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皇宫门外,只见马车车棚上装饰着一层云锦,四周还挂着一串串珍贵的紫水晶,一看就能知道马车里的人很是尊贵。
宣德王一个箭步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一袭黑色的衣衫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而他身后的人,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便衣,虽不像他一样威严但也不失气场。
“知道你今天要做什么了吗?”宣德王对身后的冷言说道。他今天来宫,主要是想让冷言调查一下关于何妙妙早产的事情。
“王爷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冷言应声回应着宣德王。
慈宁宫——
“嘿,听说了吗?宫中的那个舞姬前几日诞下了皇子呢!”慈宁宫的门外,一个绿衣宫女对着另外一个蓝衣宫女说道。
蓝衣宫女得意的摆摆手,对绿衣宫女说着:“啧啧,我可早就知道了,而且,听说她生下的还是一对龙凤胎呢。白白胖胖的像极了皇上。”
“真的啊?那皇上一定高兴极了,说不定,还会赏赐我们这些当奴婢的呢!”
“是啊是啊!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兴许还能出宫见爹娘……”
“咳咳”正当两个小宫女,两眼放光的讨论着他们想象中的美好生活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咳嗽声传来。两人先是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在看清楚来的人是宣德王之后,瞬间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
“参见宣德王”完全没有了刚才谈天说地的劲头。
看得宣德王满头黑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有那么可怕么?见到他跟见到黑白无常似的,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吭出了两个字“平身”然后大步的向宫里走去。
两个小宫女见他走远,迅速的拿起手中的扫把,埋头扫起了地。
梨音殿是太后生活的地方,因为不喜欢热闹,太后便将住处迁到了慈宁宫最偏僻的角落,虽然冷清,但平时有宫女陪她聊天也是不错的。
“快来追我啊!”
“别跑…”
这不,一群宫女正在院子里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而太后呢,正坐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她们嬉戏。
“哈哈,这群宫女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机灵。”太后抿了一口酸梅汤,淡淡的夸赞道。
“是啊,都那么的有活力。”在太后身边扇扇子的秋思接话道,“太后娘娘,这酸梅汤可符合您的胃口?”
“挺好喝的。”太后满意的笑笑,不得不说,这酸梅汤真的很解渴。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从门口走了出来,低着头说:“太后娘娘,宣德王求见。”
太后悠闲的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懒懒的将手搭在桌子上:“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宣德王便带着一个小巧的木盒子走了过来:“儿臣,拜见母后。”小宫女们看到宣德王也纷纷行了礼,便退下了。
太后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还吩咐秋思给他搬了一张椅子,:“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宫里了?”太后许先打破了沉默。
“嗯?母后不知道吗?今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可真是一丝风都没有哦。”宣德王故意装作听不懂,其实他只是想让太后笑笑罢了。
“哈哈哈哈哈……”没让他失望,太后果然是笑了“也就你肯逗哀家笑笑了。”
“哈?那倒没有,儿臣今天过来就是想探望一下母亲,你看,儿臣还带了东西过来呢。”说着,宣德王便打开了那个木盒子,露出了一个极为精致的小铁盒。
“这里面装的是上好的羊脂膏,可以起到美容养颜的效果。”果真,这羊脂膏是上等的货物,天下仅有六十盒。
不过就是再珍贵的东西也仿佛入不了太后的眼,她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哀家那用得着这些,无事献殷勤…”
“儿臣只是想尽一尽孝心嘛。”宣德王故意压低了语气,好像一个小孩子。
太后也没有继续说话,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听说宫中那个舞姬前几日早产了。”宣德王提起了陈妙妙。
“怎么?你很关心这件事情吗?”太后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倒没有,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宣德王见在他母后这里打听不到陈妙妙什么事,想到冷言可能还在等他,便想离开这里。
“宣儿,你想知道什么,母后会帮你去查的,只是母后劝你一句,不要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太后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宣德王只是一顿,接着便留给了太后一个背影。
太后望着那个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秋思,小福子,彻查何妙妙早产之事,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要谋害皇子!”
宣德王刚离开慈宁宫不远,冷言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蹿了出来。
“王爷,我根据你的猜测在皇宫找了很多的线索,这件事情跟花贵妃有关系。”冷言向宣德王一一禀告着。
“好,去一趟咸福宫。”
宣德王在心里暗暗发誓,若今天找不到凶手,他便与陈妙妙不复相见。
御书房——
皇上负手站在窗口旁,看着开着的桃花静静思考。
“确定她的事情不是意外吗?”
“回皇上,属下已经向太医院核实,舞姬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再加上他们开的补品,若没有人有意为之,根本不可能早产。”海公公回答道。
“好!将妙妙这些天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去过什么地方,都给朕查出来,誓死把这个人揪出来!”皇上坚定的说。
咸福宫——
咸福宫全部如旧,可宣德王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进到内院也就是花贵妃所住的院子的时候。一个小宫女哭哭啼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到他也没有行礼。更让他觉得奇怪。
正当宣德王和冷言要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一个穿着体面的宫女走了过来:“拜见宣德王,若宣德王是来拜访我们娘娘的那还是快快回去吧。”
“为什么?”宣德王疑惑的问道。
“回王爷,我们…我们娘娘身体不适,实在是不能…接见了。”宫女吞吞吐吐的说道,还把脸扭过去,不去看宣德王。
这更让宣德王觉得可疑,于是,他对冷言使了个眼色,冷言便迅速的把宫女拽到了一旁。而宣德王,趁宫女不注意,走进了屋子。
“吱呀~”地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切让宣德王惊呆了,只见满地都是碎盘子,屋子里凌乱不堪,而花贵妃正狼狈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之前贤良淑德的模样。
“不是说了么不要进来!”花贵妃以为又是奴婢进来了,朝着宣德王的方向低吼一声。
但见到对方是宣德王后,先是一愣,然后强装镇定的福了一礼,坐到了椅子上,悠悠的开口道:“刚才训斥了几个奴才,让宣德王见笑了,不知宣德王今日来这里有何事?”
宣德王见她恢复了正常,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本王闲来无事,想来咸福宫跟贵妃聊聊舞姬早产一事。”
“王爷,这是什么话,本宫一点都听不懂。”花贵妃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镇定的回答了宣德王。
“噗,贵妃这副漠不关己的模样,还真是像极了花丞相!”宣德王见花贵妃还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便搬出了花府。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贵妃难道不知道吗?看来,去年赈灾,花老爷给您的银子不够多呢。”宣德王云淡风轻的说出了一句话,他知道,光是这一句话,足以让花贵妃乱了阵脚。
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本淡定自若的花贵妃听到宣德王说自己的父亲贪污之后,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你休要信口雌黄!家父一向清高!怎会…怎会…”
“怎会做此不仁不义之事对吗?呵…我也想知道,平时到处叫穷的花丞相为什么一到皇上拨款救灾的时候,就有钱娶媳妇了?”说着,宣德王还拿出一个纸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四个字———“花府密信”。
“这是你爹在灾区的时候有花府来往的信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花丞相是如何把银子塞到自己的口袋中的,还需要我读给你听听吗?”
“不可能!爹爹的密信,怎会在你那里?!”
其实口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密信,只是宣德王拿来吓唬花贵妃的,不过看她的反应,可能真的有什么花府密信,不过宣德王现在懒得调查这件事,他现在要把何妙妙的早产搞清楚。
“说罢,要怎样,才能不把我爹告发皇上。”花贵妃眼神突然从激烈变得清冷起来,她已经想好了,花家不能跨,她更不能倒台,如果宣德王问起陈妙妙的事,她便将宁才人那个蠢货推出去,反正她本来就是她的棋子。
“陈妙妙早产一事。我要个真相!”
“呵,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的宫女只是偶然看到,宁才人往太后赏给陈妙妙的东西里放了一些东西,其余的,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尽管花贵妃的语气再平静,宣德王也知道她是在欺骗自己,不过宣德王不打算就此除掉花贵妃,他有她的把柄,这个人以后对她还有用处。
“好,我会向皇上禀报此事的。你爹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皇上,只是,我希望你能安分些。”
这句话,是宣德王替陈妙妙说的。
不管怎样,他希望她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