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可算是问到了,于是连连道谢。
七成按照指引来到这儿一看,还真是的,这条街金器店几乎是一家挨着一家。七成进了一间最大门面的铺子,可一进去门口的保安就往外轰他:“出去出去,我们这儿闲人免进!”七成把那个戒指包包举了举:“我可不是闲人,我来有事。”
那保安好像还想往外撵他,可看了看他手中的那个小包包,犹豫了一下终于把他放了进去。但是七成进去后那保安的眼睛一直死死的在他身上盯着。
七成来到柜台边,柜台里站着的全是年轻靓丽的少女,她们看看七成又看看门口的保安,好像是在责怪怎么把他给放进来了。
七成问一个营业员:“你们把戒指洗洗多少钱?”那个营业员木然的看着他,好像没听见。七成又把戒指从布包包里解放出来,举着问道:“我想把这个洗洗。”
突然,柜台里那个营业员的两只眼睛就像通上了电门,猛然间亮了。她看清了这是枚价值不菲的戒指之后,笑容随之展开。礼貌的对七成把头点了点问:“请问你是要洗这枚戒指是吗?”七成赶紧点点头。那名营业员又微笑斑斓的告诉他:“在我们这里洗一洗的话是要收费十元的。”
七成一下子几乎跳了起来:“要十块钱?不是几块钱就可以了吗?”那营业员回答:“这是规定,没有讨价还价的,当然了,你这戒指要是在我们店里买的话,我们还能给你免费清洗的哦。可惜你这不是在这儿买的。”七成心里说,我这戒指呀,在哪儿都没买,是在水里捞的。
七成嫌贵,于是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叨咕道:“太贵了,太贵了。”那名营业员马上又恢复了刚才那种冷冰冰的表情。
七成出得门来决定换一家再试试,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够自己坐车来市里打几个来回了。
七成又换了家小点的金店,一问,价格便宜一半。七成还嫌贵。又出来了,现在七成总算掌握了点规律,店面越小越便宜。店大欺客看来是有道理的。
于是七成寻寻觅觅左顾右盼最后找了家最小的门面钻了进去。怎么叫钻呢?这店太小,被左右两家大店给挤得只有一条楼梯道那么窄,门口又放了辆自行车,所以是钻进去的。
店里一个瘦汉子正坐在一张小桌前面不知搞什么鬼。一见七成进去立马站了起来接客,可当他看清七成的穿着和相貌后马上就愣了一下,继而表情就冷淡了下来。也难怪,七成的衣着非常低端,一进到这高端场所谁看了都会先“愣一下”的。何况他还长了那么一张不够十成的脸。
“你来做什么呀——?”那人拉着长腔问。看长相听这说话的调门像极了过去衙门里的文案师爷。七成于是把戒指拿出:“我想把这个洗洗。”
那人好奇的勾头一看不觉吃了一惊。马上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容堆了一脸,就像看到了财神爷似的对七成说:“好的,好的。”“多少钱?”七成忙问价钱。那人打量了一下他才说道:“很便宜的,我只收你一块钱。”七成很是开心,货比三家真是没说错,今天不但把路费省了,连饭钱也省了呢!
“不过”那人又说:“要洗这个的话需要一种专门的药水,现在我这里已经用光了,不如你吃过中午饭过来吧。我现在就把门关了去拿那药水。”
七成一想,这没问题,反正中午要在这里吃饭。就答应了。那人把那戒指又还给了他。然后七成去吃饭,那人去拿药水。
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七成在附近浪荡了一会才去吃饭,吃过饭去了一看,果然那人又开了门。依旧笑嘻嘻的把七成让进去。然后拿出一瓶药水,把七成这枚戒指放了进去。七成睁大双眼瞧着,像在看变魔术。
过了一会,那人又用镊子把戒指小心翼翼的夹了出来,还在里面来回摆了两摆然后用布擦干。放在了七成的手上。哇!果然一洗就像新的一样,金闪闪亮晶晶的非常好看。七成付了钱,又对那人竖起大拇指:“你这药水真是神了!真厉害!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那人笑容可掬的把七成送出门去。
七成今天圆满完成了任务,欢欢喜喜的回去给老婆复命去了。
阿红一见这戒指才付了一块钱就旧貌换新颜,也觉得很值!马上在七成嘴上来了两下作为奖励,阿红很过硬,对七成有啥奖励犒劳一般都是马上兑现从不拖欠。也可能是打算就此和七成厮混一辈子的原因吧,阿红对七成嘴里的那股味儿也慢慢的能接受了。亲嘴的时间一再延长。
第二天,想当然的,阿红把那枚戒指戴在手上神采奕奕的上班去了。今天还是礼仪培训,因为大家基本都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娃,所以要把他们给培训出来绝非短时间之内可以奏效的,培训的时间还是每天上午上班后。此时不但相对清闲,这个时间段脑子也清醒教什么也跑不了。
培训时,阿红时不时的会把手抬起来撩头上那并不杂乱的头发。用的还是戴戒指的那只手。黄蓓蓓又注意到了:“嗬!你的戒指肯定洗过了吧,这么亮!”阿红于是答道:“是啊,昨天七成拿到市里去洗的。”
女人都天性对这种东西有兴趣,黄蓓蓓过来托起阿红的手腕上眼观瞧。可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阿红不安的问:“咋了?”黄蓓蓓严肃起来,说:“你把戒指褪下来让我仔细看看。”阿红忐忑的照办了。
黄蓓蓓拿着戒指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无比惋惜的说:“多么好的一个戒指啊!可惜!被人调包了!”
啊?阿红大吃一惊,周围人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有安慰的,有表示大惑不解的,还有表面好言劝慰肚子里幸灾乐祸的。阿红站在那儿可怜巴巴的瞅着手上。好像一个被鸡叼走了手中糖块的孩子。
一会儿阿红怀着希望问:“你确定这是假的了吗?可我看和过去的一模一样的啊?”黄蓓蓓同情的说:“你放心,对这种东西我还是不会看走眼的,这些珠宝首饰我见的可是太多了。一般是真是假都能八九不离十的一锤定音。何况前天又看过你那个真戒指了,这有了对比性我更加有把握了。”
阿红顿时面如死灰,回头冲正在大门口执勤的七成恶声恶气的喊了一声:“七成,你过来!”七成笑嘻嘻的来报到:“咋了,老婆?”阿红用眼剜着他:“这个戒指昨天拿到市里去被人掉包了!等于说你把真戒指换了个假货回来了!”七成也是一下子就傻那儿了,半天挠着头说:“不会吧,他洗的时候我亲眼在旁边看着的,这戒指从来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黄蓓蓓说:“那些人都是掉包高手,可以这样说,他们都能上台表演魔术了。”阿红气的说:“几万块钱的一个戒指结果换回来这么一个一文不值的东西。”说着就要扔掉。黄蓓蓓拦住说:“别扔,看这枚假戒指的做工这么精细,还是能值个几十块钱的。”阿红说:“这有什么用!”话虽如此说,可也没再坚持要把戒指扔掉了。
七成现在眼珠子都红了,恼怒的说:“我去找他换回来!”黄蓓蓓说:“没用的,这就像使假钱一样,离柜之后概不负责!”然后培训接着进行,但阿红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就像被谁抽走了灵魂一样整个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七成呆了一会赶紧又到大门那儿去了,他看阿红这样子怕她突然过来扇他。
晚上一下班阿红就对七成用上了家法,两只手一起上各薅住七成的一只耳朵。偏偏七成人没福气耳朵还这么大,大耳垂轮。被薅住后想摆就摆不脱。七成摇摆着大脑袋直喊疼。阿红下了死命令:“你这个呆子,真是个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七成啊!眼睁睁的会让人把戒指给掉了包。现在你给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把戒指再给我弄回来,要是弄不回来咱俩就别过了!”
一听此言七成吓得魂飞魄散,这戒指与自己的婚姻息息相关是绑定了的?这可如何是好?七成被逼得差点哭了:“黄经理说了,离柜之后概不负责,这都两天了,人家不承认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