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了一声,看着婢女,流苏询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俊秀,特奉了王爷的命令来伺候王妃的!”俊秀半蹲在床榻旁,看些流苏双眼真诚。
双眼打量了下俊秀,倒是个眉清目秀的,双眼清澈,没有贪心之念,流苏微微满意了。
听声音倒不像是昨天的那个,不由问道:“听声音,你不是昨天在我跟前那个吧?”
听闻流苏的话,俊秀双眉微皱,看着流苏双眼浮上疑惑,“王妃不知道吗?今日一早王爷就把她打发出了府!”
伸了个懒腰,流苏不明白她这般看着自己做什么,自己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人是南宫御打发出去的,关自己什么事?
“我不知道,”垂眸看身上衣物完好,没有不妥,流苏心里松了一口气。
抬眼看着俊秀,不解的问道:“你以为是我让王爷打发了她出去吗?”
俊秀微微张口,连忙道:“奴婢不敢。”
“什么不敢的,在我面前是不敢……”后面的话流苏没有说出来,可也都是心知肚明,当丫头奴婢的怎么可能在主子面前说出不满,以前流苏也是不知道,可在宫里这些时间以来她还不清楚吗?
在那些个妃子面前,一个个的看起来别提多乖巧了,可在背后这张嘴也都没闲着!
“把衣裳给我。”双眼看着俊秀旁边的一套红色襦裙,流苏吩咐道。
双手捧上流苏面前,俊秀的态度比较之前多了几分畏惧。
流苏接过襦裙,吩咐俊秀出去,独自换了起来。
当吧衣裳抖开,流苏双眉立即就紧皱到一起。
原谅她吧,她十二岁就离开钱落雪,到了钱府也一直没人管,所以一直以来都穿的比较随意,在宫里当宫女那段,也都是穿的宫女特制的衣裳,比较简单,可现在,襦裙她穿过,虽然觉的复杂了点,但穿上以后确实好看。
可,她面前的这是什么?只见大红色襦裙被抖落开来,一条条红色的带子在前面倾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给剪的。
流苏觉的,这一定是俊秀拿错衣裳了,连试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喊人了。
“俊秀。”
老实守在房外的俊秀听到流苏喊她,却是不敢贸然进去,在门外应道:“王妃,我在,什么事?”
“你进来。”看了眼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勉强称为‘襦裙’吧,流苏颇为头疼的喊道。
真说是俊秀拿错了,流苏怎么可能相信,能进这王府的,哪个不是有点本事的,怎么可能犯这错。
“这个衣裳怎么穿?”皱眉死盯着大红襦裙,流苏道。
“扑哧……”
一声笑声让流苏窘迫不已,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俊秀,老实道:“我真的不会穿!”
“奴婢来给您穿吧!”走上前,把流苏扶下床榻,俊秀将襦裙拿在手里,然后就紧盯着襦裙看了起来。
半天,复看向流苏,打量了一眼,然后娴熟的就将襦裙套到了流苏身上。
可那一条条的带子却是更显眼了,流苏皱眉看着,任由俊秀动手。
只见俊秀娴熟的将襦裙给流苏套上以后,葱白玉段般的五指在一根根布条中来回扭动,一个一个打了解,然后再绑另一个。直到最后一条条的都紧绑在一起,形成前身犹如一条条凸显的麻花般,煞是好看,腰身处一条红布垂坠,最下方坠着一颗红玉珠子,一身衣裳煞是合身。
流苏满意的看着一身的装扮,没想到这衣裳竟这么合身,而且却是是好看,可想到这衣服的也难穿极了,不由可惜。
在流苏微微愣神之际,俊秀满意的打量了流苏一番,询问道:“王妃,你可要知这身衣裳的来由?”清秀的小脸上满是艳羡,好像这衣裳就是女子期盼的归宿。
流苏来了心思,小心的揪了揪一个打成解的带子,应道:“愿闻其详。”
“那王妃坐下吧,这衣裳来由可大着呢!”嘿嘿一笑,俊秀露出神秘之态。
流苏也不矫情,走到桌旁坐下,双眼眼巴巴的瞧着俊秀。
清了清嗓子,俊秀缓缓道来:“这衣裳名为千千结,寓意喜结连理,百年好合,千千结意思就是打不开,这样,穿了这新衣之人与新郎便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俊秀没说的是,千千结,是要新郎亲手缝制,这套衣服的落成,南宫御不知废了多少心血。
流苏心里一震,‘永生永世’?
想起南宫御对自己的特殊,时不时隐约露出的宠溺,流苏发觉,自己好像对这‘永生永世’并不反感。
可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习俗罢了,心里一闪而逝的失望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
平静了下情绪,流苏敲着华贵奢侈的白玉桌面,心脏又平复不下来了,这可是白玉做的,从昨日到今日,她都没有好好打量她以后要住的地方,现在她随便寻了一处坐下,桌面就是白玉的,这一发现吓坏了流苏,她好像嫁了个有钱人?
“王妃?你怎么了?”见流苏面色不对,俊秀轻叫出声,就怕流苏有个万一。
“恩?”愣过神,摇了摇头看着俊秀,流苏疑问的恩了一声,想起自己的失态,不觉窘迫,忙岔开话题:“备水了吗,我要洗漱,你把床铺收拾一下。”
“备了,在门口架子上呢。”俊秀说完看着流苏出去以后,才走向床铺收拾起来。
把薄被掀起,一张白色帕子也被带起,飘着就落到了床沿,看着相依相偎的鸳鸯帕子没有一丝血迹,俊秀颤抖着手将其拿起,脸色慢慢变的苍白,看着门口恍惚的身影,手掌死死的攥着帕子,心里在挣扎。
这条帕子就是最好的证据,一旦让人知道千王妃新婚之夜没有落红,那么她这个王妃自然不可能继续下去,可自己有什么理由来害她,俊秀心里不停的想着。
最后,全身猛然松了口气,她不愿违背自己的心,这个王妃虽说看起来精明了些,但是看得出来,并不会无缘无故与人为难。
想来,自己好好伺候她就不会有事,自己不过是个奴婢,过不了两年就会被主子许人,何必要经历这些时刻要人命的事情?
在她不停劝导自己的时候,流苏已经洗漱好走了进来。
“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