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然很是认真地看着女人,“我是说真的,真的很疼,你看我都失忆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女人低头望了望那双纯真的眸子,思索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我不乱动,你也别乱动!”洛轻瑶表面上是同意了,但是紧紧地揪着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很想去找家庭医生,但是又怕自己一动,会不小心伤着男人的脑袋,也不想这样被他搂着,但又找不出理由和借口。
只好很僵硬地被男人抱着,身体绷得紧紧的。
女人的妥协,风轻然心里一阵窃喜,紧紧地抱着她,一呼一吸全是女人身上的香味,柔弱娇小的身躯填满了他整个胸膛,直到这一刻,先前所有的烦乱,都被一一填平。
就算是所有的计划突然被中止,只要这个女人此时是属于自己的,那么就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风氏集团,他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母亲想收回就收了吧,打压温氏集团,又不仅仅是这一个身份,这一条路。
他拉过女人的小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大手中,滚烫的掌心触碰到那冰凉的小手,他的眉心皱了皱,一个斜眼,看到了女人胳膊上触目惊心的疤痕。
风轻然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自从这件事发生后,两人大吵一顿就分道扬镳了。
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你的胳膊受过伤?”
男人略显粗糙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女人的疤痕,幽深的眼眸变得晦暗,垂得低低的。
感觉到男人抚摸着自己的疤痕,洛轻瑶轻轻地阖上了眼帘,不再去想那段日子。
她哼出的音节淡淡的,“嗯!”
就好像这件事情,早已经被她淡忘。
风轻然抱着女人的胳膊紧了紧,幽深的眸子挂满了忧伤,“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疤痕,像是……”
他很想跟女人心平气和的谈一次,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这件事就被他搁下了。
既然自己失忆了,何不借着这个档口,好好的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就那么的不堪?就那么的让她厌烦,甚至……
洛轻瑶怔了怔,她斜斜地勾了勾唇角,像是对这件事的不屑,扬起明媚的笑脸,对上男人的眸子。
“呵!告诉你也无妨,有一个混蛋男人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还伤了我,而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反驳,所以就这样了!”女人的言语很是轻松,甚至有一种,对过去释然的心情。
她也想忘了,曾经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能够坐下来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谈谈,没有任何的胁迫,也没有任何的强人所难,两人都站在平等的阶级上,而不是对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女人轻松的语气,传到男人的耳朵里,更像是对这件事情无所谓,他的心再次紧了紧,“你不疼吗?”
问完这句话后,他都觉得自己好傻,哪有不疼的?
其实他更想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傻,难道不疼吗?
然而到了他口中,变了另一种韵味。
这让洛轻瑶听出了一种傻劲儿,先前的紧张都放松了下来,她拿起了男人的手,远离了自己的伤疤。
“你傻呀,哪有不疼的,这可是肉肉,连着心的!”女人轻松的语气里,透着渴望。
一种她也说不上的复杂情绪,就好像要寻求男人的安慰,但是这件事又因他而起,很想告诉他,自己后悔了。
但是他,好像什么都忘了,既然忘了就忘了吧,其实像这样做一对陌生的熟悉人也挺好,至少彼此还没有越过那道底线,彼此还尊重着。
至少,心底那久久被压制的爱意,也不会觉得卑微,不会觉得,爱上这样一个疯狂的男人,自己是多么的下贱。
原本侧面躺着的风轻然,突然翻了一个身平躺着,他不想让女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的双目一圈一圈地放着涟漪,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你的心里有过他吗?”男人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惆怅,小心脏紧张的揪成一团。
耳边是男人略现沉重的语气,洛轻瑶仔细想了想,刚才好像没说什么吧?
随口一句问了出来,“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男人的侧脸,自己刚才好像没有说过,自己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吧!
“我也只是好奇,不然你不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心!”风轻然立刻敛去了身上的悲痛,故作镇定。
洛轻瑶认为,反正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也失忆了,自己抱怨几句也没关系吧!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好不,与这个混蛋男人,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电梯里,后来他成了我的上司,一边追着我口口声声说着爱,另一边,转头就和那个牡丹抱在一起,你说巧不巧,他的包厢就在我的隔壁,正好被我看到一清二楚,从此以后,再也不相信爱情,直到我遇上了另一个温暖如春的男人,再后来,我就被他囚禁了,过着昏天地暗的日子!”
女人大概陈述了一下两个人的相遇方式,以及这中间的曲折,没有察觉的将温凡也参杂了进来,殊不知,男人因为她的话语,脸色青红交替。
他自己终于知道,洛轻瑶为什么对自己忽冷忽热,原来是被她撞见那么不堪的一幕,可是现在已经改了好多了,自己的心,从来没有放在哪个女人身上,自从遇到了她。
还有,就算我自己失忆了,她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提起另一个野男人?真当自己失忆了,完全成了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风轻然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青筋暴起,心底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口气先忍着。
他淡淡地哼出了一个音节,“哦!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
早就处在暴走的边缘上,他其实更想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是那个野男人的温文尔雅,还是我的雪中送炭,问暖问热的?
洛轻瑶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失忆了,所以交流起来格外的轻松,“简简单单的,没有欺骗的,就是那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说完这句话后,那双明亮的眼眸忽然暗了下来,眼帘垂地低低的,就好像这样的男人再也找不到了。
“哦!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风轻然将女人的话记在了心里,表面依旧的清风朗月那般。
洛轻瑶很是不屑这种把戏,都不先说出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就让自己先答应。
很是不屑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切,我才不会随随便便答应你,你先说说,我得先听听,这样的套路我才不玩呢!”
风轻然看到女人不屑的样子,心底偷偷一喜,终于变聪明了一回,而不是傻傻的直接答应。
想当初,只要提起这件事就来气,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居然没心没肺的以身相许。
简直蠢萌蠢萌的无可救药!
“以后,无论遇到多么困难的事情,都不要有轻生的念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毁之。”风轻然也不好提及别的,只好搬出了书上的大道理。
洛轻瑶听着男人一本正经的语气,“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
男人直接打断了女人后面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听到,女人对生命如此的轻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
“难道生死不是大事吗?在这个世界上,死很容易,几秒钟就能解决,还有很多种,一点痛苦都没有,你答应我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什么样的都可以。”
风轻然甚至不惜抛出了诱饵,因为女人无视生命,这让他非常的恼火。
洛轻瑶慢悠悠地转过了脑袋,望着男人有些愤怒的样子,很是不解,“我们认识才几天,你怎么对我这么上心?”
如果他真的忘了自己,可这语气里透着关切,又作何解释?难道是自己误解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别人的生死,又干他何事?
好奇怪的语气,他对自己这个陌生人,都是如此的大方,可以随随便便答应一个条件,难道他不怕自己狮子大开口?
这简直太奇怪了,难道他没有忘了自己,或者说?在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对自己的记忆?
风轻然听到女人的反问,忽然心里一紧,满脸的深沉,忽然换了。
“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况且我都忘了以前的事,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失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的灾难,才知道,活着真好!只有活着,才能解答我所有的疑问!”
“可是,你这奇奇怪怪的……”洛轻瑶的疑问心越来越重,她垂下了眼帘,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