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卿本来心中就烦躁,她自小被父母惯的性子骄纵,更是讨厌一个不相干的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心中那个火焰猛地窜了出来。
一把将严晴儿的手推开,“哭,哭,你就知道哭,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好好说吗?哭能起作用吗?”
一向温和的闫文卿突然之间发怒,严晴儿先是一怔,下一个也理解了闫文卿,如今舒言在战场上手了伤,她的心中亦是焦急。
严晴儿忍住内心的担忧,让自己尽量不流出眼泪来,走近闫文卿,“文卿姐姐,带我去好不好?”
“你疯了吗?”闫文卿怒喝一声,“你以为安国就是云城这么大的地吗?我带你去,要是途中遇见个绑匪流氓怎么办?”
“呜呜……”严晴儿自己去又不会骑马,别无他法的她伤心地哭了起来,“怎么办,我好担心他,要是有个……”
“你给我闭嘴!”闫文卿怒喝一声,严晴儿见如此暴露的闫文卿,憋住了哭声,怏怏地看着她。
心中烦躁不已的闫文卿,遇见这样哭哭啼啼的女人,她一个头两个大。
她忍下一口气,耐心道:“别哭了,我们在等等,或许会有好的消息。”
咬住唇,严晴儿点了点头。
她虽然点了头,可是心中哪里放得下,她担心的要命,想着舒言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下,浑身是伤,要是军医技术差,没有照料好舒言,伤口感染,要是地方的军队再次攻打……
总之,各种不好的猜测犹如洪流般席卷进严晴儿的脑海,她不能这样等着,慌乱之际想起了沐婉玲。
宇乘殿,严晴儿被守在大殿外的侍卫挡住了去路。
严晴儿满脸含泪苦苦央求,可是铁面无私的侍卫不为之动容,无论严晴儿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
被迫无奈之下,严晴儿只有站在大门口大声的呼喊沐婉玲。
“太子妃,我是晴儿,我有事要见你,太子妃,就出来见晴儿一面吧!”迟迟没有人出来,严晴儿急哭了,挑跳起来大吼,“太子妃……”
门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打开。
沐婉玲出现在了门里。
严晴儿像经历了无数黑夜之后终于见到阳光般,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扑梭梭地直流。
“太子妃……”她委屈至极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饱含了太多的感情在里面,她虽然在舒府享受着小姐般的待遇,可是那里的人除了舒言,个个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包括闫文卿。
哪里有待在沐婉玲身边那么温馨,可是这条路终究还是她自己要走下去的,因为她深爱着舒言,所以为了能和爱人走在一起,她任何委屈任何苦都能咽下去。
多日未见,只见严晴儿消瘦了许多,沐婉玲的心中不免升起了深深的疼惜,她没有迈出大门,因为她向云子胥说过她绝不会迈出宇乘殿的大门。
当然这句话只是暂时的一段时间,而绝非一辈子,当沐婉玲有需要,或者说时机成熟了她便会迈出这道大门。
看着门口雨声泪下的严晴儿,沐婉玲唇角勾出了一抹微笑。
“怎么了?晴儿,你在舒府过的不好吗?”
严晴儿使劲地摇了摇头,“晴儿过的很好,”说着她要前去,却被门口的侍卫再一次挡住了去路。
“如果我在你们的眼里还是太子妃,今日我沐婉玲求你们,放她进来可以吗?”
侍卫顿时放下了手。
严晴儿迫不及待地跑去就将沐婉玲紧紧抱住,哭的稀里哗啦。
“太子妃晴儿好想你,呜呜……”哭的泣不成声,须臾又收住了哭声,擦把泪水,看着沐婉玲:“太子妃舒将军身负重伤你可知晓。”
沐婉玲点了下头,“早上我听露儿说的。”
严晴儿紧紧握住沐婉玲的手,“太子妃,我想去看他,我的心里每天就像有猫在抓一样,难受的不能自已。”
说着一串泪水滚落脸颊。
“您帮帮晴儿好不好,晴儿知道太子妃一定可以的!”她的手越握越紧,泪眼是哀求。
沐婉玲能体会到严晴儿近日来的心境,那种为爱可以痴狂的心里让人不惧怕一切,就像曾经的自己。
如果她不帮严晴儿,严晴儿为了舒言也会只身一人前去,那会更加的危险。
如此,不如帮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沐婉玲正色道:“路途遥远,你可吃的下那苦?”
一边的露儿疑惑地看了一眼沐婉玲。
“能,只要能见到舒将军,严晴儿什么苦都能吃。”严晴儿回道。
沐婉玲面色温和,“好,明日太子或许回去,我让他把你一并带上。”
严晴儿感激涕零。
沐婉玲回到殿中,神色一片淡然,露儿不解道:“太子妃您就那么确定太子回去?”
淡淡一笑,沐婉玲开口道:“如今安国打了败仗,主帅身负重伤,你说他能不去吗?再说,太子两给多月前本来就是要去的,若不是因为我,他此刻已经在战场上了。”
说着她转过身来,“一会太子从皇宫回来,给他说声我要见她。”
露儿迟疑了会,怯怯道:“要是太子不肯来见您呢?”
沐婉玲愣了愣,思索了会道:“他若不愿来见我,你就说他走后,我会把整个太子府烧成灰烬。”
入夜,夜色朦胧,云子胥才从皇宫回到自己的府上,他本来可以今晚就启程,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牵挂,他想和沐婉玲说说话,想和她见上一面。
然而走到离宇乘殿不远的一个大树下,云子胥的脚步停住了。
那晚,她决绝地说不准他和皇后踏入宇乘殿半步,否则……
想着,心中无限的疼痛,她不是害怕她那句话,而是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恶,他越对她妥协,她便越纵容,这一次他打算和她冷战,他要等到沐婉玲向他妥协。
于是转身离去。
刚迈进自己的殿中便听见身后露儿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妃要您去宇乘殿。”
云子胥顿时唇角勾起了胜利的幅度。
他赢了,这个女人心中还是有他的,否则她怎么会不远千里去救他,她怎么会将那匹雪妖马送给他。
他没有转身,语气冷淡,“知道了,你让太子妃等等,我还有事处理完就去。”
尽管心中立马就想去,可是谁叫那女人说下那样决绝的话,他要让她说出的话付出小小的代价。
云子胥满意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