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府,黑暗的房间里站了几道人影,一人上座,一人站立,一人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一间密室,长约五丈,宽三丈有余,整间密室都是由青色大麻石堆砌而成,阴暗的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章方桌置于中央,四周围绕着几张方椅子,这似乎是一个密谈的好地方。
整个密室昏暗无比,只有桌上尚有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不时跳跃着,散发出微弱的光亮,仿佛也是照不清着密室中的黑暗。
“混账!”一声怒吼声打破这安静的地方,那人洪亮的声音响彻在了整个密室内,不断的回荡,不过那人却是不怕这声音传出去,没有一丝收敛。
对面的那人垂首而立,仿佛在尊敬的聆听着教诲,又似乎神游天外,对着那人的愤怒毫不在意。
“你为何将这丫头带回来,现在帝王卫都在暗中找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伯邑考简直快要气死了,大发雷霆的责怪对面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太愚蠢了,竟然将一个祸害给带了回来。
面对伯邑考的指责,黑衣没有言语,依旧遗世独立的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一身黑衣从头到尾,将他整个笼罩在了黑暗中,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伯邑考说不说黑衣人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却是有些激怒伯邑了,他感觉自己的火都要冒出头顶,他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不过伯邑考似乎还是有些忌惮黑衣人,即使是这样的愤怒,还是没有扯破脸皮,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黑着脸向黑衣人说出了他的不满。
“你这样擅自行动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然而听到这话,黑衣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抬起头来,静静地盯着伯邑考,终于在伯邑考被盯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气候,他淡淡地开了口。
“不会。”
然后……便没有了言语,伯邑考瞬间就被这句话说得一哽,他还能说什么,那人都已经这样说了,他若是再说些什么,不就是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知道了。”伯邑考直感觉无奈,面对这样的人他实在是有什么火也发不出来了。
蓦然,伯邑考站起了身,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脸庞上,将他整个阴沉的脸显得分外分明,紧紧地眯着眼睛,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他低下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沉入黑暗中的青鸾,又抬起头盯着黑衣人,一字一句地说着。
“把她处理了!”
丢下这句话,伯邑考便转身离去了,转身转得干净利落,一点都没有留恋这里的意思!
伯邑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密室中,而黑衣人还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躺在地上青鸾的身影。
他的眼神里闪过挣扎,黑衣人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是认识青鸾吗?又或者是他是青鸾熟悉的人!
不过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蹲下了身子,便动身将她给带走了,至于是怎么处理,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密室外,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穿梭在微小的缝隙间,舒徜,漫长,缕缕阳光通过雕花的楠木窗户透进来,将窗内的一切都镀上了金色的光泽。
屋内的一切摆放都很讲究,无处不彰显出主人的地位。
房间当中摆放着花梨大理石桌案,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紫毫笔挂在笔架上,左边檀木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放着一尊大玉佛。
桌后是一面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籍,也能看出书房的主人博览群书,桌前摆放的是几张椅子,供给来访的客人椅坐。
书房的边角还摆放着几鼎青铜的雕花香炉,轻烟袅袅,散发着阵阵檀香,让人沉浸在书香弥漫的房间内,久久不能自拔。
然而房间内的一个男子正在享受着这一切,他静静地坐在房间的下首,手捧一杯清茗,嘴角微勾着,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嘎吱!”
蓦然,在幽静的房间里发出来了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似乎房间内有什么东西正要走出来,让人不觉惊骇。
不过房中的男子却是没有受丝毫影响,连转头的动作都没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砰……”一声轻响,暗中的人走了出来,书架上的缝隙慢慢地合上了。
“怎么样?都解决了吗?”没有转过头,书房中的姬昌便已知道是谁了,他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开口道。
“别提了!”姬昌这样说却是踩到了伯邑考的痛处,让他瞬间就暴怒了起来,冲着姬昌吼了一声。
“呵……”不过伯邑考的话却是让男子明白了些什么,他抬起杯子轻笑了一声。
“那个人像是蠢的,竟然将人给带了回来。”那人的笑让伯邑考像被什么戳破了一般,深深地感觉到无奈,脸色墨如碳。
“这样啊……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听到伯邑的话,姬昌将茶杯轻轻地放下,对着伯邑说到。
“父亲,我要是赔了,你觉得你能好到哪里去,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路上的人!”
原来那神色淡然的男子竟然是姬昌!伯邑考很不满姬昌的说话,一脸阴沉地看着姬昌,想要从他的口中听出什么解释。
“呵……你可要知道,那人可是你招回来的,可不是我!”听到伯邑考警告,姬昌也没有恼怒,端起了桌上早已凉了的茶喝着,不过口中的话却是让伯邑考气得要死。
“行,那你厉害,你不要在我这里啊,你自己去找帝辛啊!”伯邑考没有但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有多反逆,若是被外人听到了,那可就是株连九族之罪!
不过姬昌却是不敢不管,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伯邑考,扔下一句“蠢货”便转身离去。
伯邑考看着姬昌离去的背影,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他确实是蠢货,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明着说!
不过父亲也太猖狂了,谁准他这样说的,伯邑考面色发沉,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不过这些姬昌都已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