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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重大转折 第一节 食不知味

2018-05-15发布 8023字

为什么车一路往南开去,忱琴心里开始感觉有些不对了,她想问阿华,可是看到他绷着的冰块脸,知道自己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车就在忱琴心里的紧张程度达到巅峰状态的时候停了下来。阿华说:“到了,忱小姐,总裁就在里面等你!”

阿华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路边。

帐篷?

忱琴竭力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程度,捧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车绝尘而去,就在忱琴的身边擦过。

帐篷很厚,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搭建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倒也不觉得突兀,只是忱琴想不明白,为什么马克会把和她的约会安排在一个帐篷里。

她可不认为,马克真有那份心思对她,看马克对莫一宁的用心程度,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不过忱琴想,就算对莫一宁,马克也未必会有如此的闲情逸致。

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忱琴的手已经拉开了帐篷。

马克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服,前面的头发自然下垂着,显出一副不羁的野性魅力。

“来了,坐?”马克轻声说道。手里捧着一杯红酒,正在细细地品着,眼睛始终看着杯子里的猩红色液体。

桌上摆着标准的法式料理,餐前开胃酒、甜汤、主食,沙拉,海鲜……十三道一样不缺,摆了两份,牛排还滋滋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出锅的。

“马总怎么如此好兴致,竟然把晚餐摆在了路边上?”忱琴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跪坐在羊毛毡子上。

“先尝尝这个!”马克亲自给忱琴斟酒,“空运来的,原本这些都是给宁宁准备的,不过现在她用不着了,估计你也不会介意,所以就让你来了!味道不错,是波尔多产区的八二年珍藏。”

“她……怎么了?”忱琴心里咯噔了一下。

“先不说这个了,来,喝酒!”马克偏偏不说了,示意忱琴举杯。

忱琴不敢不听,可是脑子里的问题压着她也难受,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酒过三巡之后,桌上的料理也吃了大半,马克的那份全部落了肚,忱琴这边的还有小部分没吃完。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这里吗?”马克放下筷子,餍足地用餐巾擦嘴。

“不是……吃饭吗?”

难道还有别的节目,或者这幕天席地的,和马克这样的人物能够过个浪漫春宵,那便是再好也没有了。忱琴了脸上不免露出女儿家的娇态。

看到忱琴脸上的表情,马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掩去了眼里的厌恶,马克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你昨天去哪里了?”

“我,我……”

忱琴结巴了,说不出话来。

她可以骗刘新,刘新没有能力去验证她谎言的真伪,但是马克不一样,他既然这么问了,又摆了这么一道古怪的帐篷野餐,说明他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被人发现,而且那个人还是马克,曾经在她眼里马克是最好的收购千善的人选,可是后来马克自己突然对她没有了兴致,打过几次电话都碰钉子,再之后,忱琴便对他死心了。

现在再次问出口,莫非他已经改了主意?难道他是知道了她在网上的交易?所以,想要反口?

“怎么不说话,你可以随便编一个理由,你认为,我一定会查你?忱琴,你太高估了自己,最后会吃亏的!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也再普通不过,但是,如果你的行为戕害到我的朋友,我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了,知道我和古诗的关系吗?”马克眯缝着眼睛看忱琴,目光锐利的像两把刀子。

“古诗姐?她……她怎么了?”忱琴脸色一变。

古诗是他的什么人?她和马克在一起的时候也听过类似的风言风语,说他们从前是交往的对象,后来是古诗放弃了这段感情,之后,马克才开始游戏人生。

她从来没见过古诗和马克之间有任何交集。那个女人,竟然会在他心里有那么重要的地位?他今天来是来找她算账的吗?可是,古诗为什么会受伤,她根本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她也没能力去伤害古诗。那个女人的彪悍程度,忱琴听古隽说过一二,虽然不够全面,但只要她脑子没烧坏,都不会去招惹那样的女人。

“你手里的玉器脱手了吗?”马克不等脸色阵红阵白的忱琴开口答话,又问道。

“我,已经脱手了!”忱琴脑子一懵,说出来的答案和自己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纲要反口,忱琴又忍住了。如果她现在说没有脱手,马克愿意出高价收购,那当然是再理想不过的事情,可是在马克眼里,他自己刚刚也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个让男人动欲不动心的女人,如果她把千善卖给了马克,甚至送给他都好,十五万没有了不要紧,她随时都可能迎来对方的疯狂杀戮。

她不敢冒这个险。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原本这件事我没有答复你,也是在考虑之中,既然你已经脱手了,我也就不会强求!忱琴,你让古诗受的两枪,我会让你受回来。”马克轻声说道。

仿佛空中飘来的声音,淡到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那眼光,却带着杀人的刀锋。

“我,我没有伤害古诗姐!她是自己受伤的,不管我的事情!”

“是吗?你觉得,让你受伤一定要我亲自出手?”马克反问。

忱琴害怕了,她根本弄不明白马克的话,可是她也明白,古诗受伤,跟自己有关,否则马克和不会这么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要她一条命实在太容易,犯不着去浪费那么多时间,马克能做到现在这样,一方面是考虑到古诗,或者额,还有忱缘的关系,他真的要动她,她确实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你想怎么样?”忱琴想着,马克既然费了这么多时间来说这些无足轻重的话,他一定还有条件,只要她能做到的,她都可以去尝试。

“你觉得,你可以给古诗报仇?你都不知道是谁伤了她,你怎么给她报仇,我说是你,那你是不是要自裁在我面前?”马克道。

“不,你不能杀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马克,你不能杀我!”忱琴看到马克手里的掌心雷,脸马上就紫了,头皮酸胀得发麻,说话也变得口吃起来。

“东西现在在哪,就算你脱手了不知道,那对方是什么人,他是怎么跟你交易的,你收了他们多少钱?”马克看着自己手里的迷你手枪,还对着枪管吹了吹。

掌心雷虽然射程不远,但是杀伤力极大,忱琴曾经亲眼瞧见过。

“我……我收了……”忱琴口鼻歪斜,说话也不利索,眼珠子一番,竟然紧张得晕了过去。

看到忱琴裤裆上的濡湿,马克嫌恶地起身。

不是忱琴伤的古诗。

马克得出这个结论,没有再多耽搁一刻,很快就出了帐篷。

阿华的车很快就开到面前,马克上车,车辆绝尘往市区的方向走。

“总裁,忱小姐她……”

“不用管她!”

既然古诗的伤不是忱琴造成的,便一定是和忱琴交易的人伤的。

古诗不知道,从马克和她分手之后开始,他手里的灰色收入已经越来越少了,近年更是连沾染也没有过,他不肯要忱琴手里的玉器,因为他知道,忱琴手里的玉器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果和她建立了买卖关系,就等于八年前的过去再一次重演。

他不想再和古诗对立,那些黑暗的场面,他也早已经厌倦了。

*

*

从忱琴出院之后,刘新就没出过好吃的饭菜了,虽然这些菜味道不亚于梅尧臣在医院里提供的,终究不算营养餐,而且外面的炒菜,也不够卫生,毛豆都有些霉味了,老板也不扔,放点雪里蕻,多摆辣椒,即增添了风味,又可以遮盖毛豆原本的霉味。

还有一个番茄,烂了一个大洞,老板就切掉那些不成形的部分,剩下的还是炒到鸡蛋里面,多放猪油,味道还不错。

一个墨鱼汤,老板倒是没有用黑心配菜,不过里面墨鱼少得可怜,味道还挺鲜美,刘新端着泡沫盒,一个人叽里咕噜吃了个干净。

两菜一汤一个人吃完了,还吃掉了一份饭。刘新撑得肚子难受,还没走几步人就躺地上。

老板看到好像有人出事了,吓得丢了锅铲,黑心生意也不敢做,急急忙忙把刘新送到医院去。

老板虽然炒的菜放料有些不地道,人倒还是挺踏实,把刘新的诊疗费一分不差地交了。

医生说,刘新得了急性肠炎,要住院,老板说没事,就让刘新在医院里面住院。

小炒老板一个劲问刘新家人的电话,刘新怎么可不肯说,一个人躺在床上,只知道抹眼泪,哭得累了就看天花板发呆。

“大姐,我说你好歹也给个声音吧,我那些东西虽然有些不干净的,我也承认了,可是别人吃了都没事,就你躺医院,我今天晚上的收入没了,还给你搭了几百块,你就是要报复我,也够本了吧,拜托你行行好,把你家人叫来,你想怎么处理,我都答应你,行不?”小炒老板不时地在刘新面前说几句,看她木讷的样子,又忍不住摇头。

这女人大概真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肚子吃出问题也就罢了,怎么会脑子也不好使?

他就是真的卖了不新鲜的蔬菜,她不那样狂吃海喝,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她这是自己找罪受啊。

*

*

古隽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开始人已经走了,可是想到自己就这样离开了,感觉有些不厚道,愣是打道回府,又等了一个小时。

看来还真的被忱缘说中了,刘新和忱琴二人出去吃大餐了,否则没道理这么晚也不会来。

古隽提着已经冷掉的饭菜进了病房。

“我妈还没回来吗?”忱缘问古隽。

古隽尴尬地摇头,只想着自己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觉得很不好意思面对忱缘,笑得也勉强。

忱缘也感觉有些不对了,刘新在学校绝对晚上不逛街的,如果是忱琴跟着同学或者朋友出去玩,她也不会那么晚也跟着不回家。

出什么事了?

“古隽,既然你回来了,我还是过去看看,我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知道没事,就是想等着我妈和姐回来了,我这心里才能够踏实!那个,……你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古诗姐晚上也得有个照应的人不是?”忱缘心里想到出事两个字,就再也坐不住了,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往门口的方向走。

“我什么事情都没有,能吃能睡!你们爱干嘛干嘛去!”古诗不理他们,把头侧向里面靠窗的方向。

肩膀的痛让她不能很自如的移动身体 ,起床和躺下的时候都要承受剧烈的疼痛,有人扶着,就会感觉好很多。

古诗心里有想到马克,只是物是人非,最后也不过自嘲一笑而已。

如果马克还在她身边,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那好吧!”古隽当然想跟忱缘走,但他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也是见证过古诗和马克的感情的人,他那时候当然不会知道什么叫感情,只知道马克和姐姐曾经是一对,他还叫过马克做姐夫,虽然只是偷着叫的,但那时候的记忆,现在想起来,就像昨天发生过的一样。忱缘也许看不到,但是他是弟弟,他能看到,古诗眼里的落寞。

她不时地就会盯着那束玫瑰花,一个人想着心事,还会出神,虽然目光已经不在那上面,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想马克。

那时候,马克也是送古诗玫瑰花,买全v国最名贵的品种。

那时候,马克还没有在v国安定下来,和古诗见面的次数也非常受限制,但是他们每一次见面,古隽回到家总能看到一束名贵品种的玫瑰花。

忱缘很快走了。

“姐,你有没有想过……”

“得,你什么都别说,我不爱听!”古诗最知道这个老弟的心思。他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年纪没多少,但谈起感情方面的问题到是一套套的。

“我都没说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行不?”

“姐,你这样,对自己不公平!”古隽叹道。

“那你呢?”

“我才十五岁!”

“……”

好吧,她快三十了,那又怎么样呢?她想嫁人还会没有对象么?

*

*

忱缘知道忱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如果在学校有什么动静,一般都会引人注意。

忱缘打了忱琴寝室的电话,知道刘新和她还没有回去,心里很着急。才到门口就问门口的守门员。

守门员倒是有点印象,说忱琴今天跟着一辆车走了,是一脸很气派的跑车,他天天在学校门口看过往车辆,也很少看到那样的车型,不过什么品牌他说不上来,只说好像是她妈妈在后面叫忱琴的名字, 忱琴好像没听到,直接就上车走了。

很气派的车?

“对,那个人就是我妈,大叔,你有没有看到,我妈去哪里了?”

“你妈妈,她好像心情不太好,就也往校外走了,去什么地方,我也没注意,可能是去找你姐了吧!”

“谢谢你大叔!”

要查车牌号,可以调取校门口的交通监控,可是,她哪有那个本事?

花雨从放暑假开始人就没有再在学校出现过,慕容喆更是,早先就没看到人影了,找梅尧臣?

她倒是想,可是忱缘没有他的手机号。

不对,好像是梅尧臣主动给他报过号码,被那个混蛋制止了,他不准梅尧臣给她打电话……

忱缘咬牙,拨了百里耀的手机号。

号码重播了好几遍,那边才迟迟接了。

“喂!”百里耀的声音懒懒的,好像是在休息。

“那个你能帮我个忙么?”

“摊上你我就没好事!”

“你帮我查个车牌号!”忱缘小声说道,见百里耀不吭声,知道有戏,“看我姐下午上了谁的车,就在学校门口,大概五六点钟的样子!”

“我告诉你了,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怎么样?”忱缘一副从容就义的语调。

“……”百里耀一噎。

“帮我吧!”忱缘又变回花样少女。

啪……电话挂了。

忱缘准备把百里家族的人全部都问一遍晚上好的时候,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声。

不止有车牌号,连录像都传过来了。

是马克的车。

难怪忱琴晚上不见人了,如果是马克约她,她是拒绝不了。

忱缘心里想着,拨了马克的手机号。

“你姐在瑞镇!”马克看到是忱缘的电话,直接就说了忱琴的下落。

“……马总,你现在和她在一起吗?”

“我已经回璟城了!你要找你姐?她现在的样子估计不太想让你看到!”马克也不明说。

“她怎么了,我姐怎么了?”虽然布斯和亲姐姐,但还是关心的。

“没事,就是有点受惊,你如果去找她,直接往南走,开远光灯,你看到路边一座帐篷,她就在里面,到了瑞镇的地界,不远就能看到她了!”

“谢谢你马总!”

“你是一宁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马克说到莫一宁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波澜起伏。

爱,就那么回事吧!其实他也没有多高的要求,一个女人,能不为他的金钱名誉动摇,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守在他身边就好。

为什么古诗做不到,为什么莫一宁也做不到?

莫一宁看着今天晚上由阿华送来的女人,突然就发了狠一样地扑了上去……

忱缘知道从璟城到瑞镇挺远,这个时候去,如果打车,回头路费会很贵,可是为了找忱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改明儿个还是回古隽那里去上班吧!忱缘想着,只是没有了莫一宁在身边,她一个人,总觉得又不习惯了。

忱缘巴巴地站在路边等车。

没多久还真的来了那么一辆。

忱缘心急,也没看清是不是的士,就直接冲了上去。

“去瑞镇!”

“嗯!”

这声音,听着为何如此臭屁?还高傲得了不得似的。

忱缘定睛一看,原来又是水火不容的百里耀。

“怎么是你?”

“刚好经过。我的车费……可以给你打个五折,怎么?坐不坐随你?”百里耀违心地说道。

他就是不放心忱缘了,所以才会故意开过来的。

“五折?”

去睿正要一个多小时,晚上的的士费,从瑞镇回来本来就要加倍,他说五折不是等于没打折吗?

就算五折,来回也至少两百块。可是,不上他的车,要将近四百块。

“去不去,我的时间很宝贵!”百里耀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像很困的样子, 一头头发也是跟鸡窝似的,好像真的是从被子里爬出来的一样。

“去!不去是傻子!”忱缘喉咙里哼了声出来。

百里耀的车开得飞快,除了红灯之外,他几乎一路就是用飙的。

不到一个小时,瑞镇就到了。

“我就在这里下车!你停下!”忱缘坐在后座大叫着。

马克说忱琴现在的样子不会太好看,她可不要自己的姐姐在别人面前丢脸,尤其是这个她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为什么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你呢?忱缘好像忘记了,是自己打电话把人家招惹来的。

【吱……】离合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忱缘没带安全带,头磕到了前面的后座椅上,上面还有液晶显示器。好悬没被撞晕过去。

Mmd,从什么地方弄来一辆这么高级的车?

“你不会吱一声吗啊?”忱缘捂着脑袋大叫。

“吱过了!”百里耀指了指离合器的方位!

“算你狠!”忱缘开了车门。

“不要我送你回去了?你来这里荒郊野外的,不会是和野男人约会吧!”百里耀色眯眯地说道。

“要你管!”忱缘生气地用力下车,然后死命关了车门。

她气死了,原本刚刚是想让百里耀在这里等等的,结果他却这么误会她。明知道她是来找忱琴的,还这么说,实在是过分。

“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要,哼!”忱缘哼了一声,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扔到百里耀头上,“给你的的士费。”

“……”百里耀把钱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摇摇头,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一万、十万、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在向他发出讯号,那个女人,是他要保护的女人,他应该跟上去,他应该陪着她,应该确保她的安全,让她安心地。可是,那双长了角的耳朵却像一双尖锐的刺一样,每到他生出想要亲近她的念头,那双长耳朵就在提醒着他,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她要走,去一个叫做云灿钧的男人怀里。那个男人,才是她心里最爱的。

手……死死地捏在门把上,许久都没有拉开。

不,她不是邢黛莺,她更加不是弱女子,她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她不会被任何人伤害,那么,他的保护,她要来何用?

百里耀的车停的挺远,忱缘足足走了小半个钟头才看到了那顶深色帐篷。

“该死的男人,该死的百里耀,混蛋,我诅咒你!我讨厌你……”

忱缘其实有些怕黑,不是她真的怕黑,而是在这个陌生的星球,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心底陡然涌现的那股苍凉感。如果他能开车跟着过来,就算远远跟着也好,她也不会觉得这么害怕。

黑黑的,只有虫鸣声伴随着她,全世界的人似乎都睡着了,连星星也钻到了黑色的云朵里,她最渴望出现的阳光,此时正在离她越来越远的地方照耀着她看不到的世界。

忱缘加快了脚步,但是很快,她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小琴,我们又见面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像是戴了变声器。

过了好一会儿,忱缘听到一声轻呼,之后才是忱琴在说话。

“你……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忱琴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连五官都藏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在说话,从他的装束上,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活人。

男人蹲下身子,看到忱琴睁开眼睛,坐在她面前。

“小琴,怎么会不认识呢?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不过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已,你忘记了,昨天我还帮过你呢!”黑衣人说话很低很慢。

“你什么意思?”忱琴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感觉到自己裤裆里面的冰凉,还有空气中的一股异味充斥着,微微红了脸。

“尿裤子了?啧啧,现在的小女人,真是开放……”黑衣人嘲笑了一阵,又接着说道:“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被古诗抓了,怎么你记性这么差,还是你想赖账?”

“是你伤了古诗?”

“小美人,我给你送钱来了,你告诉我你把那东西放到哪里了,我们交易就算完毕,你了了一桩心事,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

“钱你都带来了?”忱琴听到钱,眼睛睁开了些。

忱缘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她的耳力有异于地球人,所以能在比较远的地方听到黑衣人和忱琴的对话,否则黑衣人早就发现她了。

“当然!你看!”男人把手里的钱在忱琴面前亮出来!

十五万,分成三扎,看起来好像是没少。

这里的泥土潮湿,很容易被发现行踪,忱缘跟着古诗聊天时间长了,也懂了一点点刑侦知识。她找了些干草干草绑到自己的脚上,然后静静等待着忱琴下面的话。

虫鸣声给忱缘做了很好的掩饰,否则她可能已经暴露了。

“我告诉你……朝着马路对面的方向,往林子深处走,走一百步,再往左走五十步,你看到一棵大樟树,树杆上绑着一根铁丝,用铁丝在泥土上写出密码之后,下面的感应装置就会自己启动,你会看到一个木盒,里面有一把钥匙,再往前走,有一个小水塘,你看到一块够两人坐的石头下面有条很细的缝,你用钥匙伸进缝隙里面,会出来一把小铁铲,铲掉石头下面的泥土,你看到最后一个木盒,打开,就是了!”

“密码是多少?”

“kfenetch,写出字形就可以。”

从忱琴嘴里说出密码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忱缘手里已经拿着了自己久违的,想要得到的紫玉佛。

在夜光下,紫玉佛发出幽暗深邃的光芒,像是要把所有在夜晚凝视它的目光全部吸附进去。忱缘把千善放到盒子里面,然后飞快地离开了目的地。

离开,我要离开!

忱缘心里大叫着云灿钧的名字,心里一遍遍地想着,要怎么见到云灿钧,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他会不会想自己,地球上四个月,紫晶星座是不是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这么长的时间,云灿钧能等吗,他会不会又娶了一个?

忱缘的心狂跳着,她抱着千善,飞快地往忱家村的方向奔过去……顾不上路远,顾不上刘新,也顾不上百里耀了。

忱缘知道自己最后一次穿越是穿越到了忱家,她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不能穿越,就是地理位置不对,她想着,只要自己能快一些回到忱家,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就能早些见到云灿钧了,还有云灿钧的父亲云西北,或者,他会给他们赐婚。

*

*

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黑衣人再次回到了帐篷里,忱琴已经不再了。

“该死的,竟然敢骗我!”男人眼里渗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仿佛忱琴在面前,正在接受者最残酷的凌迟。

忱琴拿到了钱,心里只想着要任何摆脱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他身上有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仿佛他的衣服是用鲜血做成的,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却像刀尖一样扎在她身上,那样的人,只要看过一次,就再也不会想见到第二次了,她必须马上离开,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