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裘骏出狱后回到家,进门把父亲吓一跳,裘骏实在是瘦得不成人形。
父子二人对坐,老泪纵横,裘骏觉得父亲比以前老了,没以前那么神气十足了,觉得自己愧对老人,没有尽到孝心,裘骏问:“我妈呢?”
父亲一脸难过,许久才说:“她已经去逝了。”
“发生什么了?”裘骏惊讶地问,泪水顺着眼角止不住地流。
“你入狱后,有天她心脏病突发,走了。”父亲不忍心说出是因为知道儿子入狱受到刺激的真相。
沉默了许久,裘骏觉得一切都改变了,过去他不喜欢回家,是因为总看见父母吵架,而如今,家里安静了,有点死寂,他觉得更冷,他可怜起父亲了。
裘骏又去了他过去一个人住的家,打开门,屋里满是灰尘,他找了快抹布,把沙发玛抹干净,静静地坐着。
他感觉胸口一阵堵,有点呼吸困难。
他想:这鬼地方,一定是风水不好,当年自己住那么久怎么就没发现呢?早搬走也许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这地方不能住了。可是自己的财产全部被没收,身不分文,能去哪住呢?
他想起自己入狱前划了笔钱给胡珊,签好合同用房子抵给他的,这事一定要找胡珊弄清楚。
他又想起吴焱,这个让他梦魂牵绕的女人,她现在怎样了?他多么想立刻见到她,可是,他不能,几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联系,或许她早找到了另一半,早结婚跟人家过日子了,她是亲眼见到自己带上镣铐的人,她会不会鄙视自己?看不起自己呢?她一定会的,自己是一个有污点的人,将来的命运何去何从还是未知数,为了吴焱的幸福,自己也不能打扰她的生活啊。
想到此,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不甘心,他想看吴焱一眼,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幸福,他决定,在吴焱下班的时候,去她楼下守候。
下班了,吴焱又去楠楠,见楠楠跟芸芸和芸芸的爸爸站在那等她,李力笑脸相迎,“今天是芸芸生日,我想让楠楠陪她过,我们一起出去吃餐饭,为芸芸庆祝庆祝。”
“好,妈我们一起去”楠楠高兴地叫起来。
“我想吃阿姨包的饺子”芸芸说。
“不能总累着阿姨,我们出去吃”李力说。
“不,我就想吃阿姨包的饺子”芸芸不高兴地吵闹。
“好吧,去阿姨家为芸芸庆祝生日。”吴焱爽快地答应了,她真是可怜这没妈的孩子,也因为儿子高兴。
李力车着四个人来到吴焱家楼下,四个人一起上楼。
一直候在楼下的裘骏终于看见吴焱回家了,可是眼前的情景让他心酸,他默默地想:莫非吴焱已经结婚?这个女孩看起来跟楠楠同龄,应该不是吴焱生的,要是她生的不会有那么大,那个男人看起来跟吴焱年龄相仿,这样的组合,应该是两个失婚者各自带着自己的子女,在重建家庭的。
裘骏转念一想:他们会是结婚了?你看那两孩子,在一起可亲了,还手拉手呢,你看那吴焱跟那带眼镜的那人,并肩走着,旁若无人,可多话聊了,还了得那么入神,根本就一点没发现我的存在。不过他们看起来还真得挺搭,郎才女貌,那男人看起来也是挺优秀的一个人,相貌身材都不错,走在大街上,还真引人注目。
他又想:不对呀,吴焱是爱我的,她会那么快就跟别人结了婚?诶,也是有可能的,人都是现实的,我这样又污点的人,谁愿意跟着我呢。
想到这,裘骏就不愿意打扰吴焱了,他不愿意打扰她幸福的生活,既然自己给不了她幸福,那就祝福她吧。
裘骏一直目送着吴焱的背影,看着他们四个人消失,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去哪好,还是找王皋喝酒吧,他拨通了王皋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答应。王皋算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好朋友,像亲人一样的朋友,共同合作炒股,共同进赌场赢钱,在辉煌腾达的时候,一点没有因为钱矛盾,王皋是敬佩裘骏,他什么都听裘骏的,相信裘骏的主张是正确的,即便是共同坐牢,他最后还是原谅了裘骏的过错。
王皋很快就来到裘骏身边,他们在一家酒吧里,痛痛快快地喝酒,好久没那么痛快过了。
“你怎么了?不高兴。”王皋低声问。
“我今天见到吴焱了,在她楼下,她跟一个四眼哥,还带着个女孩,四个人一起回家的。”裘骏醉醺醺地说。
“你是说她跟那个四眼哥结婚了?”
“我想是吧,都一起上家去了,还能是什么人呢,看起来那么熟络,也不像是第一次。”
“明白,你今天是失恋了。”王皋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喝酒,“没亲口问人家吧?”
“还用问吗?不想打扰她的生活了”裘骏低着头只管往杯里倒酒。
“哼,我怎么跟做梦似的,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撞上你了,稀里糊涂成了打款,有稀里糊涂地成了穷光蛋,想起来这脑海里就像是过电影,人生就像一场梦,这是哪首歌里的词?梦啊梦,我现在就像是在夜游梦...”王皋半睡半醒地说着,像是在说糊话,有像是自言自语。
“诶,明天我们去找胡珊聊聊,我们当年跟她签下的合同,或许还没被查出,我们或许还有资本东山再起。”裘骏说。
“听你的”王皋说完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