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洛轻瑶再次睁开眼眸,刚刚睁开眼时,雪白的空间让她很不适应,轻轻地眨了眨眼,这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
刚入眼,就看到那张熟悉而又可怕的俊颜,是她怎么也躲不过的。
她笑了笑,“居然死了,你都不肯放过我!”
这样的笑意,包含了很多意思,她也是在嘲笑自己,哪怕是自己到了天堂,最想见到的人,是他。
同时,也嘲笑自己,就算是死了,依旧脱不开他的束缚。
风轻然突然听到女人的声音,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直接将躺在床上的女人抱住,“瑶瑶,你真的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你为什么会这么傻,居然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算我伤你再深,可你还有大姨要照顾啊。”
激动的心情过后,然后是内疚,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
洛轻瑶被突如其来的重物压住,温热身体的接触,让她立刻想到自己还活着,“想死都死不了,老天跟我开玩笑吗?”
随口说了一句,也很庆幸自己活着。
当她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就后悔了,身体越来越冰冷,她想要一个拥抱,而且,她居然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拥抱,是那样的贪恋。
直到再一次,深深呼吸着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时,忽然会心的一笑,活着真好!
身底下的女人动了动,风轻然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太过激动直接压了上去。
连忙起身,坐到了床边上,紧紧地攥住了女人的手,那双幽黑璀璨的眸子里,只有女人的倒影。
“你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我知道是我让你伤心难过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会离开你的视线,无论你心里是谁,我都不会阻止你,只要你能好好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俊逸的脸上更是平淡得无波,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话语说得是多么的违心。
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攥着,一把一把地撕扯着,胸口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沉重的让他快透不过气来,像要窒息了般的难受。
突然感觉身上的重物消失,随着那温热,还有自己贪恋的味道,都一并离她而去。
洛轻瑶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酸胀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正要夺眶而出,为了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她将头扭到了一边,一斜眼,看到手腕上的纱布。
本来将要柔软下来的她,突然变得强硬,“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此刻,女人的语气虽然很强硬,但她也只不过是因为是生气,使点小性子。
然鹅,风轻然因为内疚,“好!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
很是平静的,居然同意了。
这要是换做以前,哪里还轮得到女人这样放肆,直接霸王硬上弓,爱谁谁。
男人一个好字,彻底触发了女人最柔弱的情绪,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狠戾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男人。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记住你刚才说的,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老死也不要往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风轻然这几天已经想过了,这样的结果,原本是他已经打算的了。
“好,那就老死也不要往来!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在你身边还有需要你照顾的人,或许还有你眷恋的人!”
他隐忍着窒息的心酸,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语音话刚落,也不等女人的回答,直接夺门而出。
看着那紧紧闭起的门,这个世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少了一对苦大仇深的男女,一切都结束了,也终于自由了。
可是,曾经的记忆,是不可能删除的,曾经的心动,早已是根深蒂固,并不是几句话,说忘就能忘的。
这一天夜里,又是灯红酒绿,喧闹嘈杂的环境中,风轻然暂时忘了
他不再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因为包厢里太安静,那种安静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怪异,心底空的让他发狂,这一次,直接坐在了鱼目混珠的大厅,穿着暴露的女人们,时不时的向他走来。
他是来者不拒,望着那一双双炙烈的眸子,感受着这些女人对他的爱慕,身体的空虚瞬间被填满,心底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我风轻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勾勾手指,有的是女人蜂拥而上。
他勾了勾唇角,是有很多女人,但是,只有一个叫洛轻瑶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住在了他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是挥之不去的根深蒂固。
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唇角不自由地上扬,就连眉角也上扬着,心底的地方就像吃了很多糖果,甜甜的,美美的。
突然,他直接端起了眼前的烈酒,一仰脖尽数吞下,顿时,整个口腔里乃至咽喉,甚至肚子里,火辣辣的像是着火了一样。
“我们彻底相忘江湖了!”一口酒吞下,啪的一声,将酒杯狠狠地砸在了柜台上,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此刻,就算是借助着酒精,丝毫也不能将女人,从他的记忆里抹除,反倒是越来越清醒,一想到那个女人狠绝的话,他的浑身上下就像被万箭穿过,就连心脏最深处也没有放过,一切都是那么血淋淋地暴露着。
男人依旧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柔软的刘海,斜斜地挡着那双逐渐灰暗的眼眸,殷红的唇瓣,在五光十色的灯光衬映下,越发的鲜艳,像极了那正在盛开中的玫瑰。
解牧的一颗心揪得紧紧地,安慰失恋中的男人,他可是一点也不会。
像这种烈酒,得一口一口地慢慢轻酌,他都想阻止,僵硬的手举在半空中,却发现自己又没有什么理由。
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挠了挠头,“呃!忘了就忘了吧,自从遇到她,你都变得不像你自己了!”相对于风轻然,他就穿的比较随意。
因为他是在被窝里睡觉,直接被风轻然拉了出来,宽大的跨栏背心和一条松松垮垮球裤,还有一双来不及换的夹板拖鞋。
幸好今晚那谁没来找自己,要不然就这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二话不说,将自己从被窝里拽出来,肯定要被吓成不举。
哎!啥也不说了,一起长大的四少,能陪他的确实只有自己,自从他和凡子有了矛盾后,俩人从来不会再蹴夜长谈,天行在部队。
还是小时候好,所有的问题,一次拳打脚踢全部解决,现在可倒好,武力解决早已不解恨。
风轻然又一次一饮而尽,好像跟酒杯有仇,又是彭的一声。
“我要怎么忘,除非把这颗跳动的心剜出来,撤掉我所有的记忆!我这里很痛,你明白吗?痛得我彻夜难眠,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她的笑脸,还有她的决然,她怎么可以没心没肺的忘了我为她做的一切!忘了我们所有在一起的好!”
那双隐藏在刘海下的眼眸,变得猩红,他的语气中带着压制着的咆哮,又听见砰砰好几声,接连好几杯的烈酒,一饮而尽。
解牧至今还没有对哪个女人动过心,看着好哥们这难受的样子,他没有阻止,心里想,他发泄出来就好了,迟早会忘了。
他小酌了一口,回过头来望着风轻然,“既然这么舍不得她,大不了放下你所有的尊严,重新追求呗!”
“她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甚至恨透了我,根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每次只有远远的望着,从别人传来的信息上得到她的消息,我是不是很傻,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风轻然冷哼一声,嘲笑着自己。
嘲笑自己,人怎么可以这样?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
她有什么好的,一点也不乖,一点也不听话,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不说,居然随随便便跟野男人过夜?真以为她随意的一个主动,这些自己都可以既往不咎了吗?真当自己是个死人,难道就不会心痛?
解牧细细地听着风轻然的醉话,想了想,这两个人可真是别扭,“确实很傻,你们俩都很傻,错就错在你们用错了的方法,想要证明她的心里有没有你,其实很简单!”
他可不这么想,要是洛轻瑶的心里没有他,那么在他突然晕倒时,那些夜以继日细微的照顾都是假的?
自己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那个女人一连几天都没睡觉,如果心里没有他,那洛轻瑶眼里的担忧,急切,还有内疚自责,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突然心生一计。
“呵呵,证明就不要了吧!”其实在这里风轻然最害怕的是,如果不小心证明出她心里的男人是温凡。
失去她,就好像在他自己的身上割肉,要是再一次证明,她心中的男人确确实实是温凡,一点儿地方都没有留给自己,那岂不是彻底要了他这条命吗?彻底让他变成行尸走肉?
绝对不要再证明了,就给彼此留点幻想,我们曾经相爱过!
“这一切交给我了,你就好好等着吧!等你们结婚了,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就好!顺便你欠我一个大大的恩情,从此以后就别对我趾高气昂的指手画脚!”
解牧直接抓住了他的命脉,此时此刻,感觉自己高大的唯我独钟。