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晓丽所说的半夜经常有人进入她的房间,这个该怎么理解?是因为当时她的神智已经失常,还是说真的有某些东西,比如说猫?
我下意识地想到昨晚的那只猫,我想起当陈晓丽想要摸那只黑猫时,那只猫的呲牙咧嘴,以及那只猫的暗黄色的眼珠子。这一切,是否和那只猫有关?
“对了阿姨,晓丽喜欢猫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一点也不喜欢,”陈母的回答让我吃惊,“晓丽这孩子小时候挺喜欢小猫小狗的,但后来因为接触动物皮毛过敏就开始疏远了,我也有意让她远离动物。”
陈母说完,我环顾整间屋子看了一眼,的确,这里很干净,而且没有丝毫异味,根本没有养任何动物的嫌疑。如此说来,昨晚陈晓丽想摸猫的举动,很可能不是出自她的自我意识。
毕竟对动物过敏的人,不可能轻易尝试摸。
在陈晓丽家里和陈母聊了约半个小时后,我们赶快告辞。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陈晓丽在家的举止行为,不知道她在学校宿舍里是怎么样的?
赶回学校,去陈晓丽的宿舍简单了解情况后,我们发现她的室友和陈母的表述如出一辙,陈晓丽的室友也说陈晓丽这几周开始不对劲,总是神神叨叨的,晚上半夜有时候突然坐起,就在床上发呆。
“对啊,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恰好睡不着,就在床上玩手机。偶然看到在床上坐的笔直的晓丽,真是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陈晓丽室友的话看似也很重要,但是表面上证据越来越多,可供我们使用的却寥寥无几。
通过这么多的搜集,我唯一敢肯定的是:在跳楼之前,陈晓丽肯定经历了某种心理压力或者说是精神被控制。
向陈晓丽的室友留下我的电话号码,希望她们以后想起更多线索联系我时后,我们便准备先回去,再从头梳理一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但就在我们刚离开女生的宿舍楼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选择接了电话。
“救命,救命啊!”对方那边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喊。
我屏住了呼吸,以为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先别着急,告诉我你在哪里。”
听我这么说,对方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电话里的声音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原来,给我打电话的这个女生叫刘雯雯,自称是陈晓丽的闺蜜,她们两人之前关系特别要好,几乎形影不离。但是就在陈晓丽跳楼后不久,刘雯雯的手机突然收到来自陈晓丽的微信消息。微信上说想和她见面。
一听到这里,我也只觉得毛骨悚然。陈晓丽的手机在我这里,微信号我这半天都没动,怎么可能有人给刘雯雯发微信消息呢?
其次,即使陈晓丽的微信被盗号,但是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总不会有人打着这样的幌子想骗陈晓丽的闺蜜吧?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之后。我们三人马不停蹄,立刻向校门口的咖啡馆赶去。
时值下午三点,咖啡馆里人不多,十分寂静。偌大的咖啡厅内,只有一位肩披长发的女生坐在靠窗的位置。
不用猜,我们也知道那只能是刘雯雯。我们之前已经约好,她在这家咖啡馆里等我们。
刘雯雯看似很着急,在跟她打招呼之前,我就发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经常翻看手表,她的神情也显得十分焦虑,如同大敌在前一般。
“你好,你就是刘雯雯对吧?”等走到她面前,为了以防认错人,我试探性地问道。
令我吃惊,刘雯雯一听有人在招呼她,竟然吓得一跳,右手按在胸口上。大喘气似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回过神来。等明白我们就是她要找的人之后,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默默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理解她的感受,在自己的闺蜜离奇跳楼之后,她还收到了闺蜜约见面的消息。这种难过以及震惊中的双重矛盾心情,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
“我,这就是我收到的消息。”我们安慰了好一阵子之后,刘雯雯才恢复正常。她也不墨迹,直截了当地掏出手机,然后点开微信,将她和陈晓丽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我们看。
虽然重点应该是陈晓丽跳楼之后的那一条信息,但是我知道,趁着这个机会,是我了解陈晓丽的最佳机会。我简单快速地浏览着刘雯雯和陈晓丽的聊天记录。根据聊天记录,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在陈晓丽的最后一条微信之前,所有的消息都是三周之前的。这不免让我心里有点疑惑。
“雯雯同学,”我放下手机,轻声说道,“我知道晓丽的离奇死亡你难以承受,我也不想多问你们之间的私交。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既然你是她的闺蜜,那怎么之前的聊天信息都是三周之前的?”
刘雯雯没有责怪我的鲁莽,她停止哭泣,双眼望着窗外,看似陷入某种回忆。
“我和她的确是闺蜜,”刘雯雯先重复了一遍,而后继续解释道,“我们俩之前关系特别要好,有时间了还一起经常逛街,或者偶尔也会去夜市。一切本来很正常,但就是在三周前的某个夜晚,确切地说,应该是21号那天,一切都变了......”
刘雯雯的话吊起了我的胃口,当然,不仅是我,欧阳邵峰以及孟莹莹也变成了专注的听众,我们围坐在刘雯雯身旁,听她叙说起来。
“21号那晚,我和晓丽约好去南大街的夜市逛街买衣服的,当时说好傍晚六点校门口见面,但是到了时间点后,我在校门口却没有见到晓丽。我知道晓丽一向很守时,当时便立刻给她打电话问怎么回事。”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边还是熟悉的声音,但是我能听得出来晓丽的语气上好像有点不咋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