个人的表情。

结果他放下纸，摇了摇头，然后把这张纸往一边的蜡烛送去。

这种纸遇火便着，然后他把这张燃烧的纸往地上一扔，燃烧的黑屑慢慢飘散在空中。

然后他把手往冷临湘的眼前一摊：“钱。”

冷临湘身子微微向后倾，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这是凭据，你知不知道这么多钱有多少？”

那个人摇了摇头，盯着冷临湘手上的纸。

“唉……快拿着。”她有些无可奈何，就把纸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接过纸，慢慢叠好，然后塞到怀里。

“好了，结账完成了！”冷临湘如释重负站起来，绕到椅子后面，把椅子推进桌子，一看那人还没有动，大喊道：“结，账，完，成，啦！你，可，以，走，啦。”

那人僵硬得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冷临湘，道：“不。”

“啊？”

“要睡。”

“你要睡这里？”

那人马上点点头，头越点越低，然后把折好的凭票放到手中，递向站着的冷临湘：“够不？”

就是刚刚给他的，冷临湘思索能买下一千家像这样的酒铺的，凭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