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吉娃娃
“神仙?妖怪?”
我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很猥琐的问道。使用这样的表情,是经过十几个筛选和PASS过几个定妆表情,最后慎重决定的。因为我觉得像有这种世外高人造型的前辈,起码对于世俗礼教什么的都不放在眼里。就算以前有,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呆久了,再怎么健康,正直,阳光的人,心里或多或少的应该有那么一点灰暗。
假如我一来就毕恭毕敬的施礼,然后问讯,道声“老前辈好”。估计会被直接赶回去,你想啊,这道门是上帝给我的机会,我可不会让它这么简单的又给关上。聪明如我有着105的智商水平,又从21世纪回到现在,对付古人,我想那是绰绰有余的。
“呔!无礼小娃儿,也不叫声爷爷,什么神仙,妖怪!乱七八糟的东西!滚回去。”
——没想到哇,我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做法,换来的却是如此无情的当头一棒。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是最可悲的。所以我下定决心,就算以后有人夸我和米国特朗普一样聪明,我肯定得很有必要的谦虚一番。
“老爷子,我这厢有礼了”我急忙补救。他住这天字号甲级牢房,肯定会有水,就算没有水,尿水应该也是会有的。为了隔壁那两货,喊几声“爷爷”算什么。就算让我转他的胯下,我也认了。
“嘿嘿……”那吉娃娃走到床前,靠着棉被躺了下去。
只是嘿嘿?不再说“滚”,嗯,有门。看来一声爷爷,把这毛驴的毛给微微捋顺了些。
“啊,我给您捶捶腿儿。”我死皮赖脸的跟了过去,蹲下来,轻轻的在他的腿上敲了起来。我左敲敲,右敲敲。
“嗯……哦……这边,这边。”吉娃娃很享受的眯着双眼,伸手指挥着让我在他的双腿上敲了个遍。只听他又道:“唉,在这地牢住久了,老寒腿又犯了。”
嘿嘿,不怕被利用,就怕你没用。我借着给他敲腿的时间,眼珠子在房间里滚了几滚,终于找到了放在墙角的一些高低不同的瓦罐。我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爷,您这儿有水么,我隔壁两个兄弟伤的很厉害,想找您要点水救命。”
“唔。你们怎么被关进来的?”吉娃娃还是眯着眼睛,问道。
我就一五一十的在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想不到吉娃娃听后,坐了起来道:“那别浪费精神了,都快要死的人了,倒是你……”说着,俩眼可怜兮兮的瞧着我,好像我在他眼前就像一只已经吃了耗子药的耗子左颠颠右颤颤的将死未死挣扎着的状态。
我被瞧着有些发毛,浑身一个激灵,就像被眼神给那个啥了,颤声道:“我,我怎么了?”
“你没受伤吧?”吉娃娃一脸狡谲的不答反问道。
我自个儿浑身瞧了个遍,答道:“除了头部被敲了一棍子,身上没伤。”
“嘿!打群架的而没受伤的人不是怕死,就是个不讲义气的东西……”吉娃娃很不屑的说道。
冤死我了。运气好也是我的错?我战果却是最大的。算了,我也懒得和这老东西计较,和救他们倆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这老东西冤枉我,我那倆兄弟可不这么想。
这个世界有本事的人,谁都会被多多少少的误会一二。
“好吧,给我点水,我急着去救人呢。”我不和他计较对我的误会。要水才是正事。
“不要救了,让他们病死比你痛快万倍。”吉娃娃说的很平常:“砍伤了阿旺,你们都会死,而且是被慢慢的,慢慢的折磨至死。”
我真想上去揪住那满头乱糟糟的毛发来个胡子眉毛一把抓,然后打个痛快。
“为什么?就算要死了,也得给口饱饭饭,何况只是水,你到底给不给?”我终于还是强压着火气,自个儿往那墙角走去,他不给,我自己不会拿么。
吉娃娃再次悠悠的道:“病死的,总比像你这样清醒着被活活折磨死来得强。”
我才不管你说什么鬼话,兄弟难受还真能忍心看着,那可不是我的作风。踅摸了一会,还真被我找到了一个高脖子瓦罐,凑进鼻子闻了闻,没异味,那就说明不是尿,至于会是什么,那也不管了,我试着喝了一口,吧嗒着嘴唇,嗯,应该是水。
“这我拿走啦,麻烦你把门开开。”我走到那扇小门前对着吉娃娃道。
“嗯,你也不怕那罐子里是毒药?看来我有点冤枉你了。”吉娃娃嘻嘻的看着我品尝了那瓦罐里的液体说道。然后拿起桌上的油灯,接着往床脚踢了一脚,我眼前那扇门就“嘎吱,嘎吱”的又缓缓移开,吉娃娃接着道:“走,就算他们马上会死也得成全你害他们。”
“我会害他们?”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老东西,说话怎么这么不让人待见。也不再和他计较什么病死比活着被折磨死痛快之类的屁话。
两人喝过水后,阿鹏的额头依然烫很厉害,只睁开了一次眼睛,又昏睡了过去,阿黑的嘴角就不那么干裂了,眼睛的神采也恢复了不少。吉娃娃借着灰暗的灯光,瞧了瞧他们的伤势。
然后从怀里踅摸了两个小拇指肚大小的黑色药丸,眯着眼睛在灯光前很仔细的瞧了瞧,然后有凑近鼻端闻了闻。我眼睛一亮问道:“老爷子,那是药么?”
“嗯,也不知道药效跑了没。”
“这药制成多久了?”我问道。
“应该得有三四……”吉娃娃还没说完。
“哦,那没关系。”我很门清的打断了他的话,药品一般都是三年的保质期。他这才三四年,就算过期的药,总比没有好。
“你懂个屁?”
我立即闭嘴。
吉娃娃的翻了白眼接着说道:“唉,我三四十年没放生了,这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我一听,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合着这药已经有三四十年的年纪了,比我两世为人加起来的年纪都大。这又不是普洱茶,能存着愈久弥香?
“呐!一人喂一个。”吉娃娃把两个递给我。我赶紧接了过来,也不敢和他一样去闻药丸,免得再次被冤枉看不起他的药。我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一颗药丸,右手刚去掰开阿鹏的嘴唇。
“等等!”吉娃娃说道。
“怎么了?喂药又有什么讲究?”我迷茫的瞪着吉娃娃,心说。
“为了能保证药丸的疗效,得有个特别的药引,不过就是不大好弄到。”吉娃娃说道。
“这不废话么,在这牢里能有什么东西,找点水都难如登天。”我心里这样想,但却是不敢回嘴,只是两眼很有求知欲的瞧着吉娃娃,小心的问道:“那,老爷子,您说说需要什么药引子?只要在这,我能找得到。”
“嗯,那倒是简单,只要两碗鲜血。”吉娃娃很高深的看着我道:“一人一碗,和着我那药丸,保证他们药到病消。”
“啊?”我一愣,有这样吃药的?看来古代真特么的什么幺蛾子都能出,听说那个清朝的时候,西宫娘娘为了东宫娘娘割肉当药引子,还有什么刺心头热血当药引子的,还有到砍头现场去要血馒头治病的。这尼玛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不讲究科学真的会害死人啊。
“割我的血。”在我一愣神间,阿黑中气很足的说道。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怕割血,你抢我台词干嘛呀,只是这样的法子其实真没什么科学依据,再说了,我也不是舍不得那两碗血。咱还献过好几次200CC的血呢,两碗也不过,也不过……
“没碗呀”
“我那儿有。”
“……”
我无语了,再说下去,估计连阿黑也会瞧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