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鸡炖在锅里时,萧呈渝就起身要走。宁玉儿想将他留下,他拒绝了!毕竟孤男寡女,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宁玉儿只好将那一两银子,递给男人。
男人深邃的眼光,让宁玉儿愣在原地。默默的收回了手!
却发现男人的眼里有笑容。宁玉儿也笑了,如芙蓉盛开,“谢谢,萧大哥!”
萧呈渝艰难的收回目光,点点头。走时却对着宁玉儿道:“萧呈渝。”
啊?
待男人已经没有了身影,宁玉儿才知道,男人在给自己说他的名字。如他的人一样,这样的正直。
杨婆子还没有醒过来,宁玉儿也只好陪着。就趴在了床边睡了过去。
杨婆子是半夜醒的,嘴里细细的呻吟,吵醒了宁玉儿。“婶子,婶子?你怎么了?还疼吗?”
杨婆子看见宁玉儿,眼里就流了出来,嘴里艰难的道:“玉儿。”
“唉……”宁玉儿答。
“好孩子,是婶子连累你了。”想着那个不孝子将自己身上的钱都拿走了,眼里的眼泪越来越多。
可是把宁玉儿急坏了,擦着眼泪,“婶子别哭了,别哭了。小心伤口。”
宁玉儿将锅里的鸡汤乘了一碗来细细的喂给杨婆子。
“玉儿,你会杀鸡?”以为是自己家里的鸡,杨婆子吃惊的道。
宁玉儿不好意思的道:“婶子,这是萧大哥给的。”看杨婆子疑惑的目光,连忙解释,“就是那猎户。”
“他怎么来了?”
“今儿可多亏了他把你背回来,我是在集市上遇见的。是他背你去找的大夫,还背着把你送回来。”宁玉儿想着杨婆子躺在血泊里那画面,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婶子,以后不能这样了。”
这丫头吓着了,杨婆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好,好。以后咱们好好的活着。”
第二日萧呈渝又来了,还带着一只兔子。活生生的放在院子里,把宁玉儿萌坏了。
宁玉儿今日没有往脸上摸东西,在阳光下,那笑容像是刺中了萧呈渝的心脏。
他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她受了惊讶的眼神,那么小心翼翼,让自己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
倒是宁玉儿没有发现男人的异常。那一日,杨婆子的药没了,得去镇上抓。宁玉儿背着这几日她赶出来的手帕,和一大早就来的萧呈渝,准备同他一起。
两人这几天熟悉了不少。男人是个话少的,只是默默的做事,宁玉儿也是喜欢安静。两人就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
因为几日没有摆摊,手帕不一会儿就买完了。萧呈渝手里的野味直接打包一同给了镇上的铺子。
买了药出来,果然遇见了鄢颇。只见他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还拖着一条短腿的身子。没有前几日的气势汹汹,看见宁玉儿却还是忍不住厌恶,“你这臭婆娘,到处偷人。”
话太难听,让男人忍不住皱眉。
宁玉儿自觉的选择了忽视,将药握紧朝着另一方向走去。鄢颇想要拦住,却被萧呈渝一个反手,摔到了街道边上。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鄢颇这些日子欠的钱越来越多,每日都能遭到一顿毒打。身子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看起来就与那乞丐也没有区别。
萧呈渝皱着眉头看着宁玉儿,发现女人没有介意,这才低声道:“走吧。”
“嗯。”转身却看见一辆精致的马车从身边走过。车内的人因为好奇,掀起了车窗的帘步。
宁玉儿顿住了脚步,那张脸自己如何都不会忘记的。那是他最爱人的脸。那人也明显注意到了自己,放下了帘布。只是马车的速度快了不少。
宁玉儿苦笑,苏瑾,你放心吧。这辈子我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而廷之哥哥,就当我一辈子也无法的道的念想吧。
“怎么了?”看着宁玉儿盯着那马车发呆,萧呈渝忍不住问。
“没事,就是遇见了故人。”
那马车的标志他虽没有见过,但看那阵仗也知道非富即贵。
“竟然是故人,那就是曾经了。曾经怎么样也别去伤感了,现在怎么样才是正事。”
宁玉儿抬头第一次审视这个高大的男人,他长的并不难看,甚至脸庞除了一些黑还可以说是英俊。自身带着一些贵气,就算是粗布衣裳也无法阻挡。
“萧大哥,谢谢你。”
女子眼里有豁然开朗,萧呈渝欣喜的点头。
回到屋,宁玉儿想叫萧呈渝留下吃饭。又被拒绝,宁玉儿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男人这些天也没有见在自己家吃过饭。
能下床的杨婆子脸上偷笑,这猎户明明就是害羞了。大男人害羞起来竟然像个别扭的女人,真真是好笑。
晚上用膳时,杨婆子把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拉着宁玉儿的手,“玉儿,这些天看着那萧大郎,你可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宁玉儿蒙圈的问。
杨婆子恨铁不成钢,“你看那萧大郎,家里虽没有一个人,但是到底人能干。对你也好,你就没有个想法?”
宁玉儿惊讶的看着杨婆子,萧大哥和她?宁玉儿摇摇头,“婶子,你别说笑了。我和萧大哥,能有个什么事儿?”
杨婆子摇摇头,这丫头是身在其中不知道是什么。
那萧大郎每日过来,看着玉儿的眼睛都不霞一下。她是过来人怎么不知他在想什么?
宁玉儿夜里辗转反侧,都觉得那样稳重的萧大哥不可能看上自己。
过了几日,也不知杨婆子给萧呈渝说了什么,他几日都没有来家里。倒是宁玉儿有些不适应。
看出宁玉儿的别扭,杨婆子也不说话了。一个劲的偷笑。
过了几日宁玉儿才听到,萧大哥在村子里买了一块地,开始修房子。还是青瓦的屋子,可是遭来了村子里不少人的红眼。
过了一个月,宁玉儿终于见到了萧呈渝,只是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带着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媒婆。
看着男人的眼睛,眼里有痴恋,有狂热,也有怜惜。
“萧大哥,你不介意吗?”
至于介意什么,萧呈渝又怎么会不知道,眼里只有怜惜,“玉儿,以后我来保护你,可好?”
宁玉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难见的,萧呈渝竟然笑出了声。伸开手臂抱住了她,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惹得宁玉儿热红脸涨。
夜里也安静了,宁玉儿看着宁静的山村,心里道不出的平静。
或许这才是她流走曲折了半生,最后应该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