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
高速发展的经济,像那个时候经济泡沫式增长的日本一样,台北市像是屹立在亚洲疯转的机械,包裹了甜蜜的糖果外衣的大楼下霓虹灯。
空明,却掩饰不住虚无的空间,高柜里的Gucci经典款竹节包,优雅的占据万众瞩目的位置,市中心形形色色的上班族手匆忙的提着麦当劳的纸袋子,也有穿着被熨贴的笔直的校服赶第一班地铁的学生,将白色耳机线显露在书包外边也来不及整理。夜幕降临的城市,灯红酒绿。更多人喜欢选择稍微离市中心远一点的海鲜大排档,酱油水煎炸煮炒一股海鲜子味,或者和朋友去ktv唱着陈奕迅的浮夸,也不愿意去那个备受冷眼的繁华到价格高过劳碌一年都去不了的奢侈品店。
而如此就有那么一些顽固不羁的少年,享受着最上流的空气,有时候会有人问上面的空气好闻吗那么讽刺,而蒋海澄就是其中的一个,就像8020定律一样,往往只有百分之20的人拥有所有人中百分之80的财富。而那百分之80的人往往既没有钱,也没有容貌,对的社会就是绝对的不公平。这样的社会早就成就了早熟的年轻人。
“上世纪美国的60年代有一种情怀,那是昙花一现的伊甸园之门。”某个栗色微卷的短发少女,抱着大杯的冰拿铁,显眼的星巴克纸袋被水汽浸的发潮变软。穿着宽松的国中的校服,黑色的金边条的运动被高高挽起,露出白色的藕节一样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腕,挂着一条Hermes的钻石脚链。和普通学生一样的双肩包,却目不转睛的顶着滑动的笔记本屏幕。旁边坐着两个也同样穿着校服的人,男孩笑的温文儒雅,他叫沈从温,父亲是房地产大亨,也是海澄约定俗成的人。而边上的女孩是菲袅,海澄的朋友。清秀却气质逼人,父亲曾经是双学位的博士,一个电子狂人,日夜颠倒在工作室里,却因为某次科研,一蹶不起。
“念叨什么呢?那么感兴趣。”坐在一旁的女孩吸完最后一口抹茶星冰乐,晃晃被子的冰块,似乎有些烦恼自己喝的太快了。
“画展啊,复古的画风,中考结束以后我们去美国或者德国的鲁尔区怎么样。”女孩微微露出的两对可爱的小虎牙,和淡淡的梨涡,恰到好处的的稚气。
“海澄,我呢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到大陆去念高中,我有我的梦想,我要完成我父亲的梦想,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游戏。”菲袅托了托掉在鼻梁得眼镜,活像个老成的大人。
海澄低下头,那颗小小的脑袋孤零零的竖在空中。
回想到曾经刚刚来到这个班级的菲袅,眼里有些不舍,却历历在目。
“借我下橡皮好吗。”菲袅转身看见的那个女孩,那种中国瓷娃娃的放大版,特别是像像小仓鼠的囊括一样,鼓鼓的脸,让她微微的心动。
“海澄,你真是...”声音从女孩身边传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的Dior的外衣开衫的少年,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少爷,可是又不像,特别是那双温柔似水的双眼。
之后的三年初中时间,菲袅和海澄的感情不再那么扭扭捏捏就像菲袅在某节体育课的时候背后后空摔,偷袭了海澄一样。之后看见海澄像是恼怒的猫一样扑过去,中途被从温拦腰抱住,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但是最后从温还是被抓伤了。
回忆被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相处三年你的海澄,也许她的梦想也有些被动摇了。
“哼,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论坛里我的cp跟了论坛美女走了。”海澄,一个生活在不着调的圈子里,依附于网络苟延残喘的少女。
“噗。”某个沉默的少年笑出了声音,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来掩盖刚刚不小心喷出的奶茶,“不要自欺欺人了,要说是美人的话没没人比得上我的海澄妹妹吧,你可是凭着自己的脸,让某所高中主动让你去读吧,小花瓶。”少年好听的声音不响却引起了店里更多人的注意。
“咦,你们在说什么。”完全因为顾及着网络的事情没有听清楚的天然呆少女。
女孩毛茸茸的头发加上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恼怒的羞红,楚楚动人。
开着静音的白色Ninin屏幕上显示着陌生来电,像是一台陈旧的齿轮发出发怵的声音。然后开始运转,步入轨迹。
“嗯....嗯....我知道了。”煞白的脸色一下子爬上了从温的脸,像是一下子爆发的痢疾一样。
木讷的挂掉电话,然后看着海澄,是那么的脆落“海澄,我妈胃癌扩散抢救无效了,虽然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我.....”
“我知道,没有人不会因为血脉的丢失而不伤心的。”少女俨然换下了刚刚的愉悦,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
黑色的礼堂,反复歌颂祷告的神父,在那个安详去世的女人额头,到两个肩膀之间来回画着十字,逝者就是连尘埃和空气都再也感受不到了的空虚的灵魂的容器。
悲伤,是因为从温的母亲将以时间为证,慢慢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天临近黄昏,三个少年就那么挨个儿坐在灵堂的阶梯上,海澄就那么扶着摇摇欲坠的从温。而菲袅则是仰着头看着打打的黑白照片。眼里有些落寞。
星期六,从温母亲去世的第八天,从温渐渐好转,可是那个少女仍然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他抱着她哭,就那么无助。他说他哭是因为他觉得他的母亲没有享受到分毫的待遇,关于他父亲,但是他没有发言权,而他又能插足做什么。
星期六的晚间,三人来到了海澄在台北市的家,举行欢送会,因为那天以后菲袅就会离开台北市。
对于未来最努力的事情就是享受好现在。海澄熟练的摸索到了打开家里所有的灯的开关,然后准备晚餐。
“烤箱预热难道不是180华摄氏度啊。”菲袅摆弄着她的洋学问。
“大小姐,我们的烤箱都是用摄氏度的。”海澄穿着白色的小猫围裙,白了她一个180°的白眼,但是烤箱没有早一步解救,报废了。
“如果现在有什么东西可以撬开你的脑子的话,我觉得你的脑子一定只有那些没用的理论和你乱成一团的动作神经。”海澄凉飕飕的在一旁看着菲袅。“也许我们有应该庆幸你走之前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至少那台发黑的烤箱不会忘记!”
“那我觉得你的脑子一定只有反射弧,中枢神经白痴。”菲袅看着她心疼烤箱的小气样。
“两位大小姐,我们去楼下吃烧烤吧,菲袅都要走了,怎么还是吵架啊。”从温又在这两个暴躁的少女采取冷暴力措施之前克制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不凡的气质,而菲袅这个蠢货竟然问老板能不能刷卡。
一整个托盘上都是扇贝,还有龙虾,海鲜味。此刻海澄撑着脑袋被烟熏的有些脑仁疼。
“菲袅,我真的担心你一个小屁孩去国外,会被蠢死,还是和我们回大陆吧,有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还太早。”海澄睁着快要昏昏欲睡的眼睛,扶着摇摇欲坠的脑仁,担忧的看着菲袅。
“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拖,你要相信我,三年的时间,我会完完全全打造一个属于我的游戏。”菲袅认真的说着眼里泛着认真的眼神。“还有我相信我出国的目的绝对不会因为我不能生存而放弃,不像你生长在温室里的小菊花?”轻佻的语气。
“为什么是小菊花,我真不敢想象你出国以后会不会变成流氓。”海澄郁闷的拿着竹筷子戳着那乌泱泱的不明肉类。
那天晚上,谁也没有再提什么关于未来和将要离开的事情,等到第二天的早上,三个少年会安然的接受同伴的离去。
阳光在天际的一线形成鱼肚白,天空微微泛着晨色。有些凄楚地灰暗,浓厚的云,晕染着,四处只有零落的残害,餐桌上没有一个人,只留下海澄开始惊慌失措的寻找。昨晚三个人还是那么约定好“三年的约定,对方会议某种形式再次见面,那个时候请我们挺直腰板。”可是从温呢?为什么连他也不见了。
海澄甚至不敢想象他用什么样的勇气来了一场无声息的离别,那种举动脸动物都会感到羞耻。
直到中考那天,准考证上填土的缺考,那个人就像液体蒸发在空气中杳无音讯。而他们的三年之约,就像是鸟儿曾经飞过的天空,一晃眼就无影无终。
三年的高中海澄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他们仨人在同窗的梦,早在那一天打破,三年她以为她忘记了最存粹的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