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被打开,看见来人的那一刻,苏兮歌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沧澜卿一张俊俏的脸上,此时正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着。一双眸子目眦欲裂的看着苏兮歌,好似恨不得吃了她般。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沧澜涅,一双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发出咔咔咔的骨节交错声。
不知何时,屋内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热意。
再见沧澜卿将全身内力倾注于右拳之上,空气因为他的拳头逸散出的内力而蒸腾起一片热浪,蓦地,毫无征兆的,又好水到渠成积蓄已久的一般…
沧澜卿将拳头对着沧澜涅,猛一提步,沧澜卿消失在原地,随着空气中发出一串音爆声,再见时已至沧澜涅的面前!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惊艳其爆发力之强悍。
而沧澜涅一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沧澜涅虚虚一抬手,抓向沧澜卿的拳头,再一推一就间,以四两拨千斤之力与沧澜卿对换了个方位。
退至门前的沧澜卿,运起轻功,伴随着一声大笑扬长而去。
沧澜卿目送着沧澜涅的离去,并没有去追逐,他与沧澜涅的武功相当,跟他纠缠也只是做无用功,而且…
沧澜卿双目发红,怒瞪着苏兮歌,苏兮歌被看的有些心虚,虽然她刚才跟沧澜涅什么也没发生,可毕竟刚才那暧昧的姿势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会有些多想的。
“我跟他没什么,刚才是他强压上来的,我反抗了,你别又误会了。”苏兮歌解释道。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既然都已经被他赶出了王府还有解释的必要吗!?可她就是忍不住想,也许她打从心里还是爱他的吧,她已经离不开沧澜卿了。
“啪”一道清脆的响声落在这幽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刺耳。
苏兮歌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看着沧澜卿,手摸了摸脸上感觉火辣辣的地方,那里一道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苏兮歌!你还知不知羞耻?”沧澜卿愤怒道。
沧澜卿现在完全处于一种愤怒的状态中,可在打了苏兮歌之后还是很后悔,但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苏兮歌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手缓缓的放下,一双水媚眸子不可逆转的流下眼泪。
一刹那,苏兮歌对沧澜卿抱有的最后一丝期待也随着这一巴掌灰飞烟灭了,她对沧澜卿已经彻底的心如死灰。
她发誓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忘记再也不会去找他。
“嗯对,我是不知羞耻,我是跟沧澜涅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你都已经把我赶出王府了,这一切跟你有关系吗?”苏兮歌嘶吼着。
沧澜卿看着苏兮歌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生死就该由我来掌,即便被我赶出了你也依然只能属于我!”
他以前很少会这么跟她说话的即便是上次酒楼也没有,现在听着沧澜卿这番霸道意味的话,恍惚间,苏兮歌想起了那一日苏蕊雪跑来她的房间里跟她说的话,难道他沧澜卿从一开始就真的只是在利用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沧澜卿?我又不是你的利用品,我凭什么这么听你的?”苏兮歌试探着。
而沧澜卿现在正处于一种极端愤怒的状态中哪里还顾得了真的多,想也不想就道:“我就是…在利用你又怎样!从一开始我就是在利用你!本来你好好的听我的话也许我还会了现实变成好好的对你,可现在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自己!”
苏兮歌听到沧澜卿亲口承认是在利用她,仍有些难以置信,如果他是在利用她的话,那父亲的死…
苏兮歌有些不敢想,她怕她再想下去,所有的想象中的都变成了现实…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苏兮歌捂着嘴,泪奔着跑了出去,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沧澜卿了,万一他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的话…
沧澜卿想不到苏兮歌竟然会当着他的面逃跑,楞了片刻后,也跟着追了出去,而外面已经空无一人,四周不见苏兮歌的身影…
“苏兮歌!你想逃!我是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苏兮歌躲在院后哭的梨花带雨的,却捂着嘴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听见脚步声走远后,再也不能克制了起来……
……招手呼来
天澜国,洪城。
洪城在天澜国十分贫穷,也因此距离帝都那片繁华轻轻的之地十分遥远。同意
而在洪城的一家小酒肆里,一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一杯一杯不知醉的将清亮的酒液灌入自己的嘴中。
女子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被酒精麻木的感觉,待桌子上的酒喝完了,又招手呼唤小二,示意加酒。
一男子摆出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姿势,摇着折扇轻轻的从另一处走近,也不管该女子是否同意,便挨着女子的邻座坐了下来。
男子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尽量的将自己表现的大家风范一点,可奈何这里是洪城,男子身着一身麻布衣,配合上他那莫名自信的笑容实在是不要太难看。
“姑娘,我看你来这洪城已经有一月有余,每日只待在这酒馆里醉生梦死,小生不才,斗胆陪姑娘喝一杯如何?”
顿了顿男子伸手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盏酒壶,看其入手微沉的样子,想来酒壶应是盛装了不少酒液。
“姑娘,这是我家酿的桃李红,深藏酒窖十年,今日为讨姑娘欢心,特意为姑娘取来,姑娘可愿笑纳?”
这姑娘自然就是苏兮歌了。一个月前,她从茅草屋离开后,决心彻底离开沧澜卿,一路上漫无目的的来到洪城后,见这里离帝京足够远便在这里安居了下来。
可闲下来的苏兮歌却又迷茫了起来,弑父之仇未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却又…以后的路又该何去何从是该隐姓埋名蜗居一隅苟且偷生又或再进那风雨飘摇的帝京为父亲讨还公道?
苏兮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暂且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