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僧感受到对面铺面而来,夹杂着无数危险气息的刀锋,明知这个李公公不简单,但人在空中不好借力,便只能挥拳硬顶,刀锋和双拳相交,巨大刺耳的轰鸣声,震荡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两个人也被这巨大的力量震得的双双后退,恶人僧连退八步,勉强停下脚步,却愕然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被突如其来的寒冰冻在一起,而这寒冰居然还在不断向身体其它方向蔓延。
寒冰刺骨恶人僧却全然不惧,只是死死的盯着李公公手里的刀,恶狠狠的说道“好好好,原来又是一件寒冰系的秘宝!这趟围剿我等,你们当真是下足了本钱!”
李公公冷笑道“不是怕你们不死吗?”
另一半武襄伯的长枪急射而出,铃音女这时却是不退返进,应枪而上,武襄伯自然不会客气,一枪却是捅进了她的腹部,但是枪身如腹的同时,武襄伯便觉得不对,因为枪头传来的力道可不是枪头扎如人体的感觉,武襄伯芒一甩枪头,但是这时红烟四起,似有剧毒,武襄伯练练后退,待侧头一看,长枪扎中的那是什么铃音女,却变成了一截木头,只是穿着和铃音女一样颜色的衣服。见到如此情景便是身经百战的袁老也不禁喝彩道“好一个替身术,当真是以假乱真啊!”
武襄伯盯着长枪的枪的枪尖若有所思,只看上面一点殷红似是而非,而旁边的房顶却是一片喊杀声,原来铃音女和鬼道长已经合兵一处,抢攻上房顶弓弩手的阵营。弓弩手远处攻击自是杀伤力强大,有时不兵阵型对抗,弓弩手的强弱能关乎战局的走势,甚至能决定战场的胜负!但是一旦紧身弓弩手的短处便暴露无疑,没有重甲士兵的保护,一旦被铃音女和鬼道长这样的强手突入阵型无异于恶虎如羊群,一时间杀的这片弓弩手全无招架之力,眼看着马上便要被这两人杀透而去,一道剑光忽起,如白日飞鸿一般,直接将鬼道长的右肩刺穿,只看发剑之人不是剑神又是何人?
铃音女眼看势不可谓,却一脚踢向原本摇摇欲坠的鬼道长,接着返力飞天而起,向着府外奔去,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她便是再赌,赌一条十死九生的生机,如果在场的高手没有人及时最剿她那她便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掏出升天,必定此次围剿她已经感觉出来了主要的目的还是恶人僧和鬼道长,而自己则只能算是添头。但是没想到她这一赌却是押对了宝,诸多高手却是没有人顾她,反倒是把恶人僧和鬼道长看的死死的,恶人僧双手的冰已经结到了手臂上,看似好像马上束手就擒,而最惨的便是鬼道长,被铃音女这一脚直接踢下了房顶,摔到了小院中,无数的刀兵随之而至,鬼道长拖着受创的身躯,左突右闪已经是险象环生。而那边追杀铃音女的喊杀声却是越来越远。
一时间这场围杀与反围杀的大剧似乎将要落下帷幕。
旷野中一队怪人急速而行,领头的老叟提了一个灯笼,灯笼在风中遥逸,好像随时都将熄灭,但是无论多大的风过这灯笼里的火苗却依然明亮这,这老叟身后跟一队人护卫着一顶漆黑的轿子,这些护卫人人都带着面目如恶鬼般的面具。这队人诡异至极,虽然是在旷野中没什么道路还荆棘密布,但是一行人却来去如风,所过之处居然没留下一丝痕迹,如果是一般的老百姓恐怕早就以为碰到了百鬼夜行,吓的半死,还好此处没有什么人烟。
一行人急色匆匆,轿子里突然响起来了声音,这声音中正平和还带着一丝威严“这是到何处了?”
队伍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忙回道“启禀教主,此地离江城已不足三十里了!”
轿子里却没有任何回音,书生模样的人却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催促道“再加些速度,莫要误了教主的大事!”
虽然这队人没有任何一人回话,但是队人的速度却又更快了几分,只是轿子依然平稳如在平地一般。
提灯老叟突然摇了一下手中的灯笼,招呼道“前方有人拦路!切派一人前去打探,其它人继续前行,莫要耽误!”
老叟话音刚落便一人脱离出队伍,向前方急探而去。
只是没过半柱香的功夫,却见老叟又是摇了要灯笼,这次与上次不同,老叟是连摇三圈,这队人不但马上停下了脚步,却还摆出了临战的态势。
这时一个黑影却突然从前方飞来,老叟伸手一招,那人却自动飞向了老叟的手里,老叟伸手一接却正是刚才出去探路之人。
然后是一声震如洪钟的佛号“阿弥陀佛!诸位施主留步!”
旷野里款款而来两个和尚,一个青布僧袍的小和尚身后跟着一个身如小山的大和尚,两个人巨大的差异在人前显得十分怪异。
“诸位施主,此去东方不吉,不若早早回头!”小和尚眉清目秀,说起话来更是口清目明,让人有如沐清风的感觉。
提灯老叟却是另一种感觉,他在江湖上风里来雨里去行走经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论是多么高的高手他都见过,特别是13年前做了教主的提灯人,更是跟随教主在江湖上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但是这连个和尚却让他心中升起了十二分的忌惮。
行走江湖的行家都知道和尚道士和女人是走江湖的最不能招惹的,但是其实还有两种老人和小孩也是能不碰最好不碰!老人体力和精神都会弱于平常的江湖汉子因为体力已经过了颠覆在不停的走下坡路,而小孩却恰恰相反,身体还没长成功夫自然没有到家体力自然也不如常人,这样的人敢在江湖行走必定是有保命的身段。而这小和尚在这五种不能招惹的人中占了两样,而这小和尚确实让人看不透,像是没有任何功夫,却又浑身没有一点破绽,这便让提灯老叟不得不慎重了,他们这一行人高手无数,只要是知道跟脚,便是上三镜八九品的高手,他们也未必看在眼里,比如旁边的大和尚,虽然身才高大,但是从气势与状态便能看出应该在七八品之间,但是便如他这般眼里超群又有手中灯笼这等秘宝加持,却还是看不清这小和尚的深浅,这就不能不让提灯老叟掂量掂量了。
这是一直沉寂的轿子却突然发声了“原来修的是万法无漏,小和尚你到是有趣!”
小和尚嘻嘻一笑“教主当真是火眼金睛,请恕小僧班门弄斧!”
小和尚说的客气,轿子的主人却突然话锋一转“怎么以为你们顶着白马寺的名头,本尊便不敢痛下杀手吗?”
小和尚还是一派笑意盈盈“小僧怎敢顶着白马寺的名头出来丢人现眼,只是家师听说故人西来,便让我在此等待!”
轿子里的人玩味的问道“不知是哪个秃驴如此多事?算的出我的行程不怕见不到明年的春蚕吗?”
小和尚收起了笑意十分庄重的说道“家师现在只是寺里清修的老僧,到是没有什么名号,只是让我说于你可还曾记得故人秋白否?”
轿子里的人沉寂了一段时间才沉沉的说道“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你既然是他的徒弟,今天出手阻我,我便留你一条性命,只是故人情分终究会用尽的,你回去告诉他,此去一分,便无纠葛!只有入去,哪得如来?”
小和尚忙摇手道“施主误会了,家师只说我只需留施主听小僧念一段经,经过之后如果施主还是执意东行,小僧自然让路!”
轿子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那便念吧!我看他这三十年又修出何种能耐!”
小和尚却也不婆婆妈妈,便盘腿合作双手合十嘴吐如兰,佛经接是梵语,在场诸人却没有谁能听懂但是佛经中的深意各人却都有感触,小和尚声音虽然不大,却直真诸人灵台方寸之地,此声如朝露又如幕春之风,使人飘然而起如至温水之中。似乎身心都得意放松。
轿子里的人却如坠深渊,别人听来如妙乐仙音,但对他来说却是如地狱催魂之曲,只看他脸色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紫,最后他不得不将浑身躁动的真气凝于掌上,一掌便向席地而坐的小和尚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